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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子穿著一身十分飄逸的白色長袍,金色的流蘇從肩上垂吊而下,一頭黑色的長髮直至腰間,氣質如竹,溫潤如玉。
見文瑜看過來,男子道:“你就是文瑜?”
“你是?”
“我叫南與。”頓了頓,男子笑道:“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大主教。”
文瑜驚訝的看著南與,傳說中的大主教居然這麼年輕,太不科學了。
南與並不在意他的眼神,笑著道:“帶你來的時候,文笙的態度並不算好吧?”
文瑜想了想,文笙大概就是帶他來來的那個少年,他道:“還算不錯,是笑著的。”
“哈哈哈,你倒是有意思。”南與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文笙他們從小就是被當做這一代的聯姻對象培養的,現在被換成了你,態度不好也是正常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文瑜再次表達對這個世界的膜拜,這年頭,花花草草的找對象還要專人培養,競爭上崗,真是厲害了。
“是不是在想,既然有了人選,為什麼還要選擇你來聯姻?”
南與伸出手,拉著文瑜的手腕,將他的手貼上樹幹:“感覺到了嗎?”
文瑜的手掌貼在粗糙的樹幹上,略帶潮濕的冰涼感讓他不自在的動了動手指。
聞言,他道:“感覺到什麼?”
“聖樹的聲音。”
文瑜一臉震驚,什麼鬼?聖樹?
難怪這個地方叫聖地。
可是這聖樹畫風不太對啊,這種B格高到爆表的神聖存在,不應該是在那種霧氣蒙蒙的水邊,要經過重重把守和機關才能進去,進去之後可能還要誤入幻境的嗎?
為什麼這種關乎整個種族生死存亡的存在要這麼草率的杵在這裡啊?
而且你確定你們真的不是精靈一族的後代嗎?親近自然還能聽到聖樹的聲音什麼的,越看越像精靈的設定了啊喂!
“現在聽不到也沒關係,既然是聖樹選擇了你,必然有它的用意。”
聽到這裡,文瑜突然有些心虛,完蛋,他這個代嫁之身不會被據說自帶識別功能的聖樹查出是假冒的吧?
急急收回手的他並沒有留意到,在他收回手的一剎那,掌心划過了一抹溫熱。
南與看著他的動作,不在意的笑笑:“想必你已經見過殿下了吧?”
“殿下?”文瑜突然反應過來,他道:“不好意思,我的未婚……草是哪根來著?”
“殿下早就由宮人送到你的房間了,我聽他們說,你昨天和殿下玩兒了一天,殿下很開心。”
文瑜:“大概吧。”
如果你說的是我房間那盆稚嫩的一捏就要死掉的藤蔓的話,那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看出來它很開心的。
“既然殿下很喜歡你,我這裡就不留你了。”
就這樣,文瑜暈暈乎乎的被大主教派人送回了房間,美其名曰,和殿下培養感情。
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藤蔓的頂端,文瑜納悶道:“難怪昨天他們那麼鄭重,原來你就是我的聯姻‘對象’啊?”
“不過,你真的是每百年才落下的種子長成的嗎?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啊?”
文瑜說著,起身,倒了一杯水,拿手輕輕的撩著,灑在葉子上:“多喝點水會不會長得快一點?”
“要不要曬太陽呢?”
將花盆放在窗台上,文瑜坐在窗邊,陽光灑在嫩綠的葉子上,晶瑩的水珠從葉子上滾落,小小的一株藤蔓顯得可愛又喜人。
文瑜打了個呵欠,漸漸的闔上了眼眸。
房間裡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鐘擺的聲音有節奏的滴答著。
又過了一會兒,文瑜的呼吸聲愈發沉重。
陽光下的小藤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擺了擺葉子上的水珠,頂端拔高,文瑜的腦袋抵著的那面牆上不一會兒就爬滿了綠色的枝葉。
確定文瑜抵著的不再是冰冷的牆而是蔥鬱的枝葉,細小的藤蔓繞到文瑜的面前,先是輕輕的點了點他的鼻尖,見他只是皺了皺鼻子,並沒有醒過來。藤蔓跳了跳,枝條瞬間拉長,觸上了文瑜的臉,頂端不小心划過了文瑜的唇,頓了一秒,所有的枝蔓飛速收回。
下一秒,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堪堪在文瑜枕著的地方停住。
整棵草搖晃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重新伸出,像是要把文瑜完全劃在自己的範圍中一樣,藤蔓順著文瑜的腳踝,繞過細腰,纏在手腕上。
最後服帖的靠在胸前,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家裡突然來了客人,今天有點晚來著,不好意思啦。
下章攻受見面,十章內窩要完結~~~
寫這章結尾各種腦補
第4章 我家的草,變成人了qaq
“您這樣,會被發現的。”
南與斜倚在窗外拐角的位置上,手上抱著一盆眼熟的玫瑰花,眉角微微挑著,全然沒有了文瑜見到的溫潤如玉。
纏在文瑜身上的枝條緩緩的收起,綠色的藤蔓纏上玫瑰花瓣,南與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凝重的看著懷裡的開的正好的玫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謝,眼中划過一絲黯然。
鬆開玫瑰花,藤蔓安撫般的蹭了蹭南與的胳膊。
南與撫摸著它的枝幹,笑道:“我沒關係的,倒是你,真的要讓他看到你的幼年形態嗎?”
似是不好意思,藤蔓扭扭捏捏了幾下,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南與嘆道:“真好啊,我的小殿下也要長大了。”
軟軟的枝條在他手上蹭了蹭,像是在撒嬌一樣。
文瑜沉沉的睡著,半點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南與看著他的睡臉,揶揄道:“沒想到殿下第一次使用傳承居然是用在哄人睡覺上?”
某根草惱羞成怒,伸出枝葉去捂南與的嘴巴。
南與一邊躲一邊笑出了聲:“氣成這樣還不肯跟我說話?”
花盆裡的某根草默默的收回了自己伸在外面的枝條,仿佛一盆普通的雜草一樣,不動也不出聲了。
南與搖了搖頭,無奈的摸了摸藤蔓的頂端,抱著玫瑰花走了。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一人一草,良久,花盆裡才重新伸出一根枝芽,輕輕的勾住了文瑜的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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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的時候,文瑜終於從“小憩”中醒了過來。
陽光帶來的最後一絲薄暖已經散去,房間裡有些涼意。
文瑜關上窗子,將花盆放在桌上,出門覓食。
他有些困惑的看著清淨的院落,說來奇怪,好像從他見過那個大主教之後,院子裡就很少有人再走動了。
晚飯依然豐盛又美味,吃完飯,文瑜一個人慢慢的踱著步往回走。
他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院子,看來不是幻覺,這裡確實少了很多人。
隨即,他囧囧的想道,不會是故意把空間空出來給他和桌上那盆草培養感情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