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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和城牆後的守軍, 分別都配備了突擊步槍。
改進後的有阪步槍彈,和新制的漢陽造,很快也分發至了大家的手中。
而這時候, 大部分軍閥的配備是什麼樣的呢?
受到技術和材料限制, 以及其重量不便於攜帶的限制, 一個師能有兩門迫擊炮, 一個連能有四五挺機槍,那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因為大部分士兵使用的還是超出役齡的老式步槍, 還沒等子彈打中敵人, 自己先炸膛的也不少見。
三月十一日,氣候溫和。
梁系、鄭系和滿洲偽軍三方集結共四萬餘人, 朝臨城方向接近。
梁系、鄭系各帶了一個師的兵力,湊足了三萬餘人,而偽軍到底畏畏縮縮, 兵力也多有不足,抱著來撿漏的心態,只湊出了幾千人。
梁立豐、鄭興洋二人自然多有不快。
從這時起,三方實則便已經有嫌隙了。
三月十一日,晚。
抱著奇襲的心思,三軍推動著笨重的迫擊炮和機槍走在前,其餘步兵緊張地握住了手中的槍枝。
趁著夜色,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了前方那團黑色陰影似的城牆。
鄭興洋騎在馬上笑笑說:“聽說聞德元有個寵得如珠似寶的女兒,素有滬城玫瑰之稱,漂亮得很吶……”
梁立豐跟著笑了笑:“是嗎?”
像他們這樣的地位,好槍好酒好美人!越是擁有背景身份了不得的美人,就越彰顯他們的實力!
就說鄭興洋,後院兒里已經有三十多個女人了。以前還更多一些,只不過有的愛爭風吃醋的,瞧著也恰好沒那麼喜歡了,他沒有轉手送人的習慣,就只好乾脆打死了。
兩人相視一笑。
突然間,轟的一聲響,火光乍亮。
一顆迫擊炮彈落入了人群中,他們瞬間反應不及,緊跟著第二顆炮彈落了下來,近程距離的攻擊,輕鬆將人群打散開,再奪走他們的性命。
重機槍同時開火,好像從四面八方而來,帶來了強悍的火力壓制。
梁立豐和鄭興洋頓時面黑如炭。
推著迫擊炮和重機槍的三軍士兵,當場被炸翻在地,後面的士兵如潮水一向湧上前,然後又如龍捲風吹開了海浪一樣,紛紛被強悍的火力炸飛,當場丟了性命。
這一下,他們不僅沒能往前推進,反而還倒退了。
後面的士兵被血肉橫飛的場面鎮住了,本能地不願往前靠近。
“艹他娘的!沖!給老子沖!”鄭興洋呆愣過一瞬後,反應過來,怒聲吼道。
士兵們這才如夢初醒,頂著炮火往前沖,企圖衝過這道由炮彈和重機槍組成的防線。
那頭的城牆陡然間燈火通明,城牆之上似是匍匐著黑影。
只要他們越過這條線,那麼迎接他們的,就會是這些人手中的重機槍掃射……
士兵們退縮了。
梁立豐罵了兩句髒話:“都他媽沖啊!他們能有多少炮彈?有多少挺重機槍?一打光,就屁用沒有!咱們幾萬人,干不死他們嗎?”
說完,梁立豐抬腿踢了踢身邊的副官。
副官忙扯著嗓子喊:“別開槍!咱們是梁大總統的人!咱們是來助滬軍掃清叛賊的!”這梁立豐早自立了總統,只是除了他手底下的人,再沒其他人承認罷了。
副官聲音剛落下,又是一枚迫擊炮彈落下了。
“嘭”的一聲巨響,將前頭的士兵再度逼退出了十米遠。
他們灰頭土臉地喘著氣,就連梁立豐都被炸了一臉的灰。
機槍還在“噠噠噠”地響,好像越來越逼近他們似的。
一時間局勢膠著。
士氣低落不過就那麼一瞬間的事。
梁立豐和鄭興洋都是帶兵老手,一看這樣開局,就知道下面要不好了。
人能挨打,但不能低頭!
這士氣一低,再拉就拉不回來了!
梁立豐目光一冷,同鄭興洋說:“讓那群滿洲偽軍上……”
“你的人都不想上,他們會上?”
“得拿人去填,不然消耗不了他們的炮彈……”梁立豐冷冷地說:“咱們多少人?他姓馬的才帶了多少人?你我的人拿槍對準了,他們不上也得上!”
鄭興洋倒未必心疼自己手底下的兵,他怕的是消耗太大,等打下了臨城,到時候搶地盤分資源,輸了梁立豐一籌!
他一咬牙:“走!”
沒一會兒的功夫,滿洲偽軍就頂上去了。
他們腿肚子哆嗦著走進了火線內,“嘭”,那是最後一顆迫擊炮彈的聲響,同時還伴隨著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歇的機槍聲……
堡壘之中躲藏著的滬軍,他們崩得虎口都裂開了,但誰也不敢停。
聞嬌聽著城牆外的炮彈聲、沖天的慘叫聲,面色始終不曾改變。
槍炮本不該對準華國的國人,但她第一次帶兵,要打就必須打個狠的,如此才能震懾住其它軍閥。打這一仗,打得敵方士兵全線崩潰,讓他們再也不敢將槍頭對準自己的同胞,自然也就避免了後面的無數仗……
所以這一刻,她不會心軟。
“小姐,炮彈即將告罄。”
“開城門,突擊步槍壓陣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