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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岳冷笑,五官更顯得扭曲猙獰:“你是偏向於家。看來你也認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於家得來的……”聞岳說著,就把于慧娟往酒店外的大馬路上拖,一邊拖著走,一邊雙目猩紅地罵罵咧咧:“嫁進老子聞家的人,還算什麼於家女兒?你就得聽老子的。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的!老子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聞雯驚得大叫:“哥,你瘋了?”
酒店工作人員也趕緊圍了上來。
于慧娟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
半年前她坐在法庭上,看著聞嬌被宣判的時候,面上還是春風得意的。可現在,她的頭髮散亂,額前還被揪禿了一綹兒。眼睛鼻子都在石階上磕成了青紫色。
多日來的不順,和於家的慢待,終於又激發出了聞岳身上的凶性。上一次,他是對著自己的侄女,展露出了這樣一面。
而這一次,卻是對準了自己的妻子和妹妹。
章華的車就停在不遠的地方,司機忍不住又一次詢問:“章先生,我們還不走嗎?”
“先報警,手機給我,我來說。”章華伸出手。
司機愣愣地撥下了號碼。
警車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才來,這二十分鐘裡,于慧娟吃盡了苦頭。聞岳借著酒勁,把她往馬路上拖,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揪著她的頭往別人的車上撞。
于慧娟尖叫著讓聞雯幫忙。
聞雯到底還是更看重嫂子家的權勢,於是大著膽子推了聞岳一把。聞岳站立不穩,剛好倒在馬路中央,一輛車疾馳而過,從他身上碾壓了過去。
于慧娟和聞雯傻了眼,警車這時候呼嘯而至,正好將她們二人帶走。
章華這才慢慢調高了車窗:“……可以走了。”
于慧娟和聞雯親眼見到了聞岳的慘狀,接下來她們為了活命,一定很樂意在聞嬌的案子裡,提供點新證據了。
……
很快就又到了監獄每月一次的晚會時間。
獄警也隱約知道聞嬌和監獄長的關係好像不一般,獄警笑眯眯地拿著節目登記表走進八號監室:“這次節目誰出?”
梅樂嵐掃了一眼聞嬌的方向:“她。”
劉婉沒出聲。
獄警點點頭,提筆準備寫。
聞嬌這才懶洋洋地從被子裡探出頭,她看向了梅樂嵐的方向:“你怎麼不去?你好像從來都不肯露頭的樣子。”
梅樂嵐淡淡地一語帶過:“我不喜歡出風頭的事。”
聞嬌也不再多說,她只掀著被子,沖獄警的方向,淡淡道:“天鵝湖吧。”
梅樂嵐都有點驚訝:“你還會芭蕾?”
“一點點。”
以前她在某個世界做少女偶像的時候,拍一支單曲的MV,就曾經跳過一點芭蕾。
梅樂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遂不再多問。
沒有了顧菲,聞嬌也和監獄長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大家也就只能在這樣的時候,再光明正大地看一看聞嬌了。
大家很快先後入場,就連監獄長與鄂醫生也都早早到了。
鄂子羽面容微冷,並不和任何人搭話。章懷騁見狀,也並不出言安撫。他不會傳遞給鄂子羽半點的錯覺,讓鄂子羽以為他會退步。
兩人雖然還是如往常一下挨著坐了下來,但卻誰也沒搭理誰。
鄂子羽還惦記著那天的事,就沒再帶玫瑰。可真正等到聞嬌上台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聞嬌身上還是穿著囚服,只不過她用一條腰帶,將腰身扎了起來。腰肢自然就勾出了一條弧度,下面多餘出來的衣擺,好像就成了裙擺一樣。
她微微踮起腳尖,旋轉來到了舞台中央。
所有人都呼吸一窒,看著她動作起來。
抬腿、下腰。
越是見到她美麗的,極富女性柔美的一面,就越是讓人想到她另外兇悍的一面。
美中帶著凌厲,就如鮮花中藏著毒藥,讓人越發著迷。
章懷騁的眸光慢慢由明轉暗,他竭力壓抑著自己目光中的侵略意味。想到周圍有這樣多的人,和他一同分享她美好的一面,他就有些難以遏制自己。
等到聞嬌終於下台的時候,章懷騁也默不作聲地起了身,他走到了角落裡,就等著聞嬌走過來,然後借著黑暗,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將人按在了懷裡。
他的手指按在了聞嬌的唇上。
“我們回辦公室。”
“唔……”
章懷騁將她抱了起來,徑直離開了這裡。
場地外還把守著獄警,他略一猶豫,還是不希望他們看見她的模樣,因此引發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他冷聲道:“你們不用守在這條路上。”
獄警們立刻應了聲:“是。”
章懷騁把人徑直帶回了辦公室。
他單手推開門走進去,然後將聞嬌放了下來。
聞嬌歪頭看他。她有一點驚訝,她還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將她推翻在床。
卻見章懷騁抿了下唇,說:“能夠再跳給我一個人看一看嗎?”
聞嬌很大方地應了,她輕踮起腳尖,抬手勾過章懷騁的掌心,然後旋轉了出去。
章懷騁則拿起了角落裡的小提琴,搭在肩上,奏響了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