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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芝蘭愣在當場,面色變了幾變。

    “要是說心裡話,爹那點兒本事,還不如南廖家。爹的過人之處,從來是絕佳的眼光。過了這些年,我真看出來了。”廖文詠這樣說的時候,口齒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柳公子分明是柳閣老的命根子,傻子才會真的痛下殺手。不過……哈哈,爹當初險些就成為那種傻子。”

    廖芝蘭聽出弦外之音,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現在柳公子在何處?”

    “在真定。”醉意朦朧的廖文詠擺一擺手,“別的就別問了,怎麼問我也不會跟你說的……要是能跟你交底,何至於這些年都跟爹沒個準話。”

    “對,大哥說的甚是在理。”廖芝蘭掛上明媚的笑臉,“今日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吃喝盡興最要緊。”

    曉得程家原來是那樣不堪的門第,她在震驚之後,只有快意。

    知曉了這樣的程家,要如何利用?她得好生想想。

    是,北廖家也不清白,是劊子手,但是,該心存惶恐畏懼的,絕不是北廖家。

    .

    怡君回到家中,先去姐姐房裡探望。

    廖碧君無奈,“你也這樣的話,我就真要以為自己病了。”

    怡君失笑,“心病和體病,誰分得出哪個更重?”

    “你總是有話說。”廖碧君笑著坐起來,讓妹妹坐到跟前,把上午的事情娓娓道來。

    怡君聽了,笑道:“做得好。就該這樣對付廖芝蘭,省得她總找到跟前礙我們的眼。”

    廖碧君實話實說:“其實,我本意只是繼續跟娘置氣。”

    怡君笑出聲來,隨後,把今日在學堂的事簡略地跟姐姐說了說,末了,則提及程詢談及馬場一事,“我想著,今日下午我們就過去看看。”

    廖碧君凝神斟酌片刻,深以為然,道:“的確是要抓緊。畫馬噯,哪裡是想畫就能畫的?我記得,最早你畫玉簪,先生可是壓著你一看就是大半日。快些去快些去,讓如阿初的那些侍衛隨行,跟管家打好招呼。我就不去了。”她笑了笑,“真挺難為情的,看到誰都心虛。”

    “……好吧。”怡君瞧著姐姐實在是沒興趣的樣子,先前的打算只好作罷。隨後,她把帶回家的幾本畫譜交給姐姐琢磨,回房用過飯,喚來阿初,交代一番。

    .

    午間,程詢回內宅陪母親用飯。

    中途,程夫人委婉地問起怡君的樣貌、資質,程詢一概敷衍地答沒看清、沒留意。

    他不希望母親因為自己注意到怡君。畢竟,以經驗來說,這不能給他和怡君帶來更好的前景。

    能免則免吧。

    程夫人見兒子淡淡的,料想他是慣有的沒心沒肺,想著這樣也好,她照著先前打算行事就好。

    .

    位於燕京城北的程家馬場,占地頗廣,四周以高大的院牆圈起。

    怡君與阿初等護衛趨近時,不自主地生出好奇:在京城地界,馬場該是怎樣的情形?飼養的馬匹又到底是怎樣的?

    眾人皆知,程家歷代的男子都善騎術,而且拳腳功底都不差。

    書香世家,為何要精通這些?

    因為死不起。

    程府這般門第,在一些時候,如果哪個關鍵的人故去,帶給家族的不止離殤,還會左右一些人的前途。

    最沒底線的官員,連雙親故去的消息都能隱瞞。太讓人鄙棄。但是不難看到,身死之人給身為朝廷命官的人帶來的影響。

    要臉的,承擔;不要臉的,隱瞞。

    要承擔而朝廷不允許的,不外乎武將、權臣;不想承擔而朝廷又施與罪責的,縱觀以往,說句罪有應得都不為過。

    怡君很明白這些,所以就特別想看看,程家這樣的,開的馬場會是怎樣的光景。

    阿初前去交代之後,馬場的大門緩緩敞開來。

    怡君微笑,策馬前行,沒多久,便沒來由地就望向一個地方,於是,看到程詢策馬而來。

    她凝眸,看住他。

    程詢策馬到了她近前,揚眉笑問:“像是料定我會前來?”

    “是。”怡君斂目,語聲輕柔,緩緩的,“我知道你會來。”

    所以,我才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紅包馬上發~本章繼續,十字以上二分評都會放送,紅包大小隨機~

    另,更新時間以後定在白天,早九點多沒更就是下午四點多更新(正在爭取上午定時更),以後我要是能爭氣定在上午準時更,肯定會跟你們嘚瑟說明的^_^

    (づ ̄3 ̄)づ╭?~不跟你萌說晚安,居然有點兒不習慣~哈哈,愛你們~

    第19章 等風來

    019

    程詢策馬到她一側,引路至圍欄外的路上。

    阿初與一名護衛落後一段跟隨,其餘的人則留在門內不動。

    怡君展目四望,見馬廄建在馬場北側,南側的倒座房有僕人進出,東西兩面有樹林,餘下的空間是已荒蕪的草地,以圍欄圈起。

    程詢語聲溫煦:“程祿的父親是程府的老人兒,亦是相馬的好手,為此,我出銀錢建了這馬場。有幾年了。”

    “以前竟從沒聽說過。”怡君撫了撫坐騎的鬃毛,“前兩年,我和姐姐學騎馬的時候,家父派人專程去山東買回兩匹馬。眼下看來,是捨近求遠了。”她側頭看著他,“這馬場,是不是只與熟人做生意?”

    “算是吧。”程詢道,“來這裡看馬的人,多為親朋。馬有靈性,不是熟人的話,擔心它們得不到善待。”

    “所慮在理。”怡君道,“畢竟,有的門第用清一色的寶馬拉車。”

    程詢莞爾。

    聽得颯沓的馬蹄聲,怡君轉頭望去。

    和暖日光下,生龍活虎的一群馬離開馬廄,撒著歡兒地奔跑在黃葉微搖的草地上。

    冬日的蕭瑟,便這樣鮮活、靈動起來。

    她帶住韁繩,跳下馬。

    程詢笑一笑,隨之下馬,站到她身側。

    一匹小馬駒很快得到怡君的矚目、凝望。只幾個月大的小馬,通身棗紅,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神采飛揚地跑在一匹棗紅色駿馬身側——那必是它的母親,一大一小渾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偶爾,小馬駒會側轉頭,飛快地仰臉看一看母親,湊得更近。它的母親亦時不時地側頭看它一眼。

    “真可愛。”怡君由衷地道。

    程詢轉頭看著她。

    她穿著深藍色道袍,長發利落地用銀簪綰起,再無別的首飾,卻襯得面色更加白皙,眉宇更為精緻昳麗。

    她的睫毛被暖陽鍍上細碎光芒,唇角愉悅的上揚,唇畔的小坑若隱若現。

    她轉頭,認真地看住他,“我要畫這對母子。”

    “好。”程詢毫不猶豫地頷首一笑。

    怡君又轉頭望著那對母子,凝眸觀察,讓最觸動自己的一幕在腦海定格,刻畫出鮮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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