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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玉樹用力揉了揉額頭,吶吶道:“可能是餓的吧,總有些人在腦子裡面跳來跳去。”
“對不住啊!”他很過意不去:“我太笨了。”
“哪有啊!”她立即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臉:“這本來就很難好麼,我也不會。”
沈君雁四處張望,蹲著走了兩步,一伸手抱了個長馬扎過來到她的面前:“你坐一會兒。”
她依言坐下,看見他又起身去了一邊,不多一會兒就端了一盤方糕過來,那邊的八斤早不知道哪裡去了,她也不好指使人家公子再去搬東西,只接過了方糕,往一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小四你也坐啊!”
“嗯。”
沈君雁猶豫片刻,到底也挨著她坐了。
她拿起一塊方糕遞給他,兩人一人一塊,都坐在了大水缸的後面,更像是來偷吃東西的偷兒,吃到口中可謂別有一番風味。
他咬著一口方糕,卻是遲遲咽不下去。
口中到底有什麼味道少年已經品嘗不出來了,玉樹閉著眼,只一口方糕就似乎很享受。
她微微嘟著的雙唇,飽滿而又香甜……
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地充斥著鼻尖,更像是女子特有的體-香,沈君雁眼也不眨,渾身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懵懂少年,就像是著了魔。
半晌,她睜開眼,將細細咀嚼地糕點咽下:“不對,不是那個味道。”
他頓時紅了臉。
明明就是沒看他,可還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樣。
正覺尷尬,外面已然傳來了八斤大驚小怪地聲音了:“四公子四公子!大喜啊!”
二人同時站起,沈君雁下意識就站遠了一些:“什麼事?”
八斤面露喜色,對著他嘻嘻地笑:“是新竹小姐來啦!公子你說是不是大喜事?”
他下意識看向玉樹,後者卻已然笑了:“的確是大喜事呀,小四你快過去看看!”
其實她也想去,太子大婚,新竹家裡可是京中權貴,她帶個丫鬟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四公子要是帶了就很奇怪。
可又不敢操之過急,只是推了少年快走:“願你心想事成哈!”
沈君雁走出了幾步,再回頭看她。
她看著他,伸出一臂豪慡萬千:“去吧!美少年!”
她經常語出驚人,不過這一次,他卻是被她的話取悅到了,對她揮揮手,再不猶豫大步去了。
她‘戀戀不捨’地看著他,真想這就跟過去。
趴了門邊看著他走了角門處還回頭看她,頓時又笑靨如花,對他握拳以鼓勵。
眼看著人家主僕走了,灶房的那些人通通回歸了,玉樹正拿著一塊方糕要走,裡面弄得亂七八糟,一早上拾掇得乾乾淨淨的地兒,竟然……
劉嬸想起每日給她換著法地做菜,折騰來折騰去還沒鬧好,三公子甚至在外面請了新的廚娘來,都是因為她!
這丫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
一手舉起了掃把,就咬住了牙口。
玉樹嘿嘿地笑,扔下方糕一溜煙跑了。
再回到苑內,心情無比的舒暢。唇邊自然而然地就哼出了沒有印象的小曲來,快走兩步,路過大屋,冷不丁對上男人冷峻的眉眼,差點崴了腳。
玉樹就站在窗下,立即站直了身體,一步一步挪著步子。
她甚至是邊走還邊給他福了福身:“公子回來了啊!”
直到她差一點點就離了他的視線,他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幹什麼去?還不過來。”
她扁著嘴,又將腳步一步步挪回來,也不進屋,就站在窗外看著他:“三公子息怒呀,昨天晚上玉樹糊塗了……”
沈君煜英眉微挑,只是淡淡地瞥著她:“編,繼續編。”
當然,他已經習慣了她滿口謊話,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的玉樹姑娘不會繼續說謊:“真的,肚子餓了就以為是吃的……”
他轉過臉去,露出俊美側顏來:“不說實話,休想近我的身。”
她以前伺候他的時候,的確是經常藉機揩油,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昨天晚上也就是一時被美色-誘-惑,沒把持住就咬了一口。
不近他身,是沒問題。
但他可是她的大金主,不緊緊抱住他大腿,哪有好日子過啊!
沈君煜倒是優哉游哉地站起了身,玉樹不經思索慌忙喊道:“公子留步啊!”
他回頭,目光透過窗口落在她的臉上:“怎麼?”
她硬著頭皮抱拳苦哈哈說道:“玉樹錯了,玉樹真的錯了,昨天晚上公子那樣就在眼前,實在把持不住,禁不住啊!”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哪樣?”
玉樹振臂高呼:“公子面如冠玉、儀表堂堂,風流倜儻,英姿翩翩,才貌雙絕那叫一個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沈君煜背了過去:“行了。”
她連連搖頭:“不行,我話還沒說完,公子當真是英俊瀟灑似潘安、風流倜儻塞宋玉、才高八斗過子建……”
話未說完,他已伸手提起了一紙袋:“進來罷。”
果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就必須得夸啊!
玉樹長長地吁了口氣,趕緊掉頭走進大屋,沈君煜正將東西放了桌子上面。
她仔細一看,竟然是怪客酒樓的袋子,伸手一擰打開了來,頓時奇香四溢。
裡面一整隻*身完整,濃香撲鼻,她一下認出了來:“泥煨雞!”
沈君煜曾有一次帶她去酒樓喝過小酒,當時就有這道菜,也幸虧只有他們兩個人,玉樹兩手扒雞,還說只有這樣吃才能品出美味來,自此再不給她吃雞。
玉樹喜笑顏開,一手摸了上去:“公子這是送我的嗎?”
他卻是按住了:“潘安?宋玉?子鍵?這些都是什麼人?”
她愣了一下,卻是苦惱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定定地看著她:“你想起什麼沒有?”
她堅定地搖頭:“沒有。”
沈君煜垂眸:“去吃罷。”
她笑,一手提了起來:“謝三公子!”
大家閨秀,可是從來不許吃這樣的東西,送給新竹小姐剛剛好。
他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雙腿,站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酸痛,趕緊坐了下來。
玉樹正是猶豫,要找個什麼樣的藉口帶著這隻雞離開而不吃掉它,外面略沉的腳步聲已然闖了進來,人還未到,只聽見一個大嗓門已經叫嚷了起來。
“老三你出的這什麼餿主意!不是說女人都怕這一套麼,現在可倒好你嫂子……”
“咳咳……咳咳……”
沈君煜掩口重咳了兩聲,這虎背熊腰的男人走進裡間,也看見了桌邊的玉樹。
像只貓兒正豎著兩耳朵好奇地看著他。
她又知道了……
☆、第7章豆沙卷
第七章
兩個男人都看著她,玉樹哪裡還坐得住,也用不著趕,自動提起了紙袋,愉快地離開了。
待腳步聲消失了,沈君如這才撩袍坐下。
“老三你害死我了!”
“怎麼了?”
“你大嫂根本沒有一點要哭的意思,我看她是順水推舟將我攆了出去!”|
“不會吧?”
“怎麼不會!我就不該相信你的鬼話!”
“……”
玉樹緊緊靠在門後,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她看的戲本子,當時看得津津有味,上面男主人公就是這樣的,和他正妻鬥法,其中一個手段就是添了妾事寵愛不休,然後沒等看完就被三公子搶走了。
因為那幾天她總是學著那戲本子裡面的人說話,他直接封存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得上了……
裡面男人還在懊惱,她忍不住在門口探出頭來,露出一個腦袋瓜,弱弱叫道:“那個……那個大公子我能說一句話麼?”
兩個男人都看向她,沈君煜皺眉,可沒等他開口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挺起了胸膛。玉樹就遠遠地背起了兩手:“夫妻本來就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大公子就應該是甘拜下風,趕緊地改邪歸正去吹枕頭風。”
眼看著男人已經站起身來,沒有半分歡迎她的意思,她趕緊後退:“好好好,我這就走了!”
說完是真的去了。
沈君如一伸手,剛要張口叫她回來,卻被弟弟一個眼神遏制住了:“休要聽她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