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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微見她臉色不對,立刻靠在她懷裡,蹙眉,“我半個月沒睡好覺了,小允,我頭疼得厲害。”
賀允沒忍住看他,果然眼眶下面一片青色,看著有些憔悴。
“有那麼忙嗎?”她聲音軟了下來。
不是不知道他在故意裝可憐,但昨天白天的時候,她坐在家裡看電視,找到了X縣電視台,他就在冰天雪地里跑,哈出的氣都能結成冰了。
“年關事兒多。”
他靠在她肩窩裡,啞聲道:“還有,想你想得渾身疼,睡不著。”
賀允臉刷得紅了,緊張得看了司機一眼,見他專心開車沒聽見,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啞著嗓子惡狠狠罵他:“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謝知微理直氣壯,“我想我自己媳婦兒,怎麼唔唔唔。”
賀允連忙捂住他嘴,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小聲點兒!”
謝知微眼裡儘是笑意。
司機非常善解人意的來了一句:“我什麼都聽不到。”
賀允整個人瞬間紅透,再不理他了。
謝知微看著司機磨牙。
謝家都是大忙人,也就過年這天能聚在一起,平時都是天南海北相隔千里。
謝家二老人也很和善,至少賀允覺得很和善。
她還見到了之前有過數面之緣的謝家老大謝知蘊。
謝知微和家裡的關係好像很一般,坐了一會兒,把賀允介紹一下就帶著她走了。
他帶她去找了傅寧。
傅教授雖然沒什麼過年不過年的想法,但到底入鄉隨俗,這天和路漫漫一起睡了個懶覺。
接到謝知微的電話,路漫漫這才想起來,問傅寧:“小允身上的病毒有法子了嗎?”
傅寧一邊吻她一邊答:“有了,就是我聯繫謝知微的。”
賀允再一次見到路漫漫,眼神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她身上粘。有些人仿佛天生的發光體,什麼都不做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另一個發光體不高興了,每次他都得吃一個女人的醋,這叫什麼事兒?
傅寧從不廢話,開門見山:“如果剔除你身上的赫拉病毒,你就會失去和翡翠共感的能力,你願意嗎?”
賀允思索了三秒鐘,點頭:“我願意。”
☆、大結局
就像是一場旖旎的夢, 夢醒了她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少女。
賀允從不擔心她失去對翡翠的感知新生就會破產,更不擔心謝知微會因此不再喜歡她,她只是不願意再作弊了而已。
世界上成功者那麼多,難道他們都是作弊得到的回報嗎?
賀允這些天長大了很多,她已經有了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有的良好開端,如果這樣最後她還是失敗了, 那只能說明她倒霉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傅寧的赫拉剔除手術做得很成功, 賀允完全沒有感覺, 睡了一覺, 她就變成一個正常人了。
變成正常人的日子賀允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上課之餘,她偶爾還是會去賭石街上逛逛, 失去異能的外掛,她終於出現賭垮的情況了。
不過她摸過的石頭太多, 尤其是找礦脈的時候, 鍛鍊出了一種類似於經驗一般的手感, 石頭好不好, 她摸兩下,掂量一下就心中有數了。
總體來說,還是賭漲的情況要多一些的。
不過這樣更好, 她經常直播賭石頭,引得大家一陣陣驚呼。
她以前次次賭漲,看起來實在是少了一些刺激感,現在有可能賭垮了, 反而可看性更高了。
賀允的買下來的時候,即使賭垮了,她一般也不會轉手賣掉,她把這些石頭都收集起來,琢磨著能如何變廢為寶。
和賭石相比,她更喜歡雕刻。
她買了很多關於雕刻的文獻,閒著沒事兒就去博物館,去看歷代大家們的手藝,去看精美的畫作。
不僅限於中國的畫作和雕刻作品,還有國外的,她跑遍了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藝術館,博物館,仔細琢磨別人的手法和作品,一點點把對方的技藝融入自身的作品之中。
她雕刻技藝的提升,時刻關注她的粉絲們是最能體會的。
如果說之前她的那些玉雕作品還必須依賴於良才美玉的話,現在的她,哪怕拿一塊路邊最普通的石頭,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賀允開始參加一些國內外的比賽,例如國內珠寶界最著名的“天工獎”。
她為了這個比賽準備了很久。
天工獎,顧名思義,有巧奪天工之意。
除了要考驗參賽者的雕刻水平,還要考驗參賽者的創意和構思,如何化腐朽為神奇。
賀允送去比賽的是一塊大家眼中的廢料——白色的底子上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黑色礦石,還不是玉蘚的那種相對潤澤的材質,而是最惹人厭的粗糙的砂石。
那天賀允閒著沒事兒在逛市場,看到有人垂頭喪氣的看著這塊石頭,顯然是賭垮了。
她見白色的地方尚算潤澤純淨,便花了三千塊錢買了下來,帶回家細細打量。
她用了整整一個星期剔除不需要的雜質,再用更長的時候把凹痕合理化,最後用了整整三個月,完成了這樣一件作品——江雪。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