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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就是於、安、安。
“所以……聞嬌騙了我?這麼多年,她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原本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揮霍著我對她的好?”厲承澤咬著牙,臉色陰沉地道。
他這輩子,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欺騙!
秘書低著頭,不敢附和。
前段時間,厲少在聞小姐身上花費的精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現在爆出了這樣的消息,可誰也說不準,厲少最後會選誰……所以這時候還是閉嘴為妙。
厲承澤終於想起了那個,自從手術後就一直被他所刻意遺忘的於安安。
“於安安她人呢?”
“轉移到第一醫院了。”
厲承澤遲疑了一瞬,輕聲問:“她還活著?”
“還活著。”
厲承澤閉上眼,腦中頻頻閃過幼年時的記憶。
那些記憶,陪伴著他度過了漫長的歲月,每每做夢,那些記憶都會重新變得鮮活起來。
要對那個救過他的女孩兒好,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當腦海中的記憶,漸漸和於安安那張天真單純、怯弱無辜的面孔對上時,厲承澤狠狠揮拳砸在了牆上。
“去醫院!”他說。
秘書戰戰兢兢地問:“去哪家醫院?”
“……第一醫院。”
“厲承澤去找於安安了。”系統很是及時地在聞嬌腦內進行了新聞播報。
“啊。”
“你不意外?”系統口氣輕蔑,“他的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
“拋開劇情本身的強大作用不談。以厲承澤的性格,他可以做出千萬件對不起別人的事,但別人決不能有一丁點對不起他的地方。當他發現當年救他的人,就是於安安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會是我騙了他。而他越是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那麼我的所有舉動在他眼裡,都是懷揣惡意的。”
就像是之前不管她做了什麼,厲承澤都認為那是她愛他的表現。
現在只不過是她和於安安的位置對調了。
厲承澤越看她越覺得壞,自然也就越看於安安越覺得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系統摩拳擦掌地問。
“養病。”
“啊?”
“先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聞嬌拽了拽被子,美滋滋地閉上眼睡覺,完全沒將那對狗男女放在心裡。
聞嬌養病的這些天裡,都沒有誰來打擾。
慢慢的,厲遠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之前厲承澤可跟個牛皮糖似的黏著聞嬌,做完手術當天還在聞嬌床邊說什麼“再求一次婚”“出院就結婚”的屁話。現在卻連人影都不見了。
“厲承澤人呢?”他問手下。
“於安安那兒。”
“操。”厲遠沒繃住,罵了句髒話。
“厲大少腦子挨驢踢了?前腳挖了小情人的心,後腳又撲到小情人床上去了?反倒把聞小姐冷落在一旁?”另一個手下禁不住詫異地問。
“人渣窩裡出人渣唄。”旁邊的人感嘆。
厲遠坐不住了。
“買捧花,準備點小禮物。”
老二探頭問:“去醫院探望聞小姐?”
“嗯。”
雖然知道有聞父聞母的陪伴,但他總想再親眼去看一看,才覺得舒坦。
厲遠來到病房外,透過玻璃的門窗,他看見聞嬌坐在病床上,似乎在和誰通著電話,她嘴角噙著一絲笑容,眼眸里盛滿了光。
厲遠突然有些緊張。
他轉頭問手下:“我今天這樣……”
“帥!英俊!迷人!”手下一口氣地道。
厲遠這才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平時的形象崩了個精光。
“聞小姐。”
聞嬌轉頭沖他淺淺笑了笑,然後繼續對著電話那頭說:“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很好,真的不用過來。先不說了,拜拜。”
話說完,她噘嘴輕輕“mua”了一下。
厲遠的目光始終聚焦在她的身上。
他將她撒嬌的模樣悉數收入眼底,突然有些期待,如果是對著他撒嬌的話……那他肯定一個回合都抵擋不住。厲遠想著想著,臉上就不自覺浮現了笑意。
這頭聞嬌收起了手機,轉頭問厲遠:“厲先生怎麼有空過來了?”
厲遠將懷中的花,和手中拎著的小點心、小禮盒,一塊兒都放在了聞嬌的床頭。
“來提醒聞小姐欠我的那一頓飯。”
“好啊,那不如就今天吧!”聞嬌答應得飛快。
厲遠反倒拒絕了:“開玩笑的,還是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不到餐廳里去吃,就在這裡吃。”聞嬌笑了笑,“我請厲先生跟我一塊兒吃病號飯怎麼樣?”
厲遠蜷緊了手指,他笑:“好啊。”
這算是一種聞嬌和他拉近距離的表現嗎?
於是厲遠陪著聞嬌,吃了他這輩子有史以來最特別的一頓飯。
聞嬌把自己的病號飯給他分了一半。
“少鹽、少油、少甜、少辣……一切重口味的東西都跟我無緣了。吃一口進嘴裡,能喪氣十秒鐘以上。”聞嬌嘆了口氣,然後咂咂嘴,盯著厲遠說:“不過幸好今天不止我一個人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