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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鍾良這種考進去的不同,阮尋的身體素質和才能從一開始便進入了特處部部長的眼裡,因此在軍校時,他所受的待遇、所要進行的訓練,便通通是特殊的。他是為了這個部門而量身打造的人才。
鍾良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隨即他用了整整三年,最終接近了這個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得到了對方的信任。
到了最終分部門的那一日,他似是無意地感嘆,“要是還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那時他們剛剛結束了對戰練習,兩人都仰躺在地上,呼吸沉沉的,汗沿著面頰向下流,在土地上浸潤出一個個深色的小點。阮尋將這句話聽進了耳朵里,眼睛直直地盯著天空,忽然間彎了彎。
“真的?”
鍾良說:“真的。”
“那就來唄,”阮尋懶洋洋說,瞳孔里慢慢映出一片澄澈的藍,是那天連朵雲都沒有的天,“我去和部長說——你可別給我丟臉。”
他始終不知曉,身畔躺著的人,根本不是與他並肩作戰的搭檔。
他不過是為了毒梟而效力的一條狗罷了。
這幾年來,鍾良就在特處部的眼皮底下,傳遞了無數的消息。可阮尋不知。不僅不知,他甚至卸下心防,對日夜相處的搭檔生出了些別樣的情愫。
鍾良察覺出來了,卻裝作毫不知曉。
能讓這樣驕傲而強悍的一人為自己傾心,哪怕是個男人,那也是件足以激發人的滿足欲和虛榮心的一件事。
......
鍾良狠狠地閉了閉眼。
那兩片影子,就像是針似的插在裡頭,忽略不掉,一下下扎著他的心。
“我就不信了,”他壓著聲音,低低道,“還有什麼人,能在阮尋那裡,取代我的位置。”
哪怕是他不要的,那也不是別人隨意便能拿走的。
倘若這句話讓寇老幹部聽到了,一定會讚嘆對方這完全不具備的自覺。
那哪兒用別人拿?
那分明就是他自己送上去的好嗎!
他的毛耳朵被人含著,舔得濕淋淋的,身子都被完全卸掉了力氣,只能靠在對方的胸膛前,一下下地搖著尾巴。蓬鬆的毛在空中晃來盪去,應存看了會兒,將毛尾巴也撈了過來,開始摸。
寇秋的喉嚨中不自覺溢出一長串舒適的、低沉的小呼嚕。
他聞著應警官身上的香氣,又不自覺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濺到的東西。
應存定定地望著他,眸中顏色深了深,“甜?”
寇老幹部吸的整個人都飄飄欲仙,瞳孔變為了豎的,幽藍的像是片海,下意識道:“甜......”
應警官的呼吸滯了滯,重新翻過身來,密密地親他。從耳朵根一直親到尾巴根,直到身下的人受不住,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小臂,他才低下頭來,溫存地親了親對方的唇。
一口貓薄荷味兒的口水,成功讓寇秋重新醺醺欲醉。應存就抵著他的額頭,低低道:“還要不要?”
不要不要,腰都要斷了,真的!
我是貓,不是泰迪!
眼瞧著他有搖頭的趨勢,應存眼疾手快,重新將身上的氣息放得更多了點,又親了親,重問了一遍。
“還要不要?”
“......”
貓崽子吸的七葷八素,話都要說不出來了,只能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地蹭來蹭去。
應警官仍舊不依不饒,“要不要?”
要要要,見鬼了!
這氣味兒就不能淡點麼!
寇秋悲憤地咬住他的喉結,含混地給出一個嗯。得逞了的應存重新將人放倒了,一面不緊不慢品嘗著,一面還表現的極其正兒八經,“剛剛喝下去了那麼多,還覺得不夠?”
寇秋驀地被觸及到什麼地方,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胸膛上,只能一下一下劇烈地喘息。
應存捏著他的尾巴尖,下了定論,“嗯,我也知道,尋尋一定是還沒吃飽。”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寇秋差點兒一爪子撓上去。
我不是!
我沒有!
不要說的我一個堂堂社會主義接班人,好像永遠欲求不滿似的!
可接下來,他就再沒有一點力氣去抗議了,輕而易舉便被拖入了拔不出的沼澤。世界崩塌成了碎片,他的毛耳朵在頭頂跟著一下下晃動,最終軟塌塌貼上了髮絲。
眼前只剩下不斷起伏的肩膀,耳畔是低沉的呼吸聲。
所看見的、所聞見的、所聽見的,全都只有他。
全部都是他。
系統:【......哦呵。】
它對著面前白花花的一片馬賽克,默默掏出了自己的經書,開始就地打坐。
馬賽克的對話框如期而至了,半晌後,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
【在幹什麼?】
系統轉了個身,裝作沒看見。
對話框抖了抖,過了會兒,跟著它慢騰騰移動著換了個方向,又重新到了它眼前。
還是那句話,【在幹什麼?】
系統仍舊不搭理它,直到被問了七八遍,這才扔回去一句,【準備出家呢。】
心裡暗戳戳琢磨,這回這麼一說,總該來哄我了吧?
可過了會兒,馬賽克回過來幾個字:【我——】
系統崽子說是不在意,實際上還是滿懷期待,耳朵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