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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嬌很快收到了來自鍾謙的信,她揉了信紙,對高參謀說:“可以把咱們準備好的消息發出去了。”
“時機到了?”
“到了。”
“是!”高參謀行了個軍禮,當即轉身走了出去。
在聞嬌蝴蝶翅膀的扇動之下,第二次世界大戰被提前了。
日軍即將迅速結束它短暫的軍國主義的壽命。
很快,多方聯合,戰火燒遍了華國大地。
華國多數的勢力,要麼聽從聞嬌的指揮,要麼和聞嬌建立起了友好的關係,於是也就和聞嬌站在同一條線上。
而其餘從來都不服聞嬌的,因為早早和鍾謙綁在了一塊兒,現在鍾謙一揮手要抗日了,其他人想下船也來不及了,只能匆匆跟著往前走。
在聞嬌的計劃之下,華國上下達到了高度的統一。
所有人齊心合力,圍追堵截起華國內的日軍勢力。
一時間,日軍竟然反而成了喪家之犬。
而隨著二戰開始了,日軍遭受的壓力與日俱增……
這是一個持久戰。
不僅要將那些侵略者驅逐出去,還要將過去在清政府統治之下,華國人所丟失的尊嚴、骨氣,都一一拾尋回來。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聞嬌這個名字在人們的心中也刻得愈來愈深。
很快就又到了冬天。
滬城的咖啡廳里,收音機正在播放一段內容:“……12月15日正午,日本天皇向全日本廣播,接受波茨坦公告、實行無條件投降……”
咖啡廳老闆走到桌前,躬身笑著說:“今天店裡點一杯贈一杯,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咖啡……”
坐在左邊沙發上的,是一個身材婀娜纖細的年輕女人,她穿著白色旗袍,旗袍上開出大朵的薔薇,但她的模樣,卻比那大團大團擁簇在一塊兒的薔薇刺繡還要漂亮。
她的手指纖長白皙,正搭著桌面上那隻綴著珍珠的坤包。
前來送咖啡的侍者,幾乎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忙放下咖啡,然後本能地扭頭去看了看對面沙發上的男士……
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衣黑色長褲。
看上去沒什麼稀奇。
氣質溫和,面容俊朗,但也不敵對面年輕女人乍然一見來得驚艷。
直到侍者發覺到,男人腰間不是皮帶,而更像是武裝帶,上面束著一把軍刀和一把手槍。
侍者咽了咽口水,立馬退開了。
他又哪裡知道,那隻小巧的鑲滿珍珠的坤包裡頭,也放著一把手槍呢。
聞嬌端起咖啡,和鍾謙碰了下杯:“多謝鍾少帥長久以來的配合。”
“……應該的。”鍾謙的手指摩挲著杯壁,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難以啟齒一樣。
聞嬌不由歪頭看他,也只有這時候,她才又展露出一點兒少女的情態,撩撥人心。她問:“鍾少帥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先前那樁婚約……”
“你的父母可不喜歡聞家,更不喜歡我。如果我真要同你在一起,他們怕是死了也要氣得恨不能活過來……”
鍾謙揉了揉額頭,眉間微微皺起:“我已經為鍾家付出過了,他們想要權勢地位,想要別人的巴結奉承,想要輕易就能到手的金銀財寶……我都已經給過了。我不可能因此就將自己和他們一塊兒綁死,事事都受到他們的束縛……許多事上,我可以做個無謂的人。但這時候,我總該為自己自私一點。”
話音落下,他才放下手,然後朝聞嬌看了過來,眸光深沉。
“你的十七房姨太太……”
鍾謙一怔,隨即立刻將當初管家那番話,轉述給聞嬌聽了:“我和她們實在沒有什麼關係,我之前已經讓管家送她們回去,不願走的,給一筆錢,仍能再行嫁娶,若是還不肯的……過得好與不好,便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那你不回鍾府了?”聞嬌問。
鍾謙又怔了下。
聞嬌的話,似乎挑起了他心中一直蠢蠢欲動的念頭。
“再也不回去了。”鍾謙低聲道:“於他們來說,一個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兒子,遠不如這個兒子在外頭拼搏帶來的榮耀與金錢更重要。回不回去,倒也不重要了。我只管跟著聞小姐好了,聞小姐去哪裡,我便去哪裡。我手底下的人,也是一樣想的。都願意同聞小姐一塊兒走。”
“鍾少帥就不怕以後他們都變成了我的人?”
“那得聞小姐先……”他說到這裡,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那還得聞小姐先嫁我才行啊。
到時候人當然都歸聞小姐啊。
“帶兵打仗說來難,但說來也不難。只要想做,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也正因為這樣,在別人看來難得的東西,於我來說不是。”
“那鍾少帥覺得什麼才是重要的?”
鍾謙想了想,說:“我愛的人和事,和我身處的這片大地,這個國家。”
聞嬌挑了下眉:“……在這點上,我和鍾少帥倒是相同的。”
她的手攀住了杯子的扶手,將杯子在白色瓷碟里打了個轉兒,她低聲道:“光是將他們驅趕出華國,怎麼夠呢?若一日不曾強大,就一日被旁人所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