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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也瞧不出來。
盧友道心下有些輕蔑。
盧友道揮了揮手:“你且回去吧,吩咐下去備著食物,等安王殿下休息好,定然是要進食的。”
“那個女人……”
盧友道冷聲道:“安王殿下如何吩咐的,那便如何。”
“是。”
就在那人走後不久,那扇門終於打開了。
江舜緩步走出來:“盧大人。”
盧友道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殿下。”
江舜將盧友道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下覺得有些好笑。
上輩子,他也同樣接了聖旨來到登州。
而那時盧友道將他得罪了個徹底,不久便被召回京,遭削了官。之後盧友道不死心派人刺殺他,最後落了個誅九族的下場。
一時間朝中人惶惶。
眾人只知他安王殿下身上榮寵至盛,但凡得罪過他的人都必然不得好下場……卻不知曉這盧友道本就該死,只不過箇中原因難對外人道也……
父皇那時定然覺得,他實在是一把好刀。
可以使來做任何事。
江舜眨了下眼,收起了對過往的回憶。
不管如何,盧友道必須得死。
江舜嗓音微冷,道:“盧大人好盤算,明知曉本王已經定親,卻還膽敢送一女子到本王的屋中,盧大人此舉何意?意在抹黑本王為貪花好色之人嗎……”
盧友道愣了愣。
不過送了個女人,何故這樣大的陣仗?
這樣的事,在盧友道看來實在不新鮮。
可這位本該身邊美人環繞,見慣這等事的安王,竟發起了火。再一聯想,前一晚他命人劈砍床榻再引火燒了的事,盧友道心頭也有些惱火。
誰都知曉那位與安王定親的蕭五姑娘,乃是個面容醜陋的女人,安王難不成還真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
見盧友道不答。
這頭江舜微眯了下眼,聲線再度轉冷,而同時口吻也更具有威脅性了:“盧大人不答,莫非這人其實是潛入府上的賊子?什麼樣的賊人,竟然連知州府也膽敢潛入!”
盧友道一怔,正欲回話,卻突地發現這個問題,似乎令他陷入了僵局。
宣正帝極為寵愛安王母子,哪怕是讓安王來登州督壽誕準備之事,也放不下心,於是特地傳了令給登州附近的寧州衛大軍,寧州衛早年負有赫赫威名,如今統率寧州衛的乃是將軍鄧呂。
可以說盧友道最不願意招惹的,便是這人了。
可若他開口應下,指認明月為賊人,而非他派去的人,說不準安王便以此為由,將寧州衛調來護衛登州城了。
盧友道想了想,還是只有咬牙認了。
“自然並非賊人,是下官想著殿下辛勞,而登州又沒有什麼能令殿下解乏味的玩意兒,便擅自做主送了個會樂舞的姑娘來,想著以樂舞為殿下解乏。”盧友道面上展露了笑容。
江舜冷了冷臉:“若再有第二回 ,此事只怕便要傳回京里去了。”
盧友道沒由來地想到了那個已經回京去的侍衛,他不由道:“安王殿下身邊似乎少了幾個人,不知他們……”
“辦事去了。”
見安王不肯多言,盧友道心下也有些惱火。
安王越是這般姿態,便越是令他覺得心下難安。這會兒他可絲毫不覺得,宣正帝派了個沒經過什麼事的安王來是一件好事了。這安王行事隨心所欲慣了,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儼然油鹽不進的模樣。
越是這般模樣,盧友道便越是覺得心下難安。
終於,此時江舜鬆了口,道:“登州有寶石,今日盧大人先引本王去瞧一瞧那些寶石罷。”
顧剛在一旁笑著補充道:“蕭五姑娘最喜歡這些玩意兒不過。”
盧友道聽罷,忍不住心頭暗罵。
這安王還真是個怪胎不成?放著那麼多的京中貴女不要,偏瞧上這個蕭五,如今竟還真一副痴情模樣!
盧友道壓下腹誹,道:“殿下先用了飯食,下官這就為殿下引路前往。”
“嗯。”江舜應了聲。
他模樣生得丰神俊美,氣質仙逸出塵。
實在好一副無害模樣。
盧友道瞧著瞧著,心頭那股隱憂漸漸散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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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衛跑死了三匹馬,方才趕回到了京城。
他們這些侍衛早年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這樣一番舟車勞頓,他也不覺得疲累。回到王府中後,顧衛當即便將江舜的口信兒傳了下去。
顧犬當即鬆了口氣。
他便說那蕭五姑娘果然是有事的。
如此也算立了功?
這樣的話……
主子歸來後,應當不會再同他算帳了罷?
蕭家今個兒又鬧了個不愉快。
陳夫人如往常一般來了蕭家做客,只是今日不見了陳家姑娘,想來大抵是因為蕭老夫人在請人合八字、挑日子了,為著避嫌的緣故,陳家姑娘便沒有上門來。
恰巧陳夫人來的時候,其他幾個姑娘也在向蕭老夫人請安。
蕭三姑娘雖然憎惡這不要臉的陳家母女,但到底不敢說什麼,蕭四姑娘就跟如同隱形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