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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母見女兒明白,心裡也高興,“明白就好。”
夏挽秋猶豫了下,說道,“娘能不能請個會做藥膳的。”
夏母一聽,就明白了自家女兒的意思,又是欣慰有是心疼,只是畢竟要嫁到別人家,“我給你找幾個婆子吧。”
“婆子也是要的。”夏挽秋笑了下,“只是女兒也想學習一二。”
夏母點點頭,“你二哥經常在外面跑,我讓他去給你找。”
夏挽秋應了下來,夏母開始指了帳本給她細細講解起來,夏錦兒也發現夏挽秋變了,這一發現讓她又驚又怕,還帶著幾許憤怒,只能比平時更努力去學,好強過夏挽秋。
卻不想這麼一折騰,反而把自己折騰病了,惹得平姨娘哭了幾場。
只是夏挽秋帳還沒學清,夏思思的婚期就要到了,夏思思雖是庶女,嫁的也算不上極好,可畢竟是夏府第一個出嫁的姑娘,自然得了幾分重視。
夏母本姓席,單名一個若字,此次席家也來了人,正是夏母嫡親的大哥席文凱,同來的還有其夫人和兩個兒子,其實本不用席文凱親自來的,畢竟不是自家妹子的嫡女成親,只是他大兒子要參加此次秋試 ,想著帶來讓妹夫指導一下,最好能帶著拜訪一些官員,對他兒子的前程總有好處的。
夏母許久不見家人,自然高興,卻不知夏挽秋心裡翻出了多大的風浪,把屋裡的丫環都趕出去後,她就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咬牙道,“席世珽……”
她忘不了席世珽的冷情殘忍,更忘不了那席母笑裡藏刀的樣子,狠狠咬著被子,她上輩子雖有些單純,但是席世珽一家可謂是掏心掏肺,席府是她舅舅,席母是她舅媽,而她也是他們一家子親親苦苦求去的媳婦,結果呢?
在夏家還好的時候,夏父也沒少提拔席世珽,可是等夏家一倒,他們可曾念過一點親戚情分。
心揪著一般的疼了起來,夏挽秋只覺得滿腔怒火,現在恨不得直接讓人把那一家厚顏無恥的人打出去。
只是夏挽秋畢竟不是上輩子的夏挽秋了,夏挽秋冷笑出聲,她要看著那席世珽一家不得好死。
夏母見到自家哥哥高興,可是聽到丫環說女兒把伺候的人趕出去,還是滿心的擔憂,安頓好席二哥一家,夏母就匆匆往女兒住的院子趕去。
去的時候,就見女兒躺在床上,臉色也有些蒼白,“可喚了大夫?”
“娘。”夏挽秋見了母親著急的樣子有幾分愧疚,只是她現在根本不想去見席世珽一家,免得露出恨意,“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山藥福了福身小聲說道,“主子怕是小日子要到了。”
夏母這才鬆了口氣,“怕是這些日子累著了,去請了大夫來,給姑娘看看。”
夏挽秋馬上要及笄嫁人了,夏母可不敢疏忽了。
“是。”
夏挽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再多說,“舅舅一家不是來了嗎?娘不用過去?”
“誰都沒有秋兒重要。”夏母心疼女兒,天大的事情也要往後排,“小日子這種事,可不能不重視。”這可是關係到子嗣的大事,只是這話夏母不好和女兒說。
“娘。”夏挽秋嬌聲說道。
“你這孩子,難受也不讓人來說聲,還耍小性子不讓人伺候,等嫁到婆家,可不能如此,知道嗎?”
“知道的。”
“夫人,老爺和張太醫馬上就到。”丫環在門口恭聲稟告。
夏母愣了一下,說道,“既然是張太醫那就不用遮帘子了。”
夏挽秋沒有想到自己裝一次病,竟然還驚動了父親和太醫,不禁有些後悔,不過此時還真不好說什麼。
“女兒去接爹爹和張伯伯。”夏挽秋趕緊下床,說道。
“也好。”夏母點了點頭,讓丫環扶著女兒一起到了門口,就見夏父和張太醫已經進了院子,迎了上去。
“秋兒怎麼了?”夏母還沒開口,夏父就問道,又看見女兒走了過來,趕緊說道,“不是不舒服嗎,怎麼還出來,見了風怎麼辦,你張伯伯又不是外人,快扶姑娘回去。”
夏挽秋上前福了福身,給兩人請安後說道,“爹爹張伯伯好,挽秋只是有些不適,驚動了爹爹和張伯伯,心中不安,再說張伯伯也是長輩,挽秋也許久未見張伯伯了,才心急出來的。”
“哈哈哈,還是挽秋會說話。”張太醫笑道,“什麼驚動不驚動,我正好來找齊宣罷了。”
“進去再說。”夏父還是擔心女兒,說道。
“是。”
等一群人進去了,張太醫也沒多說,就開始給夏挽秋診脈,他也知自己這好友寵女兒的樣子,沉思了一下說道,“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寒氣,我正好知道個藥膳的方子,長期吃比服藥效果更好些。”
夏父和夏母鬆了一口氣,夏父問道,“守誠儘管開來。”
聽著夏父的口氣,張太醫笑了下,“都是些平常物件,用鹿茸粉冬蟲夏糙雞子蒸成蛋羹,多吃段時日就好。”
丫環已經研好了磨,張太醫就把用量都寫了下來。
“謝張伯伯。”夏挽秋也是嚇了一跳,她竟不知自己宮寒,這對女子來說可不是小事,若不是發現的早,以後可有罪受了。
“平日裡那核桃花生棗類的也可以多吃些。”張太醫囑咐道。
“是。”
夏父笑道,“好了,秋兒今日就早些休息。”
“女兒知道。”
夏父和張太醫畢竟是有正事要談,又說了幾句後,就和張太醫離開了。
夏母抓著夏挽秋的手,“多虧了張太醫。”然後看向伺候的丫環,“你們以後伺候姑娘要仔細了。”
“娘,我沒事。”夏挽秋小聲說道,“就是舅舅一家剛來,我就如此……有些失禮了。”
“都是親戚,何必在乎這些。”夏母拍了拍女兒的手,“以後有的是時間。”
“娘,舅舅怎麼會一家子來呢?”夏挽秋這算是明知故問,只是她不想讓夏母發現破綻罷了。
“你大表哥這次要下場,找你爹來請教一番,等快秋試了再回去。”夏母解釋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借住在夏府,夏挽秋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還是有些不快,“對了,娘,關於大姐的婚事我有些不懂。”
“哪裡不懂?”夏母和女兒坐在一起,問道。
“大姐的嫁妝,是不是有些……”夏挽秋想了下,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詞,只能說道,“是不是陪嫁的丫環少了些?”
夏母一聽,哪能不明白自家女兒的意思,笑出聲才,輕點了女兒額頭一下,說道,“與思思定親的那家不過是工部主事家,規矩沒那麼多,用不著那麼多的丫環,還不如多帶些田地去的實在。”
夏挽秋聽著母親滿心都是在為大姐考慮,想到最後母親慘死,心中酸澀,靠近母親懷裡,嬌聲說道,“娘,女兒以前不懂事,勞娘擔心了,以後定會好好孝順爹娘,叫爹娘事事順心。”
夏母被女兒的話弄得整顆心都軟了下來,別說以前就沒覺得女兒不懂事,就算覺得,如今也只是滿滿的心疼,“說什麼胡話呢,我家秋兒最懂事不過了。”
“這幾日也要下帖子了,你好了就和我一起去寫帖子吧。”夏母柔聲說道。
“是。”夏挽秋應了下來,“三妹妹如今好了嗎?”
“她只需靜養就是了,小小年紀思慮太重。”夏母對夏錦兒這段時日的所為有些不喜,身為庶女多為自己打算一二也無可厚非,只是這樣折騰自己,外人看來還以為自己這個嫡母不慈,壞了自己名聲還好,若是壞了家裡的名聲,對自己女兒孫女也無好處,誰還敢求她教養出來的姑娘。
雖說女兒已經定親,可是夏母也不願別人在背後說女兒閒話。
夏母不願多說此事,“其實這成親請客也有講究,什麼人是該在門口接的,什麼人是只用身邊大丫環接的,什麼人只需管事去接,都有個說法。”
“娘和我講講。”夏挽秋滿心好奇地問道。
夏母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女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夏挽秋愣了下,滿臉疑惑地看著夏母,只見夏母端著茶杯慢慢抿茶,又偷偷去瞧銀翹,銀翹眨了下眼,指了下外面。
“啊……我竟忘給舅舅家告罪了。”夏挽秋這才想起來,她巴不得忘了那家人,怎麼會注意這些。
夏母這才笑著敲了下夏挽秋的額頭,“我已經讓人去了,下次可不能這麼忘了,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