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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替剛坑了自己一把的蠢師弟道歉,秦炎都替他覺得心酸。
而且看他這熟練的樣子,只怕平常還沒少做。
“祁少俠多禮了, 令師弟的確很……單純。”
人家想說的是蠢不是純吧?看懂了秦炎的目光,祁陽覺得心累無比,為什麼自家師父那麼老奸巨猾的一個人會有個白紙一樣的兒子?!
如果祁陽知道一個詞叫天然黑的話, 他就會明白原鳴不愧是他師父原狐狸長老的兒子。不過原鳴和他老爹則剛好相反,他是坑人不自知。
儘管他眼裡滿滿的不情願, 不過在場的也都能看出來他們師兄弟感情很好。
“原鳴是原長老的老來子, 祁陽比他大幾歲, 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耳畔傳來秦炎溫雅的聲音。
顧長安往右邊看了一眼, 秦炎唇角含笑,神采奕奕,芝蘭玉樹,正在和祁陽寒暄,俊美的樣子引得不少路過的婢女偷看。
有膽大些的,羞澀的過來和祁陽行禮,“祁公子。”
祁陽打趣他,“平日這些丫頭見我可沒這麼積極。”
“那定是祁兄氣勢太盛,不敢高攀。”秦炎鎮定自若,回了過去,就這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稱兄道弟了起來。
說祁陽氣勢太盛絕對是抬舉他,祁陽算是天火門這一輩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了。
“秦兄真是說笑了,只怕是那些丫頭瞧不上祁某,”祁陽哈哈笑了起來,明顯是和秦炎相談甚歡,“對了,顧姑娘和陶少俠是要去顧莊主的院子還是要和其他幾位一起?”
當然是和其他人一起,顧長安點點頭,“勞煩祁少俠費心了,我和幾位好友住在一起就好,父親那裡我安頓好後會去拜見。”
這是禮數,在未和顧滄海決裂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少,而且她也正想要去找他。
陶笛隨著她點頭,一幅憑她做主的樣子。
對著顧長安清透的眸子,祁陽不自覺的低下去,不敢看她,“顧姑娘客氣了,顧莊主昨日就到了,顧姑娘若是要找莊主,直接讓院子裡的丫鬟帶路就好。”
秦炎眯了眯眼,沒說話。
“好。”顧長安應道。
幾人時不時的聊幾句,祁陽是個很開朗外向的人,說的都是江湖上最近發生的趣事,原鳴在旁邊偶爾插一句,每每都會把祁陽給噎住,看的幾人想笑偏又要憋著。
連顧長安眉梢上都帶了淺淺笑意。
客院不小,足夠幾人住下,可是是照顧前來居住的人的喜好,布置上並沒有特別的偏好,簡潔不失雅致。
“客院簡陋,委屈幾位貴客了,幾位舟車勞頓,祁某就不打擾了。”祁陽沒有多待,把幾人送到就拉著他的蠢萌師弟走了,他還要去見師父。
原長老雖然被稱為原狐狸,但他卻不是那種精明的長相,反而是個邋遢大叔,還是鬍子一大把的那種。
但原長老堅持稱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俘獲萬千少女心的青年才俊,不信看眉清目秀的原鳴就知道了。
“幹嘛來了?”原長老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才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問道。
祁陽咳嗽了一下,想要提醒師父注意形象,還沒張嘴,就聽到師弟用純潔無辜的語氣關切地問他。
“師兄,你生病了嗎?要不要去找郎中?”
生病?他能生什麼病啊?一把推開試圖放到他額頭上的手,“我剛從墨谷傳人那裡出來。”墨谷又稱醫谷,真生病了他們能看不出來?
“啊?”原鳴眨了眨眼睛,“可是,師兄我們不是一起從秦大哥顧姑娘那裡回來嗎?”
噗――
這是祁陽心底吐血的聲音,天吶,師弟這種生物太可怕了。
原長老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有時候真不想承認這傢伙是他的種。
“就是有《九陽真法》的百寶閣少東家和望海山莊的千金?”
“是,”祁陽抹了一把臉,無視了旁邊的原鳴,見父親又要和師兄說正事了,原鳴倒是乖巧,自己坐在一邊,托腮看著他們,沒再打擾。
“顧滄海倒是生了個好閨女,”原長老哼了一聲,語氣聽著似乎不怎麼待見顧滄海。
“那丫頭有本事,連黑煞樓的殺手出動都沒留下她。”
那場廝殺離天火門有些距離,但不算遠,這才過了不到七八個時辰,連一天都不到,原長老知道這個消息不稀奇。
不過祁陽是不知道的,他倒吸一口涼氣,“黑煞樓?!”
黑煞樓是出了名的一擊必殺,它會根據目標的情報來選擇合適的殺手派遣前去。
像顧長安這樣的,就算不是頂頭的那幾個,也一定不會是弱者。
“是啊,”原長老負手而立,嘆了口氣,這時的他顯得沉穩許多,才隱隱有了他天火門長老的風範,“背後僱主沒少討錢,黑煞樓一次性派了五位高手。”
能被原長老稱為高手的,可是不多,尤其是五位,要知道黑煞樓的價錢可不便宜。
“結果如何?”祁陽覺得自己呼吸急促起來,迫切的追問道。
在五名黑煞樓高手的圍堵之下安然無恙,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定會引得江湖譁然。
名揚天下,哪個少年人年輕的時候沒有這個想法?哪怕不是他自己,也足夠興奮了。
“死了兩個,”原長老回過頭來,涼涼道,“還有三個……活捉。”
再沒有最後兩個字殺傷力大了,祁陽激動了一會兒,突然冷靜下來,“我記得,顧姑娘不會武藝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位顧姑娘在江湖上傳聞實在不多,以至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顧姑娘雖然腳步輕盈,但不像是習武的。”
習武與未曾習武他還是分的出來的。
“那又如何,不管人家是怎麼做到的,反正結果都一樣。”原長老淡淡道,“不管是顧滄海給小姑娘的暗衛,還是那個百寶閣的秦小子,總歸都不是尋常人。”
他哀嘆了一聲,瞅瞅人家的閨女兒子,怎麼自家的就那麼糟心呢?他都不忍心看。
此時正被原長老惦記的顧長安剛剛踏入顧滄海所在的院子。
“大小姐,莊主說您今日到,奴才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管家笑得慈祥,“莊主可是一大早就開始等您了。”
“是嗎?”顧長安提起裙擺,往裡面走,是等她還是等秘籍就只有顧滄海自己知道了。
“安安來了?”顧滄海依舊是那一幅儒雅的模樣,看到她就笑了起來,招呼她過來坐,“一路上可還好?”
“好不好的,父親不知道嗎?”顧長安似笑非笑,轉著手裡的茶杯,這周圍都是望海山莊的人,也沒什麼需要避諱的。
“為父當然知道,”顧滄海沒有動怒,表情不變,“安安這一路上受苦了,你放心,為父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他說得鏗鏘有力,目光滿滿的都是慈愛,和一個心疼愛女受了委屈的憤怒父親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