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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喝水、抿唇,看她纖長的手指握住杯身。
他說:“說不好,我大哥是個很難纏的人。”
說完,他喝光了杯中的酒。
於是聞嬌抬手又給他倒了一杯。
一個有意想要喝個半醉。
一個更蓄意要灌醉他。
兩相配合,不動聲色之下,秦敏修已經一杯接一杯酒地下了肚。
酒喝得多了,難免就燥熱起來。
秦敏修單手扣住領口,想要解開脖頸處的紐扣,但他使了兩下勁兒,沒能解開。於是他抬起目光朦朧的眼,看向了聞嬌:“聞老師能幫幫我嗎?”
“好啊。”聞嬌放下了手裡的水杯,她單膝跪在沙發上,以此借力,然後身體微微前傾,湊近了上前。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她垂下目光,伸出手指捏住了秦敏修脖頸前的紐扣。
剎那間,秦敏修有種,好像自己的喉嚨被對方捏在手中的錯覺。
她的手指解著紐扣。
她問:“……幾顆?”
秦敏修喉頭緊了緊:“……三顆。”
“好。”
紐扣與襯衣摩挲,發出窸窣的聲音。
好像她的手指摩挲過了他的喉嚨。
秦敏修脖頸上的青筋跳動,他再一次說:“聞老師,做戲要做全套啊。”
說完,他伸手摟住聞嬌的腰,將她往他的方向一帶,聞嬌就跌入了他的懷裡,他將人扣住,隨意扯開了襯衣領口,紐扣都崩飛了一個也不顧。
他吻了吻聞嬌的唇。
聞嬌精緻而又略顯冷淡的面龐上,漸漸浮現了緋色。
兩個看上去都十分禁慾一樣的人,一點點褪下了外衣。
……
秦敏修本意是想裝作喝醉了酒,然後和聞嬌春風一度。但等到了後半夜,秦敏修都不知道,是他蓄意醉酒,還是被對方當做按摩棒用了。
他甚至忍不住開始想,紀思銘和聞嬌做過了嗎?
她就像是天生和他契合的床伴。
紀思銘願意把她給我嗎?
秦敏修想。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秦敏修發覺身邊的被子底下已經空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不僅沒有一點醉酒後頭疼的症狀,相反,他神清氣爽,身體裡的欲望從來沒有得到這麼棒的紓解過。
相比之下,之前所有的經歷,都顯得是那樣的單調而又乏味。
他抬眼朝沙發邊看過去。
聞嬌正坐在沙發邊上,慢吞吞地往腿上套薄絲襪。
她的腳尖繃緊,繃成漂亮的弧度,像是跳芭蕾的舞者。她躬著背,慢慢拉動絲襪,然後才站了起來,身形窈窕。
秦敏修突然覺得嗓子格外的低啞灼熱。
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聞嬌站直身體,轉頭去看他。
她的目光冷淡而疏離,似乎一下子又與床上那個熱情似火的形象剝離開來,回到了之前的姿態。
秦敏修一怔,突然有些不想見到她這樣的一面。
聞嬌淡淡地問:“夠全套了嗎?如果他在這裡安放攝像機的話。也該死心了吧。”
秦敏修:“……我不知道。”
聞嬌皺眉:“那怎麼辦呢?”
真做我的女朋友。
這句話一下子竄到了秦敏修的嗓子眼兒。
但他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聞嬌沒等他再回答,她拎起手袋:“不管那位秦總打的什麼主意,我們最近還是暫時先不要再見了吧。”
“為什麼?”秦敏修脫口而出。
“……不太好。”聞嬌只扔下了簡單的三個字,然後就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
秦敏修剩下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
那你怎麼辦?
如果秦敏學再找上你,怎麼辦?
從理智上來說,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因為他想睡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這應該是由紀思銘來操心了。所以她的識趣離開,其實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但是……
一次怎麼會夠呢?
秦敏修閉上眼,不自覺地回味起了昨晚的滋味兒。
她越是抽身乾淨利落。
越是讓人覺得心痒痒。
又來了……
哪怕你覺得她是欲擒故縱,也還是會忍不住往裡跳。
他掀開被子起身。
如果秦敏學再找上她……
秦敏修聯想了一下那個畫面,一種暴怒的情緒陡然襲了上來,他想也不想就踹翻了身邊的落地燈。
他吐出一口氣,才打了個電話,讓自己的助理買新的衣服過來。
半個小時後,秦敏修又恢復了之前穿著襯衣長褲、規規矩矩的樣子,如果不仔細看他隱在領口下那道指甲印子的話。
聞嬌出了酒店,秦敏學的車就停在路邊,他下車,朝她走了過來。
秦敏學笑了下,問:“聞老師昨晚和敏修過得還愉快嗎?”
聞嬌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了個轉兒。
失去利用價值之後,秦敏學看上去就有點惹人厭煩了。
於是聞嬌微一眯眼,整個人都顯露出一點漫不經心的味道,她嘴角微微翹起,笑了下,說:“謝謝您的貼心,很愉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