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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三天在家裡把來龍去脈捋了好幾遍,終於弄明白了。
這分明就是個圈套,否則那個工人為什麼不在造假之前爆出來,也不在上市之前爆出來,甚至為什麼不在慶功宴之前爆出來?
他分明就是找機會,在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把事情捅出來。
他的目的不僅是要搞死自己,還要趁機搞尤家。
甜甜在路上告訴她,現在尤家的股票直接跌停,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假酒事件,但是也有爺爺突然病倒,病情不明的原因,只要爺爺安全的消息傳出去,股票和董事會就會穩定下來。
她站起來,“爺爺,我出去一趟。”
剛出門,正好撞上吳主任。
尤品言叫了一聲吳叔叔,問他:“我爺爺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治癒的希望大嗎?”
吳主任一直都是尤老爺子的主治醫生,上次尤老爺子腦梗就是吳主任負責的。
吳主任:“老先生情況危機,不過好在送醫院的及時,腦梗的程度不算太重,經過治療會有一定程度的好轉。”
尤品言:“但是都三天了,為什麼我爺爺還是……”
吳主任嘆了口氣,也很無奈,“老人年紀大了,用積極的治療方法可能會有風險,你爸爸堅持要保守治療,所以……”
尤品言一聽,瞬間炸了,罵道:“尤贊峯這個傻逼。”
吳主任:“……”
大小姐還是這麼……嗯,心直口快。
不過到底吃一塹長一智,尤品言罵了一句就沒再說什麼,問:“那現在積極治療還有用嗎?”
她這麼快控制住情緒倒是讓吳主任另眼相看了,態度也從和一個小女孩說話變成了面對病人家屬。
“一般來說,腦梗之後一周之內進行積極治療,都是有希望的,就算恢復不了,至少說話和一些簡單的動作沒問題。”
尤品言提了三天的心終於緩緩落下,能暫時的鬆一口氣。
她突然深深鞠了一躬,把吳主任都嚇到了。
吳主任連忙要扶她起來,尤品言沒起來,就彎著腰道:“吳叔叔,請您一定要治好我爺爺,哪怕……哪怕只能說話也好。”
吳主任這輩子見慣了生離死別,早就麻木了,尤其是見慣了豪門裡陰私齷齪,但是此刻還是有些心酸。
尤老爺子倒霉,生了個叉燒兒子,尤老爺子有幸,叉燒兒子生了個好孫女兒。
*
警察局,趙凝坐在椅子上,不管警察問什麼,她都一律回答不知道,她沒有犯法,警察沒權利抓她,必須立刻放她回去,否則就是侵犯人權。
吳隊長不動聲色的笑了一下,拿出一個藥瓶,問:“這是你的嗎?”
趙凝看到警察手裡的藥瓶,視線一凝,咬牙回:“是我的,怎麼了?”
吳隊長:“在尤老先生的血液里,化驗出了和這個藥物同樣的成分,據我所知,尤家只有你有這種升壓藥吧?”
趙凝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我有低血壓,這是醫生開給我的藥。至於老爺子體內為什麼會出現,我也不清楚。”
吳隊長笑了一下,見有警察敲門,他出去,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文件,打開一看,愣了。
來人道:“在尤老先生之前用的藥瓶上,沒有檢測到趙凝的指紋,除了老管家的指紋之外,只有尤贊峯的指紋。”
吳隊長:“……!”
靠,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對方繼續:“而且在尤贊峯的衣服上,也檢測到了藥物殘留。”
*
尤家總公司會議室,各董事相繼開口:
“對假酒事件後續處理,現在政府和民眾都不滿意,為了不釀成更大的輿論風暴,尤總,我們建議你辭去總經理一職。以平民憤。”
“是啊,要不然難道要推品言出去頂鍋嗎?是,這件事情是她監管不嚴的緣故,但是品言才剛滿十八歲,公司把她推出去,你覺得群眾會滿意嗎?”
唐棲鳳的爸爸開口,他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唐光敏道:“我不贊同,尤贊峯是董事長的唯一繼承人,現在董事長情況不明,我們就先讓最大的股東頂鍋,太不合理了。”
聽到這裡,尤贊峯忍不住面露感激。
這些人中,果然唐光敏才是站自己的。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會議室里的人全都回頭看了過去。
會議室大門被用力推開,尤品言面若冰霜的站在門口。
會議室里一時落針可聞。
尤贊峯面色不變,道:“小言,你跑這裡幹什麼?嫌添亂不夠?給我回去。”
尤品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會議桌前最上首的位置:“我是繼承人,這是我的地方。”
尤贊峯臉色微微扭曲,冷聲道:“行了,你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還有臉出來?至於你爺爺的遺囑,早就改了……”
“你是說把你改成繼承人的事嗎?”
尤品言斜乜他一眼,仍舊泛紅的雙眼裡帶著嘲弄。
尤贊峯被她那眼神看得心頭火起,尤其是他本來就心虛,此刻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把人從位置上扯下來,冷生警告:“尤品言,你滿十八歲了,再這麼鬧下去,給我滾出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