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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在門口沖裡面喊這緬甸話。沒一會兒,走出一個三十來許的婦人,熱情的把賀允幾人迎進屋。
那個年輕一些的說了幾句話,沖賀允道:“我和嫂子說好了,一萬人民幣,她把你們送進礦區。”
賀允又道了一聲謝。
婦女只會說簡單的漢語,說得還不清楚,她手腳並用,邊比劃邊用語言描述,溝通得十分艱難。
賀允幾個人連蒙帶猜還鬧不明白她的意思。
謝知微去旁邊給唐詩雨打了電話,把自己這兒的情況說了一遍。
唐詩雨說讓他們先進來,進來之後給他發定位,張教授那邊遇到點麻煩,礦主不讓張教授走,他在處理。
謝知微掛了電話,回頭就見賀允竟然能和她溝通了。
女人比劃著名:“走……不通……那個……”
賀允看著外面他們開來的車,問:“去礦區的路不通車?”
“對對對。”
賀允想了一下,“那就把車留下,我們自己過去。等進去之後讓唐詩雨叫人把車再開進去。”
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他們問了唐詩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雨季,去礦區會越來越危險,不能耽擱。
四人上了車,一路開到山腳下,走得沒路了,女人下車,指著一條上山的泥路,率先爬了上去。
賀允三人全副武裝,帶著手套,穿著膠鞋,手腳並用的跟上。
謝知微和張岩還好,經過專業的訓練,賀允就是個普通的城市女孩,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在下著雨的時候爬泥土山。
她一步一打滑,沒一會兒就成了泥人兒。
謝知微和張岩輪換著拉她。
不過爬一會兒就好了,掌握到訣竅,知道手可以拉什麼,腳踩哪兒比較穩,她就幾乎不用幫忙了。
他們硬生生爬了三個多小時,才算繞開了緬甸士兵的封鎖帶,進去之後,三個人全成了泥人兒,也不顯賀允最狼狽了。
把錢給那個大姐,謝知微給唐詩雨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再磨蹭他們身上的泥都要被雨水沖乾淨了。
唐詩雨苦笑,“已經在路上了,做多半個小時,我准到。”
賀允他們怕被人發現,找了個角落躲起來等。
不多不少,三十分鐘後,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謝知微的電話響,唐詩雨在那邊說:“過來吧。”
看到三人,唐詩雨笑道:“哎喲,三公子也有這天。”
謝知微脫了雨衣和手套,摘了帽子扔到腳下。薄薄的夏裝全都濕透了,緊緊貼在他肌膚上,曲線畢露。
謝知微沒理他的調侃,直接問:“怎麼回事?”
唐詩雨:“沒事兒。最近是雨季,張教授一走,沒人負責礦區的安全了,礦主不干,我已經解決了。”
謝知微:“怎麼解決的?”
賀允也好奇。
唐詩雨回頭一笑,“向偉大先賢學習,發動一下廣大人民群眾。剛才礦場的礦工集體罷工了。”
雨水嘩啦啦的下,雨刷飛快的來回擺動,賀允聽見唐詩雨的嘲諷:“這鬼天氣,還讓工人下工地,真他媽不把人命當回事兒。”
賀允突然問:“如果有一天緬甸的翡翠全挖完了,會怎麼樣?”
唐詩雨回:“可能比現在更窮,但也可能從此以後發憤圖強,發展教育和科研,走上強國之路,誰知道呢。”
賀允想,對啊,幹什麼工作不是干呢,沒有翡翠,還有別的。
謝知微突然問:“你怎麼不把雨衣脫了?”
她只把沾滿泥的手套和帽子摘了,身上還穿著雨衣。
賀允愣了一下,臉刷得紅了。
謝知微一臉懵。臉紅什麼?
張岩瞪他一眼,這人無意識的性騷擾啊!
謝知微腦子慢了半拍,終於反應過來。
他淡定的“哦”了一聲,正襟危坐。
唐詩雨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險些笑出聲。
謝三公子臉紅的樣子,見過的人應該沒幾個吧,哈哈哈。
賀允和張教授他們在目的地匯合。
短暫的休整之後,當天中午吃完飯大家就出發了。
這雨眼看著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如果不儘快勘查更多的礦場,鬼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這次有礦主的幫忙,他們輕鬆了不少,很多大型的設備也能用了,掏高價雇了幾個礦工幫忙抬著。
進入礦區,賀允就知道為什麼唐詩雨那麼輕易的就讓工人鬧了罷工,礦場簡直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而且礦區一般都地勢偏低,四面八方的水匯集過來,有的地方幾乎能淹到脖子。
這天,他們是在大水中艱難的撈石頭,這個礦區探查完之後,馬不停蹄的又換了一個礦區,這次是個地下礦洞,也是雨季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張教授覺得太危險,礦洞坍塌太可怕了,他不贊成在這時候下去。而且他們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下去很容易出意外。
但是賀允堅持。
這個礦洞是新發現的,據說出好料的概率很大,礦主停工一天,就會損失打量的金錢。這兩天是因為雨太大了,礦主沒辦法才勉強停工的,他們這才有機會下來。如果等天氣好一些,礦主就叫工人們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