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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賀允手裡有幾塊了,但是這塊不大的石頭依然讓她心動不已,好種水的紫色本就難得,這抹紫色不僅是難得的高冰,顏色更是明艷純正,尊貴大氣,是最受人推崇的紫羅蘭色。
翡翠的價值由種色決定,例如綠翠,當屬帝王綠獨占鰲頭,紅色中又以火翡和血翡最為名貴,其中火翡賀允已經開出一塊,但血翡卻依然只屬於傳說。而這紫色中的王者,當然要數紫羅蘭莫屬了。
賀允開了這麼多極品石頭,這樣濃郁大氣的紫羅蘭色,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蹲下伸手去摸這石頭,只覺得觸手冰涼潤澤,閉上眼就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浪漫極了。
她陡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欲|望。她要把所有顏色的翡翠收集個遍,將來弄一個七彩霓虹的項鍊帶帶。
總之,這石頭不管多少錢,她都買了。
賀允睜開眼,問:“老闆,這石頭怎麼賣?”
賀允不懂緬甸語,問完之後由桑覺翻譯。
誰知桑覺說完之後,對方嘰里咕嚕問了一句,然後謹慎的看著賀允。
桑覺道:“賀小姐,他問你是不是中國人。”
賀允蹙眉,“告訴他,我是。”
那人又嘰里咕嚕說了一通,還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桑覺,桑覺的臉色難看起來。
賀允站的位置不好,沒看見照片上是什麼。
張岩湊到賀允耳邊道:“照片上的人是你。”
她剛說完,桑覺就一臉為難的回頭對賀允道:“賀小姐,他說這石頭不賣給你。”
賀允道:“你問問他為什麼?”
桑覺走到賀允面前,小聲道:“他說了,昨天晚上所有賣家都收到了一張你的照片,吳納卡說不允許任何人賣給你石頭。”
賀允心微微一沉,謝知微向她科普過緬甸的風俗,緬甸人都只有名沒有姓,例如桑覺,他並不姓桑,他父親也不姓坤,這個吳納卡也不姓“吳”,“吳”在和名字連在一起的時候意味著這人身份很高,受到所有原石商販的尊敬,意思是“先生”,只一種尊稱。
這個吳納卡為什麼不讓這些人賣給自己石頭?
賀允又去了另外幾個攤位試探,無一例外,全都拿出一張照片對照起來,最後說不賣。
桑覺道:“賀小姐,吳納卡說不讓賣給不會有人敢賣的。”
賀允問:“這吳納卡到底是什麼人?”
桑覺:“他是最大的礦主,沒有人見過他,但是緬甸百分六十的翡翠礦都在他手裡,這些賣家的石頭基本上都來自吳納卡的礦區,不會有人違背他的意見的。”
賀允抿了下唇,明白了。
這吳納卡是這些人的老闆,老闆說什麼,地下的員工自然就做什麼,至少不敢明面上反抗老闆的命令。
今天她算是白來了。
賀允鎩羽而歸。
她從沒這麼鬱悶過,有錢,好石頭就在眼前,還沒有競爭者,買不到的原因竟然是賣家不願意賣。
賀允有些左性,既然吳納卡不讓自己買的石頭,她就偏要買。
她倒要看看,這緬甸的翡翠市場是不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交易
賀允回去之後對緬甸各大礦主一通惡補, 大致搞明白了目前仰光,或者說是緬甸的勢力分布情況。
這位吳納卡最為神秘,他(她)一個人掌握著全緬甸百分之六十的礦區,沒有人見過他,甚至沒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謝知微調查了這麼久, 都沒有拿到吳納卡的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糾正桑覺說法的錯誤, 他認為吳納卡並不像桑覺說的那樣真的掌握了緬甸百分之六十的礦區, 而是這百分之六十的礦區的礦主都以他為尊, 在一定程度上會聽從他的命令。
賀允問,吳納卡會是謝知微要找的人嗎?
謝知微挑了挑眉梢,“有可能是, 也有可能不是,要靠你來判斷。”
賀允:“……哦。”
剩下百分之四十的礦區被很多人瓜分, 其中成氣候的有三個, 這三人又占去了百分之三十, 這三人被稱為“三人幫”, 剩下的百分之十由大多數人瓜分,唐詩雨就是這大多數人之一。
這就意味著,市面上百分之六十的石頭來自於吳納卡的礦區, 那些商販不可能因為一塊石頭得罪最大的供貨商,更何況那石頭不賣給自己,還可以賣給別人,但是如果供貨商扯了, 基本上就等於絕了他們的生路。
賀允想明白了,她要想在緬甸淘到好石頭,必須避開這些二道販子,直接從其餘百分之四十的礦主或者礦工手裡買石頭。
現在她要找的是,剩餘這百分之四十裡頭,不怕得罪吳納卡的礦主。
賀允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各種資料,正準備繼續篩選,一張紙遞到了自己面前。
謝知微挑眉,似乎在反問:“你要的難道不是這個?”
賀允接過一看,綻開笑意。
沒錯,她要的就是這個。
這人叫吳猛,當然,“吳”依然是尊稱,猛是他給自己取的中國名,38歲,男,目前名下有三個翡翠礦,但他曾經是“三人幫”之一,兩年前他最大的礦區被人搶走被“三人幫”除名,目前那礦區屬於尊崇吳納卡的那百分之六十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