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這事就交給幾個孩子們吧。”夏父的口氣里多了幾分傷感,伸手摟住妻子。
“那是我哥哥啊,他怎麼成這樣……”夏母緊緊抓住夏父的衣服,“小時候哥哥也疼我啊……就算那時候……我也沒這麼怨過他,可是如今日子都好了,為什麼要算計我的女兒……”
“人心不足。”夏父的聲音帶著嘆息,“以後我們家好好過日子吧。”
夏母和兩個兄長走後,夏挽秋心反而靜不下來了,她仔細想著母親的手段,更覺得自己幼稚的很。
山楂看著夏挽秋半天沒有下筆,墨汁順著筆尖低落,污了紙張,問道,“主子可是在愁給秦少爺的回信?”
“恩?”夏挽秋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紙,把毛筆放到一邊,“回個什麼好呢。”
山藥手腳麻利的換了乾淨紙,用鎮子壓好,“主子不如還是畫畫?”
“畫什麼?”夏挽秋一手托腮一手在紙上比劃。
山楂端了碗西瓜來,那西瓜是專門挖了瓜瓤,去了瓜子放到冰雕出來的碗裡,紅艷艷的西瓜配著冰碗,格外誘人。
夏挽秋吃了幾口後,眼睛忽然一亮,“我知道了。”說著就去拿筆,山楂趕緊把冰碗端下去,“你們分吃了吧,要不一會該化了。”
“是。”山藥和山楂這才一人一口,把一碗冰西瓜吃了,山楂收拾了東西送出去,山藥在一邊伺候夏挽秋作畫。
夏挽秋沒畫別的,只是畫了一隻正在吃糙的老牛,既然秦燁敢說自己是貓,那他就是牛,起碼貓比牛聰明不說,還吃得好。
“主子,你畫牛幹什麼?”山楂拿著小扇子輕輕幫著夏挽秋扇未乾的畫,問道。
“牛吃糙。”夏挽秋有些得意地說道。
山楂還是一臉迷茫,夏挽秋看了下自己的畫,怕秦燁無法領悟,想了下又拿起了筆,在旁邊畫了一隻吃魚的貓,“他以為把我比作貓我就會生氣?想得美,他想讓我發火,我偏不,就算是貓我也比他強。”
錦繡坊的衣服很快送來了,銀廉本就長的不差,打扮了一番後,更是動人,只是那額頭上的傷,雖抹了藥也用脂粉遮掩了,還是能看出來。
席母被夏母派人請去的時候也滿是疑惑,“可說是什麼事情了?”
“奴婢不知,只聽說是喜事。”銀杏笑盈盈地說道。
席母心中思量,眼睛猛的一亮,莫非是那侄女已經和夏母說了,臉上的表情也燦爛了許多,也暗下了決定,就算夏母說些不好聽的,她也忍了,只等夏挽秋嫁過來後,再一起算帳就好。
銀杏看了卻什麼也沒有吭,只是盡責地帶路,等到夏母門口的時候,就見銀翹正等著她們,銀翹福了福身,笑道,“席夫人,主子正在裡面等著呢。”
席母點了點頭,就帶著兩個貼身丫環進去了,銀翹和銀杏跟在後面,其她丫環都留在了門口。
一進去,席母就看見夏母正坐在椅子上,面上也沒什麼表情。
“小姑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席母見夏母不開口,主動說道。
“再等等。”夏母看都沒看席母一眼,說道。
沒多久就見夏博淵帶著席世珽進來了,夏博淵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調侃。
“給娘和舅母請安。”夏博淵先行禮道。
“給母親請安,給姑母請安。”席世珽請安就比夏博淵顯得正式了不少。
“都坐下吧。”夏母這才開口道,“世珽來這裡後,住的還習慣嗎?”
“回姑母話,侄兒一切都很好,姑父,表哥和表弟對我也是多加照顧。”席世珽站起身,回話道。
“都是自家人,哪有那麼多規矩,坐著說話就可以。”夏母的語氣慈祥,席母聽了心中大喜,莫不是小姑這一家子對自己兒子也很滿意。
席世珽眼中也露出喜悅,“是。”
“因為前些日子,我忙著大姑娘出嫁的事情,多有疏忽。”夏母端著茶,抿了一口後,緩緩說道,“大嫂,世珽可別生氣。”
“怎麼會。”席母接話道,“都是自家人,怎麼可能怪你。”
“那就好。”夏母開口道,“銀翹,把人領出來。”
夏博淵眼中閃過快意,卻輕碰了下席世珽,擠了擠眼睛,“這種好事也不和兄弟說一聲,要不是那丫頭自己拿了你的詩過來,我們還都不知道呢,我可是一眼就瞧出你的筆記了,偏偏娘還不信。”
還沒等席世珽回話,就見一身粉裙,精心打扮過的銀廉跟在銀翹身後進來了。
“雖然男女私情,有些於理不合,只是畢竟咱們是親戚家,就沒那麼多規矩,你們兩個兩情相悅,世珽說一聲,我就直接把人給你了。”夏母嘆了口氣,拉著銀廉的手,“偏偏讓銀廉拿了你寫的情詩來找我,求我,我開始還以為這丫頭鬼迷了心竅,騙我呢,畢竟你一向知禮,誰知道這丫頭哭的磕頭,指天發誓自己絕無謊言,我才叫人把卓文與博淵叫來,他們認出真是你的字,我這才敢相信。”
席世珽聽了一下子懵了,就連席母也傻眼了。
“多虧只是皮外傷,我也請了大夫,給她用的是宮中的藥,定不會留下疤痕。”夏母拍了拍銀廉的手,“總算沒有太過愧對於你們。”
“就是,表哥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娘身邊的丫環,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夏博淵也跟著說道,“要不也不會誤會一場。”
“這不可能。”席母一下子站起身,“我兒怎麼會給這個小蹄子寫情詩。”指著銀廉就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是不是偷了我兒寫給……”
“母親。”席世珽厲聲叫道。
席母不知所措地看向席世珽。
誰知道那銀廉已經跪在地上抱著席母的腿大哭了起來,“我沒有……奴婢與席大少爺真是兩情相悅,席大少爺還允諾了奴婢姨娘之位……若是席大少爺沒有許諾奴婢姨娘之位,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是怎麼回事?”夏母也一臉迷惑看了眼席母又看向席世珽,“莫不是這丫環說了假話?”
“奴婢有席大少爺親筆書信為證。”說著就掏出信,跪行到夏母腳邊,把信遞給了夏母。
“雖然卓文和博淵覺得是世珽的字,說不得是他們看錯了。”夏母皺眉說道,“還是世珽自己來看看吧。”說著就把信給了銀杏,銀杏雙手捧著走到席世珽身邊。
其實不用看,席世珽就已經猜到了這信定是自己寫給夏挽秋的那封,現在他猜的就是,夏府到底是知道這個信是給夏挽秋的不是,還是說,這個丫環鬼迷心竅,故意拿著這個好巴上自己。
心中有些怨恨妹妹不會辦事,就連選個人都不會選。
不過現在不管到底是夏母還是這個丫環害自己,自己都要認下來,夏府有出息的就是夏卓文和夏博淵了,既然他們兩個都說是自己的字,自己否認的話,不是得罪了這兩個人,萬一他們對夏父說些什麼……自己馬上就科舉了,以後當官還要靠夏府呢。
腦中思緒一轉,席世珽就拿著信跪在了地上,“是侄兒一時糊塗。”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入V~當天三更TAT可以不要嗎?
三更一個字都沒寫呢啊啊啊 ……
有木有人給沒存稿星球人留言咩~長評的話,更心水~嘎嘎嘎嘎~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他就這麼認了?”夏挽秋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自然。”夏博淵悠閒地靠在搖椅上,把一盤水靈靈的葡萄放在肚子上,捏著往嘴裡放。
夏卓文見弟弟這麼沒形象,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段日子夏博淵夠辛苦了,也就在妹妹這裡能休息會,看著夏挽秋捏了第三片西瓜,夏卓文就把放冰西瓜的盤子挪開了,“太醫說你體寒,不能再多吃了。”
“好。”夏挽秋把手裡的吃完,擦乾淨嘴和手後,繼續問道,“他為什麼就這樣認了?”
“只要他還有野心,他就得認。”回答的是夏卓文。
“老爺……你可要為世珽做主啊……”席母哭哭啼啼地說道,“這要是把什麼銀廉帶回來,我們世珽可怎麼做人啊……”
“閉嘴。”席父也滿是怒火,“瞧瞧你們做的是什麼事。”
“我沒有想到那丫環竟會這樣……嗚嗚嗚……大哥你要相信我。”席蕊拉著席世珽的袖子,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