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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他聽完耳語,顛顛地跑去卓璞旁邊了。卓璞正在臥室里幫著整理箱子,花孔雀左右看了看,恰巧寇秋在客廳收畫,立刻趴在正主的耳邊,跟他說了什麼。
卓老師薄薄的唇抿了抿,問:“他讓我收拾衣櫃裡第二個抽屜的?”
“對,”花孔雀信誓旦旦,“你那個學生說了,裡頭是必需品!”
卓老師站起身,果然拉開了衣櫃,打開第二個抽屜。
兩秒鐘後,他騰地一下面紅耳赤,從頭燒到了腳。
......嚶。
他手足無措站在衣櫃前愣了半天,最後還是慢慢伸出手,從裡面抽出了一條純白色的四角底褲——布料薄薄的,他的手墊在底下,甚至還能透出隱隱的肉色,顯然是孟皎從一些不知名的小品牌里買的廉價貨。
卓璞的手控制不住地捻了捻。
這樣的布料穿在身上,應當也能透出那裡頭的景色......
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後還是用手拿起幾條。孟皎的喜好很單一,裡面幾乎只有純白的,卓老師卻莫名覺得,要是那種帶著小碎花或小動物的,應該也很配他。
他拿著幾條走了出去。
寇秋正在收畫具,將所有的顏料盒都整整齊齊碼在了收納盒裡,突然聽見自己的崽哦呵了一聲。他抬起眼,詫異地發現卓老師渾身僵硬地捧著什麼東西出來了,走路的模樣簡直像個殭屍。
男人咳嗽了一聲,勉強維持著臉上的鎮定:“你想帶哪幾條?”
與此同時,隨著他的手頭動作,寇秋終於看清了他手裡薄薄的還有點透光的布料是什麼。
他的頭也轟的一聲炸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哪怕是老夫老妻,這麼捏著......
系統再次幸災樂禍哦呵了一聲。
卓璞眼睜睜看著青年原本白皙的臉一下子紅彤彤的,也漸漸反應過來,抿抿嘴唇,看向花孔雀。花孔雀沖他聳聳肩,示意自己心內很難受,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心裡爽翻了,你個禽獸!
“就......”寇秋勉強維持著鎮定指揮,努力讓空氣的溫度下去一點,“就你手裡拿的那幾個就好......”
他站起身,從男人手裡接過來,兩個人的臉都紅的像是燈籠。寇秋乾咳了聲,拿手把底褲簡單卷了卷,一把塞進了箱子裡。
他家電視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突然以一種老幹部的口氣長長嘆了一聲。
“我懂得,”耳機安慰它,“畢竟你是看著他長大的。”
寇秋:“......”
卓璞:“......”
神特麼看著他長大的。
方才那一點奇異的氣氛突然就像海上的泡沫似的,沒了。
偏偏這一堆家具也繼承了他老父親的屬性,蹲在牆角開始長吁短嘆,字裡行間都透著種“辛辛苦苦養大的一顆白菜就這麼成了別人家的”悵惘無奈,並且談論的話題逐漸高深,漸漸演變成為“同性怎樣才能不受到社會歧視”這個熱點話題。電腦痛心疾首戳著鍵盤,大聲說:“我覺得要先立法!”
寇秋:“......”
很好,這一句話學的也像極了。
他把耳機裝進箱子裡,順帶囑咐了電視不許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看新聞頻道,得記得省點電費;桌子也是,沒事半夜不許大聲嚷嚷,開會的話就聲音小點,免得把附近的鄰居嚇到了。一堆家具嚴肅地聽他講完話,末了,電視作為這個留守群體中被寇秋使用的最多、開靈智也最早的物件,莊嚴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勤儉節約,不製造噪音,我們懂。”
“懂就好,”寇秋把箱子拉上,說,“那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電視應了聲,目送著兩人兩影子關門遠去。
幾乎是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電視便重新開了機,說:“西部省份是於今天進行公務員考試麼?”
桌子說:“是,快連快連,WiFi呢?”
路由器說:“已準備就緒。”
電視立刻連上網,開始尋找今日考題。沙發監考,一堆電器勤勤懇懇在家裡啃著筆頭,一道接著一道地往外報答案,不一會兒電視說:“這一回,我的行測一定能過80。我肯定是第一。”
桌子小聲嘟囔說:“這還不是因為電腦被帶走了麼......”
不然這個班裡的第一,怎麼也輪不著電視!
電視深沉道:“書香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要是我一直努力——”
“那也考不過它,”路由器無情地戳穿這個事實,“它的肚子裡,有歷年來的所有考題,早是學霸了。”
電視:“......”
嚶(╥╯^╰╥),它居然輸在了起跑線上!
在家中家具勤奮學習的這段時間,寇秋已經到達了卓老師的家,拉著行李箱上了二樓。卓璞給他收拾的房間就在他自己的房間旁邊,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地板乾淨整潔的能反出光。寇秋將自己的衣服隨手放到床上,隨即便看見被子咕嚕嚕滾了一圈,自發自動地幫他把那一堆衣服分類推開了。
寇秋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摸了摸被子,“做得好。”
被子一抖,一下子往他身上撲的更凶,幾乎是摺疊著把自己整個兒放在了他腿上。倘若它是個動物,此刻一定把自己毛茸茸的尾巴都豎起來了,一副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暗戳戳想要更多撫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