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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麼想著,忽然間空間裡乍起了一陣狂風,沙子被席捲起來,一陣狂亂的力量撲面而來,葉言雖然只是精神體,但卻體會到了真切的割膚之痛!
而且這瘋狂的力量有更加狂暴之勢,本來柔軟的沙子全都堅硬如鋼釘,打到身體上痛的讓人咬牙切齒。
葉言試圖離開空間,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走不離,出不去,難道他要被自己的空間給……
忽然間,一陣白光橫飛而來,擋在了他身前。
葉言抬頭,看到了銀髮黑袍的俊美男子。
藍淵!
葉言眸中欣喜,可在與他對視後又心中一驚。
那雙美麗的湛藍眸子,此刻卻像是沉了碎冰一般,冷得讓人心寒。
“你做什麼了?”他開口,聲音嚴厲。
葉言張張嘴,莫名有些心慌。
但現在正是危機時刻,葉言也顧不上太多,趕緊把獸魂的事說了。
藍淵薄唇緊抿:“胡鬧!”
葉言也知道自己八成是做錯事了,他急聲問道:“現在……”
他話沒說完,藍淵按住他脖頸,俯首吻了上去。
☆、第18章
為什麼親他……這麼危機的時刻!
葉言睜大了眼,圓亮的眸子裡一片迷茫。
藍淵和他對視,唇碰唇,聲音低緩:“張開。”
“嗯?”葉言沒反應過來,而他這發音卻恰好鬆開了牙關,順利讓對方侵占進來。
舌尖相觸的瞬間,葉言的瞳孔陡然放大,所有抗拒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無盡的渴望。
想要這迷人的滋味,想要這強悍的力量,想要索取,想要更多……
葉言忍不住伸手環住了藍淵的脖頸,因為身高原因他需要踮著腳仰著頭才能讓兩人的吻更加深入,才能讓那澎湃的力量越發洶湧,才能讓這猶如佳釀一般的味道更加綿長……
藍淵盯著他,湛藍色的眸子越發深邃,雖然知道他只是因為元素力輸送而不由自主的渴求,可卻仍被這景色誘惑了。
少年明亮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其中的渴望如同水墨般暈染開來,帶著絲絲漣漪化作根根羽毛,撩動的是胸腔里的那顆早就不會跳動的心臟。
藍淵扣住他腰的手用力,唇上的力道也忍不住加重,精神體之間的觸碰缺乏了一定的真實感,可卻增加了安全感。
……至少不會傷到他。
一吻結束,葉言意猶未盡,還是藍淵的一聲輕笑把他喚醒。
“再不鬆開,我可忍不住了。”
葉言一個激靈回神。
藍淵含著他耳朵曖昧道:“一會兒幹了你,這些元素力可就又回來了。”
這話一出,葉言心中警鈴大作,急忙從他懷中掙脫,匆匆後退了三四步。
藍淵站在原地,揚唇:“小沒良心的。”
葉言面上微紅,清了清嗓子,剛想反駁兩句,卻因為抬眼看去而猛地一怔。
“藍淵你……”葉言的嗓音有些抖。
眼前的銀髮男子眉眼依舊,風華依舊,可是整個身影都像是浸在了水裡,如同那鏡中水月,虛無縹緲。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藍淵連看都沒看,只笑道:“看在你主動獻吻的份上,之前犯的錯先不追究了,不過記住了,沒有選擇功法的情況下,一定不要再貿然吸收元素力。”
葉言不傻,稍微一想就隱約明白了。
也是他太大意了,再加上沒受過正規教育,當然即便有了正規教育,天地雙系這種資質也沒人教的了他。
擁有雙系空間,的確是獲得了雙份的好處,但同理,付出也是雙倍的。
天靈眼和地聖泉會相互角逐,爭搶元素力,而一旦有一方過於強大,空間就會失衡,輕則狂亂受損,重則直接殞命。
葉言一直沒選擇修煉功法,導致靈眼缺乏吸收元素力的途徑,但聖泉卻是不需要任何媒介的,而且地聖泉本就資質極高,若非有封印加持,它早就擴展到相當可怕的地步,若那時候空間失衡,爆發出來的能量旋風分分鐘將葉言絞死。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即便如此,若是剛才沒有藍淵付出力量來擴充葉言的靈眼,只怕葉言也要落得一個植物人的下場了。
雖然此時的葉言想不了這麼透徹,但他也知道藍淵是為了救自己而淪落到這麼副‘虛弱’模樣。
他不禁焦急道:“你沒事吧?要不你吸我血,再弄回去一些元素力。”
藍淵盯著他,一本正經道:“吸血可能不行,做愛才有效果。”
葉言一怔。
藍淵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
葉言鼓了鼓勁,壯士斷腕道:“做就做吧!不過就這一次!就當……就當是還你……”
“還我一個人情?”藍淵眯了眯眼睛。
葉言鄭重點頭:“你救我一命,我不能看著你死。”
藍淵眸色深了一些:“如果是別人救你一命,也提出這個要求,你會答應?”
葉言沒想太多:“當然是生死比較重要!”他怎麼能看著藍淵消失,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算太長,這貨也老捉弄他,但他幫了他很多次,如今更是捨命救他,他怎麼能……
“出去。”藍淵拂了拂袖,轉身離開。
葉言怔了怔:“啊?”
藍淵沒回頭,那拖拽到地的銀髮因為身形虛渺而顯得越發冷凝霜寒。
葉言能感覺到他生氣了,可是為什麼生氣啊?他都答應和他做愛了,有什麼可生氣的?更何況現在這個情況,是生氣的時候嗎?葉言幾步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怎麼了?不是說……”
他話音未落,藍淵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興致了。”
葉言一愣,沒興致?對他沒興致?可是……他著急道:“這不是興致不興致的問題,這是為了救命啊!”
藍淵冷笑:“你分得可真清楚。”
葉言不知道他在鬧什麼彆扭,可是看著他輕渺的身形,他心裡急得不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行了。”藍淵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死不了,出去吧。”
葉言懵了懵:“你不是說……”
藍淵頭都沒回:“隨口一說而已。”
葉言擰了擰眉,還想再說什麼,藍淵卻已經消失不見。
葉言不死心的又喊了他幾聲,沒見著人,只聽到藍淵的一句冷言:“出去!”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更何況葉言本來脾氣也不咋地,被藍淵趕了三次他也毛了,氣哄哄地離開了空間。
簡直神經病!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他哪裡得罪他了?本來還感激他救他一命,現在……
好吧……想到這裡葉言火氣全滅了,還是很感激他,如果今天沒有藍淵,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哎……”葉言嘆口氣,只能自我開解一番:深井冰的思維他理解不了,要是能猜透他抽什麼風,他八成也要成神經病了。
“咕嚕嚕……”一陣肚子叫響起,葉言摸了摸乾癟的肚子,還真是餓極了。
他索性也不多想了,瞅瞅這一堆大型牛羊肉,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啃了幾頓乾麵包,他早就想肉吃了!
這麼多肉他肯定是沒法全帶走的,乾脆就地烘烤,先吃一頓再說!
葉言本就心寬大條,這會兒分了神更是直接把藍淵的彆扭給拋之腦後,反正那傢伙死不了,先填飽肚子再慢慢哄吧,誰叫他是個正常人呢,總得遷就一下神經病的!
在荒郊野嶺里,烤肉是最佳選擇,更何況這牛羊肉紋理分明,肥瘦有度,比地球上家養的那些要好太多了,而且因為似乎凶獸的關係,天生吸納元素力,經過改造後這肉質更加鮮美,只要烤熟了都香氣四溢。
更不要提葉言手藝還不錯,身為一個吃貨,大多都對烹飪頗有心得。
葉言忙碌了半個多小時,總算烤熟了一大塊牛肉和一大塊羊肉。
因為沒盤子,葉言只能將乾淨的油紙(麵包已被吃掉)鋪在地上,直接把肉切好放在上面。
這牛羊肉被烤的火候剛剛好,外焦里嫩,蘇的流油,葉言自己先偷嘗了一塊,忍不住開始小得意了,就咱這手藝,回頭一定能俘獲一隻美美噠小受受!
當然……現在得先哄哄空間裡的那位大爺。
葉言還是記得的,當初剛激活空間的時候,他拿了幾盤菜,藍淵把肉類都挑走,素菜全扔了出來,證明這傢伙也是個肉食動物。
葉言特意挑了極快烤的最好的,用油紙包起,進了空間裡。
“藍淵?”
沒人理他。
葉言又連叫了三聲。
還是沒人理他。
葉言清了清嗓子,換個稱呼:“主人?”
沒人出現。
咦……這招都不管用了?
葉言眨了眨眼睛,又喚道:“師伯?”
“大大?”
“巨巨?”
還是沒人理,葉言只好使出殺手鐧:“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兒!”
這一通鬼叫之後,果然管用了。
“閉嘴!”稚嫩的嗓音響起,憑空一團白霧出現,接著懸浮在空中的銀髮小孩現出了身影。
葉言眼睛都不眨地打量著他的,雖然小號藍淵的神態依舊冷冰冰的,但好歹沒成年版那麼飄忽了,銀髮長長的很有光澤,小臉蛋也白嫩嫩的,那雙大大的藍眸美的像春日碧海,波光瀲灩。
瞧著氣色,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葉言鬆了口氣。
“我烤了肉,你嘗嘗,味道很不錯。”他趕緊把烤肉捧出來,一臉狗腿樣。
藍淵冷哼了一聲,小下巴昂著,只拿眼角瞥他。
葉言把烤肉往他那兒湊了湊:“可香了,我手藝超級好,保證你嘗了一塊想第二塊,吃了第二塊想第三塊……”
“烤肉放下,你出去。”
葉言臉皮厚的那一比:“別嘛,看在我這麼辛苦專門為你烤肉的份上,你就不要生氣了嘛,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氣什麼,但是我大人不計……啊不,是爸爸你大人不要記小人……”
小號藍淵:“滾!”
葉言:……好吧,仿佛惹得更怒了。哎,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想摸也摸不透,可怎麼他覺得這變態的心也不是一般人能搞明白的呢?
嘆了口氣,葉言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只能默默離開了空間。
這剛出來,他就睜大了眼。
臥槽!這是什麼鬼!
他烤了兩大塊牛羊肉,細算過來,至少也有十斤多了吧!
葉言本意是想烤熟了放空間裡,回頭路上吃還方便,可萬萬沒想到這會兒有人來替他享用了!
不……不是人,而是一隻兔子和……
葉言盯著那小小的一團,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毛茸茸的小東西,是只麻雀麼!
☆、第19章
見過兔子也見過麻雀,可葉言長這麼大是真沒見過吃肉吃的這麼哈皮的兔子和麻雀!
你們倆還記得自己的本分麼!身為食糙動物就該有食糙的覺悟好嘛!幹嘛來偷我的肉吃!
葉言匆匆趕去,試圖搶奪剩下的烤肉,這兔子和麻雀一看他來了,明顯都縮了一下。
最後還是小白兔比較膽大勇猛。
只見它跳開了一些,睜著一對漂亮的紅眼睛,一個勁的開始:“嘰,嘰嘰,嘰嘰嘰。”
葉言:“我不是兔子,哪能聽得懂你嘰嘰了些什麼!”
這白糰子似乎也意識到溝通有障礙,只見它抖了抖耳朵,下一刻就跳起來,開始手舞足蹈,外加‘嘰嘰嘰’。
葉言自認腦子夠用,可特喵的看這兔子跳舞也壓根看不懂它想表達什麼好嘛!
小白兔一看瞎指揮也不行,急中生智就又發明了模擬表演!
只見它一會兒跳到這,一會兒跳到那兒,一會兒又讓兩坨肉打起來,那旁邊的小麻雀還特配合的倒在地上裝死,哀嚎,憤怒,跳腳……
別問他怎麼知道一隻麻雀在表達什麼,反正……他真看懂了!
葉言扶額:“你倆的意思是,以後你們負責引來凶獸,然後讓它們自相殘殺,死了之後我來做烤肉吃?”
他說完,那一白一灰的兩個毛球開始狂點頭,點完頭之後,小白兔還挺著胸膛站出來,表示它是主要戰鬥力,小麻雀也特捧場的向它投去了崇拜的視線。
葉言嘴巴抽了抽,怎麼就有種莫名的即視感呢!
這臭麻雀那狗腿樣他怎麼看著就這麼不舒服呢!
果然時常狗腿的人最見不得別人狗腿嗎?這是傳說中的同行相輕麼?啊呸呸,老子才不狗腿,老子那是能屈能伸!
葉言琢磨了一下白兔子的建議,覺得這事還真行,只是幾塊烤肉就弄到個戰鬥力,聽起來挺划算。
只不過……
葉言盯著白糰子:“你能行嗎?別回頭玩壞了被吃掉!”
小兔子特有自信:“嘰,嘰,嘰嘰……”
葉言臉黑:“說人話。”
小兔子又開始模擬表演了……
半天之後葉言也大體弄明白了,說來這兔子也挺慘,貌似是血脈問題,它走到哪兒都招凶獸稀罕,簡直跟唐憎肉一個檔次,哪個獸獸都想啃兩口,而且為了咬一口還不惜追上數十里,甚至還會像之前那笨牛笨羊一樣自相殘殺。
這兔子能活這麼大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其戰鬥細胞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天天被追殺中活得安然無恙。
葉言又掃了一眼那隻呆麻雀。
小白兔趕緊模擬演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