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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這些天多虧了你陪我說話,你把這個拿上再走吧。”聞嬌將一個扎著蝴蝶結的禮盒推了過去。
有聞父聞母在旁邊,於安安坐立不安,她抓起那個禮盒,說了聲“謝謝”就飛快地離開了。
“之前厲家那小子不是把整層樓都包下來了嗎?這個女孩兒怎麼跟你住同一層?”聞母皺了下眉,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聞嬌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湊巧吧。”
聞父突然插聲道:“嬌嬌,幸好啊,你和厲承澤解除了婚約。”
“嗯?”聞嬌驚訝地看向了聞父:“爸爸怎麼突然這麼說?”
聞母嘆了口氣,道:“前兩天,楊家辦了場宴會,厲振揚那個失蹤好多年的弟弟厲遠突然出現了。當年厲家老太爺死的時候,遺囑不見了。只是因為厲遠失蹤已久,所以厲家的產業才由厲振揚繼承了。現在厲遠一回來,這厲家還有數不清的官司要扯呢。”
厲振揚就是厲承澤的父親。
聞父在一旁點頭:“以前我們也沒想到厲家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你還沒嫁進門,也是件好事。”
說完,聞父又小心地看了看聞嬌,低聲問:“嬌嬌,你真的不喜歡厲承澤了?”
聞嬌搖了搖頭:“不喜歡了。”
“那就好。”聞父鬆了口氣,他頓了下,又說:“嬌嬌,既然這樣,明天爸爸就安排保鏢來接手你這兒。既然已經解除婚約了,總不好再讓厲承澤的人在外頭守著。”
“好。”聞嬌點頭。
見女兒十分乖順,沒有半分勉強的樣子,聞父聞母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聞嬌躺回到床上,閉上眼,問系統:“厲遠是誰?”
“厲承澤的小叔,當年厲家有名的天才,原文裡對他的著墨不多。因為他在後來的一次出國旅遊中,死於恐怖襲擊。”系統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它頓了頓,忙又補充道:“對了!他在宴會上露面沒幾天,就差點殺了厲承澤。”
聞嬌來了興致:“仔細說說,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差點把厲承澤弄死?”
系統很快找出相關情節。
它苦惱地道:“這段劇情寫得還是不多,只寫了厲遠派人綁架了厲承澤,厲承澤逃出來後,渾身是傷。他不敢見未婚妻,就去了於安安那兒。於安安給他端茶倒水、煮湯上藥,敲開了厲承澤的心房……咳。大概就是這樣了。”
“真有意思。”聞嬌滿懷興致地道:“原文裡有寫具體是露面後的第幾天,綁架了厲承澤的嗎?”
“第五天。”
“那天是厲承澤的生日吧?”
“是。”
“好,我知道了。”
在聞家的保鏢替換到病房外的第二天,厲承澤強壓著怒氣,來到了病房。
“嬌嬌,你連讓我保護你,都不願意接受嗎?”
聞嬌卻並沒有躺在病床上,她推開門,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換下了病號服,轉而穿上了一條長裙,完美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她沒有化妝,但這條裙子襯得她臉上有了氣色。
厲承澤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後不自覺地就壓下了心頭的火焰。
“22號是你的生日。”聞嬌開口說。
這話一出,厲承澤心頭的怒火徹底熄滅了。
他點頭:“是。”
“今年也要舉辦宴會嗎?”
“要。”厲承澤說完,心頭不由有些鼓譟,他低聲問:“嬌嬌,那天你去嗎?”
“當然去的。”聞嬌說。
厲承澤這下徹底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心底的那點怒火,飛快地轉成了驚喜。
他望著聞嬌的側臉,啞聲道:“那天……我來接你。”
“好啊。”
這麼多天以來,難得見到聞嬌有態度鬆動的跡象。就像是在沙漠裡行走,渴望甘露已久的旅人,終於等到了那一滴甘露。哪怕僅僅只有那麼一滴,但也足夠讓人欣喜若狂了。
厲承澤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親手去為聞嬌挑選那天的禮服。對,還要定好首飾,在那天送給她。
他會讓聞嬌再沒辦法拒絕他的好!
他會讓聞嬌再也不提起什麼解除婚約的鬼話!
厲承澤全然沒發覺到,他的喜怒已經被聞嬌牽著鼻子走了。
一轉眼,到了22號這一天。
聞嬌穿上了厲承澤送來的白色晚禮服,又佩戴上了昂貴的珠寶。當她走出病房的時候,有一瞬間甚至給人以高不可攀的錯覺。
於安安遠遠地站在角落裡,看著聞嬌和厲承澤並肩而去,恍惚了一瞬。
……
宴會廳里,衣香鬢影,杯影交錯。
聞嬌拒絕了厲承澤邀舞的請求,獨自在角落裡坐下了。
厲承澤當然不敢強求,免得聞嬌又暈倒在了宴會上。但他身為主人,又不能陪聞嬌坐在角落裡。所以只好暫時丟下聞嬌,一邊和人說話,一邊沒忘記往聞嬌這邊打量。
聞嬌也在看厲承澤。
她得盯著厲承澤,免得一個疏漏,這人就讓厲遠給綁走了。
她今天的目的,可是要和厲承澤一塊兒被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