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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是何芝泉的老婆,何芝泉是陳崢的同事兼好友,兩人都是警察,在一次緝毒行動中,何芝泉不幸犧牲。
臨死之前,何芝泉把自己的老婆託付給了陳崢,讓他代為照顧。
陳崢其實並不願意,因為他無意間發現,梁秋背著何芝泉出軌了公司的一個同事。
他還沒決定好怎麼和好友說,好友就殉職了。
如今,念念就在梁秋身體裡。
沒辦法,願意和她作交易的人不好找,梁秋是年齡性別最合適的一個。
更何況,不就是原身有黑歷史嘛,在念念看來這簡直不算事兒。
她自己也沒比梁秋好多少呀,這樣寄主不會對她有太大的期待,對她來說更容易了呢!
梁秋的黑歷史不僅出軌,她還酗酒,賭博,借高利貸……
陳崢幫她還過幾次,她卻變本加厲,輸得越來越多。
後來陳崢都不想管她了。
最後因為酒精中毒,死在了夜店裡。
這種人提出的要求都不會很難,梁秋也一樣。
她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太多,最對不起的就是父母和老公。
她的心愿很簡單。
首先找快風水寶地,把爸媽的骨灰遷過去,至於老公,葬在公安的公墓了,不需要她操心。
念念答應了梁秋的要求,睜開眼就看到夜店的服務生正用力推她,“梁小姐!梁小姐!你已經喝了很多了,您看……”是不是先把帳結一下?
服務生對這個女人很無奈,她經常來這裡喝酒,每次都消費很高,但是又總沒錢結帳。
他們這些行業比較特殊,仔細查起來,沒幾個乾淨的,平時就指望著警察那邊能高抬貴手,這個女人雖然總欠帳,但她老公據說是剛因公殉職的那個警察,他們還真沒辦法。
警察的老婆,還是因公殉職的警察的老婆,得罪不起啊。
念念眨眨眼,靈魂受身體內酒精的影響,有些昏昏沉沉的,人還沒清醒,先下意識的笑了起來。
服務生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笑起來這麼好看。
念念大著舌頭道:“陳崢打電話,讓他……來結帳。”
“誰?”
“陳崢!耳東陳,山爭崢,電話是138XXXXXXXX。”
服務生撥完號碼才反映過來,我靠,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是不是就叫陳崢啊?
他手一哆嗦,把刑警大隊的隊長叫來結帳,被老闆知道了會抽死他的。
要不……他掛了?
行,掛了掛了……
不等他掛電話,嘟嘟聲已停下,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明有些迷糊,聽在服務生耳中卻莫名帶著強大的壓迫力。
他手一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您是梁小姐的朋友嗎?她喝醉了,您能來帶她離開嗎?我們這裡是XXXXX。”
服務生完全不給陳崢說話的機會,一口氣說完,啪得掛了電話。
陳崢:“……”
這都什麼鬼?!
前幾天出了一個姦殺案,上面要求必須在一周之內破案,他為了抓那個變態,整個大隊連軸轉了七十二個小時,好不容易抓到了犯人,回到家還沒休息一會兒就有人打電話。
他把手機一扔,倒頭繼續睡。
十秒鐘後,他猛地坐起來,靠,又是那個女人。
陳崢趕到的時候,小酒吧里已經沒什麼人了,三三兩兩的客人零星坐著,他一眼就看到了吧檯前的女人。
不是因為位置太顯眼,而是有的人天生就自帶光芒,叫人想不注意都難。
念念就自帶這種光芒,有她在的地方,萬物失色。
顯然,陳崢也帶這種屬性。
他一跨進來,酒吧里的人就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或許是警察干久了,他身上帶著一股匪氣,或者叫殺氣,尤其現在怒氣沖沖的充進來,存在感強得可怕。
可惜大家看了一眼就下意識的移開視線,這人氣場太強,叫人不敢多看。
只有念念,坐在高腳凳上,垂著兩條腿,笑嘻嘻的看著他。
服務生硬著頭皮道:“陳先生是吧,這位小姐一共消費了兩千八百五十三,請問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陳崢咬牙,扔給服務生一張卡。
兩千八百多,快抵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如果不是他家裡有點錢,著爛攤子他都收拾不了。
念念卻突然開口了,“等等。”
她叫住服務生,笑道:“再來兩杯馬提尼。”
她看著陳崢,笑 :“我請你。”
陳崢:“不用了,結帳,走人。”
念念:“我感謝你大半夜的來接我啊。”
陳崢冷笑,感謝他?求求她以後別再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煩他就感天謝地了。
念念對他的不識趣十分不滿意,對服務生道:“算啦,下次再請。”
服務生:”……“
刷著別人的卡還說請別人,嘖,他怎麼沒有這臉皮呢?
結了帳,陳崢拿回卡,念念坐在椅子上沒動。
陳崢沒好氣道:“怎麼不走?”
念念眨眨眼::“我腿軟,站不起來。”
陳崢:“……你想怎麼樣?”
念念笑:“你抱我過去。”
咯嘣一聲,陳崢幾乎聽到了自己牙齒咬斷的聲音。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沒興趣,他都要以為她在故意勾引自己了。
他咬牙 :“不走是吧?”
念念:“我喝醉了,站不起來。”
陳崢:“行,不走你就住這兒吧。”
念念:“……”
他見念念依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服務生:“……!”
TAT,陳隊長您把這個女人帶走啊!
可是他怎麼敢攔陳崢?只能眼睜睜看著救星扭頭離開。
念念軟糯的嗓音響起: “再給我來一杯馬提尼好了。”
服務生:“……”
陳崢坐進車裡,掉了頭,又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畢竟是好友的遺孀,好友臨死之前躺在自己懷裡交代自己照顧這個女人。
更何況這一帶治安也不是很好,她一個醉醺醺的女人,太危險了。
他這麼走了,怎麼對得起好友?
他下車,重新走進酒吧,正好看到念念將一杯酒送到唇邊。
還喝?!
他上去將酒杯奪過來放到吧檯上,扔過去兩張毛爺爺,粗魯的把她從凳子上拉下來往外走。
“不行不行……”
念念東倒西歪的掙扎著不願走。
陳崢咬牙:“你又要幹什麼?”
念念看著那杯馬提尼:“酒還沒喝。”
陳崢:“不喝了。”
念念:“不行,這一杯兩百塊錢呢,我才抿了一點點。”
說著,她還用手比劃了個一點點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