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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下車,腳步輕快。
馬車隨即被趕走了,捧雪站了她的旁邊瞪了眼睛詫異道:“三公子怎麼走了?”
顧子矜斜眼:“他走他的,我們看我們的。”
門口站著的夥計眼尖看見她了:“小姐快裡面請!”
她走在前面:“來看看侯府定的喜服,可是出來了?”
那小夥計嘻嘻笑著:“一早出來了,現在還掛在後面呢!”
兩個人走進,鋪子裡面也有兩個姑娘家的在挑緞子,夥計帶著她步入後堂,顧子矜回頭和捧雪說著話,剛一抬腳就愣住了。
後堂裡面,中間攤開掛著她的喜服。
而引人注意的,並不是這見紅彤彤的衣裳,而是衣裳下面的人。
齊王元燁就慵懶靠在椅背上面,他兩條長腿甚至還搭在另一張椅子上面,手裡拿著根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手,看著她唇角還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怎麼在這裡?
她頓足,疑惑地看著他,戒心頓起。說實話她的心理一下就湧起了不詳的預感,說不清為什麼,她看著他的眼,匆匆一瞥,只覺得那裡面有太多的東西看不懂,只一樣清清明明,是狩獵者的掠奪目光。
元燁上下掃了她一眼,卻是別開了眼,伸手拿尺子打了那件喜服一下。
顧子矜壓下心頭的不安感越發地強了:“殿下為何在這裡?”
他將那兩條腿從椅子上面挪了下來,緩緩站了起來,走了她的面前:“怎麼?這鋪子你來得沈君煜來得,本王就來不得?”
她微微鬆了口氣:“當然不是了,殿下請便。”
說著即要繞過他的身子,可剛一動,他身形一動又擋在了前面,她又躲開往右,他揚著臉,不緩不慢又攔住了。
顧子矜後退一步,差點撞在捧雪的身上:“殿下這是幹什麼?”
元燁淡淡瞥著她,不緊不慢地開口:“本王看過了衣裳,這會兒要出去,你幹什麼又攔住本王?”
分明是倒打一耙!
她忍!
側身一邊,她伸臂:“殿下請。”
她咬牙的模樣竟顯些俏皮,元燁負手在身後,轉眸又看著她,不經意泄露出一點點笑意來,當真是眉含情眼含笑,俊美如斯。
擦肩而過。
她別過臉去,可剛要動,他卻又轉身:“本王要納妾了。”
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子矜只想快點給他送走:“子矜足不出戶真還不曾聽說。”
他神色認真:“相識一場,你還未恭喜本王。”
她認認真真地躬了躬身:“恭喜恭喜,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祝殿下和美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同心永結珠聯璧合嗯……連枝相依、白首偕老。”
一口氣胡亂福了福,敷衍得緊。
元燁挑眉,目光灼灼:“說得不錯,一想起她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想起市井流言,她也沒太在意,趕緊走了裡面去。
片刻,又聽見他再外面的大笑聲。
這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太低估齊渣了,他是那麼輕易肯罷休的人嘛?
話說盜文的親啊,也給我留點餘地啊,別同步啊親!
把作者餓死了,誰來寫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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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可入房
第三十章
紅色的喜服上面鳳凰成雙,女子妝容精緻,坐在大鏡前。
太子府裡面一派喜氣洋洋,外面鑼鼓喧天,屋內也是時時喧譁,許多丫鬟喜娘穿梭來往,顧子青站在妹妹的後面,從鏡中瞥著她的臉,雙手自然而然地就搭在她的肩頭上面。
日天西斜,已近黃昏。
喜娘提醒說吉時快到了,姐妹二人怎不感慨,子青點點頭,讓她們先都出去。
關門吱呀一聲就關上了,她坐了旁邊,緊緊拉著子矜的手:“如果你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顧子矜垂眸:“我為什麼要後悔?這樣很好。”
子青緊張兮兮:“我沒看出哪裡好,真的好麼?不發喜帖不大操辦分明是沒將你放在心裡……”
她奇怪地看著姐姐:“你覺得我把她們放心上了?兩看相厭,彼此彼此而已。”
“好吧”子青站起身來:“其實南邊已經了無牽掛,回不回去又能怎樣?你過得好才行。”
“不,”顧子妗堅持,一手輕輕摩挲在那蓋頭上面的精美刺繡:“我必須回去,必須回去。”
“回去幹什麼呀?”子青咬唇:“難道你還惦記著白玉書?他……”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他不是好人。”
“我知道,”子妗挺直背脊,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剩下的話:“二皇子登基大典,整個公主府全軍覆沒,幼帝黨估計也清得差不多了,白玉書在那個時候求娶泰華,我不相信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倘若因此接近我姐妹,其心可誅。”
子青瞪她:“有沒有關係還用回去看麼?”
姐妹對視,子妗卻是淡淡道:“我是要借他人之手殺回去,難道還能回去探望他不成?”
子青哦了一聲:“那就好,反正我勸也勸了,說也說了,日後後悔可沒地方找去。”
立刻被人鄙視了:“後悔幹什麼?過得不好抬腿走就是了。”
子青挨著她:“不管,你要是走我也走!”
難得還能在一處溫馨,兩個人臉上儘是戲謔笑意,其實心裡都有著淡淡的憂傷,靠坐在一起彼此依偎。
不多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喜娘的聲音在外響起:“太子妃娘娘,吉時已到。”
顧子青親手拿起紅蓋頭蓋在她的頭上,是端端正正:“我一會兒要替皇后娘娘去佛寺還願,過幾天回門咱們再見。”
子妗輕輕頜首:“好。”
王皇后和太子分別被請去齊王府了,雖然是納妾,但是據說排場很大,那紅毯從齊王府一直鋪到街中心,奇怪的是卻未通往許家,聽說是許家二老不同意婚事卻忌憚他權勢及狂暴脾氣,所以才含淚答應了。
當時也只當笑談,並未注意。
房門大開,立即有許許多多的人闖了進來,外面更是喧鬧,捧雪也混在其中到了她的身邊。
外面喜樂奏起,一個婆子彎腰,其他人輕輕扶著顧子妗,她背負著,外面已經有人喊了接親的來了,頓時鞭炮又鳴,震耳欲聾。
沈家是沈君煜親身來接親,花轎就在大門外。
他騎馬而行,因為太子殿下不在,只在門前深深叩首,新娘子出來時候,回聘的禮箱已經送了出來,她腦中被鞭炮聲震得嗡嗡直響,稀里糊塗就被扶上了花轎。
直到花轎慢慢起身,還暈乎乎的。
沈君煜騎馬在前,捧雪扶轎而行,一行人過了太子府,緩緩朝著沈家而去,街上分外的熱鬧,到處都是喧嚷的人群,幾乎快要寸步難行。
轉過這邊,到了街中心,吹奏喜樂的師傅突然連錯好幾個音。
花轎一下停了下來。
沈君煜騎馬在前,正是迎頭對上齊王元燁的儀仗隊,一般他這樣的人若是娶妾,不過是一頂轎子送過去了就是。他這儀仗隊在前,人騎馬在後,身後也抬著八抬大轎,可謂排場十足。
街上本來寬敞,可一早上這位瘋魔殿下來回灑了三次銅錢。
幾乎是人山人海。
兩隊人馬當街撞見,元燁本來狂妄,自然不肯想染,他人就在儀仗隊的後面,傳話出來,讓沈家讓讓。沈君煜不想與他結仇,揮手讓身後人靠了一邊,讓齊王府的人先過去,這本來就是娶妻給納妾讓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百姓們議論紛紛,都看著熱鬧。
儀仗隊也停靠了一邊,元燁這才帶著花轎慢慢行了過來。
他一臉的喜色,擦肩時候還抱拳道了聲恭喜。
眉眼間儘是得意之色,看見他就等同與仇人一樣,沈君煜臉色自然不好,不過也幸好不想多看,別過了頭去。
兩隊錯身時候,百姓們忽然涌動起來。
人群當中不知誰又撒了幾把銅錢,甚至還有小銀角了,一片混亂。
等沈君煜察覺到不對回頭的時候,兩頂花轎已然撞在了一起。
到處都是人,他心急如焚,卻又擠不到近前。
東倒西歪,兩轎子都倒了。
元燁可是早早脫身,停在遠處,可是苦了這邊的轎夫。
顧子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先是停了下來,然後又咣當一下,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