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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衿真想掐死他!
這麼一說,好像是她主導的非想的……
她的臉色一定很差,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因為軟枕已經砸在了元燁的臉上,他動也未動,躲也不躲,眾目睽睽之下更是舔了下薄唇,表情十分的無辜,簡直無限風情。
屋內靜得離奇,顧子衿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了:“好,還是你有種我真是服了你,服了你了!”
她憤然拂袖,再不管一屋子的人。
她又生氣了……
元燁長長的吁了口氣,很是認真地看向了御醫:“你們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叫她吃了以後天天看著我笑?”
御醫坦然相告:“有,殿下說的不就是三神丸麼,每天服用一點,用不了半年人就痴傻只會笑了……”
他話未說完,已經受到了元燁極力的鄙視:“痴傻之人是看誰都笑,本王想到的就是話本子裡面寫的那樣,耳朵只能聽本王說話,眼睛只看著本王,本王說東她不往西,本王歡喜她就歡喜,本王不歡喜,也不許她歡喜……就這那樣的。”
眼看著他越說越沒邊了,太子鳳時可是真沒有什麼耐心了:“皇兄!”
元燁煩惱地將雙臂枕在腦後,語氣又轉成了幽怨:“好吧,你回去告訴母后,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語氣就像個孩子。
太子鳳時知道他又在裝相,更是不耐,他心神不寧,總覺得眼皮突突地跳,也是應了他的不安,已經有人在外面就嚷了起來。
“快快通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昏過去了,御醫都束手無策啊!”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遲了一步,再也不胡亂承諾了。
☆、第52章安神香
第五十二章
太子鳳時匆匆返回太子府,的確有三四個御醫都在,顧子青雙眼緊閉,露出的一截玉臂上面還扎著針,他頓時皺眉,站了床前,就連聲音也冷了三分。
“怎麼回事?”
“殿下贖罪,”一人躬身道:“太子妃娘娘突然昏迷,可老夫探了脈,本應無礙啊!”
本來是應該無礙的,可人現在就躺在床上,還就是不醒,這幾個老傢伙也是常在宮裡走動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多少也猜到些,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藥童將針除去,太子鳳時側身坐了邊上,他伸手執起她手,在掌心捏了捏,垂眸不語。御醫也是有眼力見的,原來給手腕上扎針,就是奓著膽子扎的,可誰知這太子妃娘娘就是不醒,可是愁壞了這一干人等。
握著她的手,無聲地過了半晌,太子鳳時對他們揮了揮手,眾人如釋重負,靜默施禮又魚貫而出,小石頭剛要開口,一出聲也被人抓住拽了出去。
顧子青動也不動,太子鳳時將她的手放在唇邊突然就咬住了。
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抽出手來捶他,少年端坐床邊,任她坐起來來回的捶,只是淡淡地瞥著她。
“你又是在鬧的什麼?”
“明明是答應我了,將我妹妹送走,現在可好,倒是反過來問我了!”
“……”
若是平常,她是哭是鬧總不消停,這次卻只嚷嚷了這一句,反身躺下留給了他一個背影,她原本窈窕纖細的腰肢,因為有孕隆起而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形。
他回頭瞥見桌上糕點,都是一口未動,少不得想哄。顧子衿這個關節,沈君煜回京之後已經稟明了,用她來和皇兄換得部分兵權,其實對於他來說,更加的合適。
其中關鍵,如何能和顧子青說去。
離京之前,他並未有明確的指示,沈君煜怎麼做全憑他自己做主,兜兜轉轉得了這麼個喜憂參半的結果。
現在特殊時候,別說顧子青肚子裡面的孩子不能有事,就是她也不能有半點問題。太子鳳時伸手扳過她的肩膀,若說辯解,他又不知如何辯解,若說好好哄著,又不會放低姿態,子青一把將他雙手拂開了去。
他眼帘微落,回頭看了眼尚還留在大屋裡的常路,常路趕緊上前:“其實這件事和我們殿下沒有什麼關係,沈大人可是盡了力,還落個斷骨的下場叫齊王殿下收拾了一頓,不然人早就送出去了。”
顧子青頓時起身,怒目而視:“滾!少來我這裡唱苦肉計,沈大人那樣的我早就說了,離京就和子衿分開,不至於被齊王追了去,你們君臣主僕的唱的一齣好戲,指不定得了什麼好處呢!”
常路嘻嘻一笑,端了糕點過來雙手捧上:“娘娘息怒,常路要是滾了,誰來伺候殿下和娘娘啊!”
她心如明鏡,見他將糕點都送了面前,更是拂袖全都掀翻了掉落到被上,到處都是。
太子鳳時只得說:“好了,我這就給人請過來叫你們姐妹見一面就是,天氣暖了以後皇兄少不得就要出征,到時再想辦法送她走就是。”
顧子青得寸進尺:“那這就給人請來我看看!”
他生怕她不管不顧再鬧起來不顧身子,點了點頭這就派人去齊王府請。
不過很快,去的人就苦著一張臉回來了,他們說齊王府妃舟車勞頓,身體不適改日再來……
事實上,顧子衿的確是一肚子的氣。
她走近齊王府大門,身前齊刷刷跟了十多個人,抬頭一看,個個都帶刀侍衛。
她更是著惱:“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他們自稱惶恐,跪了一地。
老孫在後面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那什麼殿下說骨頭疼,王妃快點過去看看吧!”
顧子衿昂首挺胸,逕自往出走,這些個人慌忙起來圍堵,瞬間就將她攔住:“王妃還是回去看看,王爺有令,他一日不出齊王府,王妃就一日不得出去,就別為難小的了。”
老孫生怕她氣著,跟在她旁邊也是好言相勸:“殿下從小苦處就多,要是平常傷口估計捱也捱過去了,現在骨頭都斷了,不疼得厲害不能跟王妃置氣,他又沒娶過妻不知道什麼夫妻之道,王妃就當是個小孩兒給他個笑臉不就完了麼!”
她繼續往前走,直要撞上人了:“現在他知道骨頭疼了?打斷別人肋骨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我看你們家殿□子骨好著呢,老孫你這簡直是杞人憂天!”
老孫手指頭就在唇邊,一臉的苦相:“噓……噓……王妃可小點聲,這話也就說這一次過去算了,千萬別在殿下面前說,因著沈大人,現在還惱著呢!”
能不惱麼,在他的眼裡,她就是給他帶綠帽子了。
人多口雜的,顧子衿也知道失言了,老孫見她臉色稍緩,更是上前推了她往回走:“殿下還等著王妃呢,快些去吧,老孫以這條老命擔保,王妃要是給殿下笑一笑,他就偷著樂半天了,千萬別忤逆著來,他吃軟不吃硬呢!”
她被他推著走了兩步:“我是賣笑的?還給他笑一笑,我笑兩笑能有什麼用,你家殿下拿我當什麼了?”
老孫回手給眾侍衛擺了一擺,大家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不甘不願地走回臥房,老孫將她往屋裡一推,趕緊把房門關上了。
顧子衿背著兩手,優哉游哉地晃到了床前,元燁臉色的確不太好不像是裝的,或許是聽見腳步聲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瞥著他的臉,是開門見山:“為什麼不讓我出府?”
他扯了扯唇:“本王連床都下不了,你要去哪裡?”
她眼角抽了抽:“我去哪裡有什麼分別麼?現在連走出這個大門都不能,你是誠心給我添堵麼,還是想讓我乾巴巴地死在你們齊王府的後院才甘心?”
他又想開口,可一口氣沒上來,骨傷上面的鈍痛之感猶如剜心,元燁臉色白了白,終究是對著她微微勾了勾手指。
叫她過去?
幹什麼?
顧子衿疑惑地看著他,又不敢貿然過去,他見她不動這才開口,聲音微弱得很:“你過來。”
似乎動彈不得,臉色更加的不好了。
一絲絲的慌亂,她坐了床邊。
他一手慢慢捂了胸口處,動作間抻到了痛處,立刻皺了眉頭:“再過來些。”
她又靠近些:“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他笑了笑,長長吁了口氣出來:“現在知道擔心了?這些天對本王是不聞不問,話也不肯講一句,這回回了本王的地盤上,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
顧子衿白了他一眼:“是,現在是殿下的地盤上面,敢問殿下,什麼時候能讓我出府去?”
元燁的聲音是時有時無:“陪本王躺一會兒,本王高興了,自然隨你的意。”
他的額角甚至有著點點細汗,她心中五味雜陳,的確已經冷戰了好幾日,就沒好好的正眼看過他,這兩日聽說他又顛簸著了,因為已經有了前車之鑑,以為老孫是故意誇張也沒搭理,現在看起來不像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