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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建業笑呵呵的,“老弟,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吧?”
霍思成嘆氣:“想必老哥哥你也一樣。”
“新生一下子就搶占了大半的高端市場,尤其她那個九層塔,你見了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玉雕大師能雕出這麼傳神的寶貝。”
霍思成:“梁老闆,你就直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兒?”
“那我就只說了,梁家想和裕豐合作,穩住咱們的江山。”
“怎麼合作?”
聽完梁建業的計劃,霍思成一口拒絕:“不行,梁老闆,這也太缺德了,不行!”
梁建業冷笑:“不把新生搞下去,你我都等著破產吧。”
霍思成沒吭聲。
梁建業又道:“老弟慢慢考慮,過幾天就是平洲公盤,願不願意合作,到時候我們見面談。”
除了公司的成立,還有一件讓賀允高興的事,張岩終於回來了。
她說因為打了那人一頓,被上級處罰,軍銜降一級,她現在就是個小小的中尉,不過因為及時發現了潛伏在國內的間諜,又獎勵了她一個三等功,以後她還是得負責賀允的安全。
賀允見張岩還是那個樣子,陰沉了好長時間的心情終於徹底晴朗了起來,看得謝知微一陣陣的冷笑。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是看張岩不順眼,格外的不順眼,尤其是當賀允表現出一副信任依賴她的時候,那種不順眼就尤其的強烈。
他黑沉沉的氣壓連大王這個神經粗大的都感覺到了,好幾天沒往他身邊蹭,偏偏賀允沒一點感覺,或者她感覺到了,但是懶得理會。
這麼一想,謝知微就更不爽了。
但是賀允開心得很,公司現在資金不足,郭佳原本的實體店倒閉了很多,現在只有一兩個苦苦支撐,因為賀允這兩個店起色明顯,但是為了擴大銷路一兩個店肯定是不夠的,她準備先開網店試試。
賀允之前在網上掛的小件都是頃刻間就被搶走了,顧客收到貨之後的反饋也很好,她有一個良好的網銷基礎,不利用的是傻子。
賀允特地又設計了幾個款式交給公司的雕刻師傅,每一樣都先雕一個出來,先掛上貨再說。
這幾天功夫已經賣出了大半。
她每天都忙得不行,哪兒有功夫思考謝知微開心不開心啊。
眨眼間,平洲公盤已經近在眼前,作為翡翠商人採購原料唯一的合法途徑,這對賀允來說當然也是不容錯過的盛會。
據說,緬甸每年開採出的翡翠原石有五分之二通過走私途徑運入國內,剩下的五分之三就通過翡翠公盤銷售,因為每年翡翠公盤上的交易額中緬甸政府會抽取高額稅收,所以公盤上翡翠的價格也要比走私貨要高上不少。每年翡翠公盤的標王都是天價。
花易提前三天就問賀允要不要出發,說是給她介紹個朋友,對方老早就想見見賀允了。
賀允在家也沒事幹,一口答應下來,給霍思成說了一聲,在平洲等他,便跟著花易一起上了飛機,當然,依舊少不了張岩和謝知微這兩個對花易來說討人嫌的跟屁蟲。
飛機上,花老在呼呼大睡,謝知微在專心致志的玩遊戲,張岩倒是不敢放鬆,一直在注意周圍的情況,只有花易在喋喋不休的向賀允介紹翡翠公盤的情況。
翡翠公盤是翡翠毛料交易的盛會,說是拍賣會,但又和一般的拍賣會不同,分為明標和暗標兩種拍賣方式,明標自然和一般的拍賣物一樣,但暗標就有意思多了,是一場眼力,膽識,和財力的大比拼。
在正式公盤之前,所有翡翠毛料都編好號,註明了件數、重量和底價,不過底價一般都很低,僅作為參考。
毛料公開展出三天,翡翠商們可以對所有展品一件件觀察,看中某件毛料之後對其評估價格,確定出最佳的投標價,投入投標箱中。
但是同一份料,很可能有多人競爭,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投標價格,因此投標價的確定是非常微妙的,價高了要虧損,價低了又怕別人買去。在公盤時經常發生標價低幾元或幾十元錢而失去可以賺幾百萬元翡翠毛料的事例。
賀允聽得愁眉不展,讓她看毛料好不好很簡單,但是讓她評估價格,順便再琢磨對手會出多少錢,這就太難為人了。
可這種事情沒有找人幫忙的,賀允知道她只能靠自己,就算這次找人幫忙了,還能以後年年都找人幫忙嗎?
張岩在旁邊也聽得嘖嘖不已,“誰想出這暗標的拍賣模式?太陰險了,這不是逼著買家自己一步步提價嗎?”
花易道:“這還不算呢,如果買家出的價格讓賣家不滿意,賣家還可以中途截標,就算你出的是最高價,人家也可以不賣給你。”
沒辦法,翡翠就是賣方市場,緬甸一國壟斷了所有翡翠的源頭,什麼都是人家說了算。
賀允知道,這趟平洲之行,並不像去買別的東西那樣簡單。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剛出機場花易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興奮了說了兩句,回頭對賀允道:“我一哥們兒,叫林培輝,你不知道,你第一次在翡翠街切漲了兩塊石頭那孫子就惦記上你了,天天問我你的情況,要不是他走不開老早就跑過去找你去了……唉,輝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