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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七桐沒評價此事,但心底卻覺得有些好笑。
蕭老夫人見她這處為難不了,便將勁兒使到別的地方去了。只是她也太著急了些。這消息既然連她們都知曉了,可見在外頭已不是秘密了。
她這位祖母還是一如既往的行事不計後果。
蕭七桐笑了笑,問:“此事也有人搭理麼?”
二人見她並未生氣, 這才又往下道:“有!有人理的!”
鴻欣郡主低聲道:“靖州知府家的二姑娘主動問了這事兒。”
“那姑娘多大?”蕭七桐不免驚詫, 還真有人想要嫁到蕭家這個爛攤子裡頭來?
“說是今年十六。”鴻欣郡主眨眨眼:“平時不大起眼的一個人物。她隨母親居在京中, 上頭有個姐姐, 下頭還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
蕭七桐立時明了了。
恐怕是個在家中並無多少地位的女孩兒。
單嬌靈撥弄著跟前的點心, 道:“在一些人眼中, 蕭家是很好的。”
她這話說得不加掩飾,蕭七桐也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只要她的婚事穩當,那麼蕭家落在一些人的眼中總是個香餑餑。
三人並未就這個事兒往下聊, 她們很快便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上去。
單嬌靈請蕭七桐吃了些難尋的水果。
說是她哥哥命人送來的。
蕭七桐不敢多吃, 只嘗了些許。這會兒更惦記著的,倒是該回去喝藥了。
蕭七桐在吃藥一事上相當自律, 從不會想著要躲過哪一碗藥。畢竟上輩子經歷過病死, 這輩子也就更愛惜自己的生命。
若她出了意外,頭一個開心的, 便該是蕭家上下了。
她又哪容得叫他們看了笑話去?
蕭七桐便立即起身告辭。
鴻欣郡主和單嬌靈聽她說是該回去吃藥了, 登時面上都閃現了一絲失落和心疼。
“那你去罷。”
說著, 二人還一併起身將她送出去了。
等蕭七桐上了馬車,鴻欣郡主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從前不知她這樣好,若是早些認識便好了……”
也許那樣的話,他們府上也不會退了蕭家的親了。
單嬌靈此時也在一旁點頭:“是呀是呀,七桐好博學,若是早些認識,就能多聽她講故事了!”
鴻欣郡主掐了她一下:“……你就知道聽故事。”
單嬌靈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蕭七桐走後不久,單嬌靈的兄長也回來了,鴻欣郡主不好再多留,便也回臨陽侯府去了。
她回到院兒里,卻見哥哥正在裡頭坐著。
鴻欣郡主驚訝地走上前去:“哥哥今日怎麼來我這兒坐坐了?”
最近這段日子,哥哥跟著趙將軍學功夫、兵法的時候變得更多了,莫說來她這裡坐坐了,就連回府的時候都少了。他整日泡在軍營里,難得回來一次,都形容狼狽、一身汗水和塵土。
但今日寧小侯爺又換回了往日的錦衣華服,手裡拿著書,端坐在桌前,瞧著又是那個面容俊俏、風度翩翩的小侯爺了。
寧小侯爺打量了一眼鴻欣郡主,他放下書,問:“今日去哪裡玩了?”
“單府。”
寧小侯爺“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往下問了。
鴻欣郡主打量著他的神情,卻總覺得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兒,她咬了咬唇,道:“今日七桐姐姐也去了。”
也不知是否她的錯覺。
她覺得哥哥好像變了許多。
為何變了,好像就是自打那日聚會後,就變了。
可為什麼會變呢?
鴻欣郡主也想不明白。
從前哥哥堅決退了與蕭家的親事,如今又好像起了別的波瀾。她想一想,都覺得臉皮發燙。
這樣的事,只會引人譏諷吧?
“哦。”寧小侯爺又應了一聲,隨即他站起身來,用手中的書本拍了拍鴻欣郡主的腦袋:“拿著看去。”
說罷,他便轉身往院子外走去了。
鴻欣郡主一手抱頭,一手抓住了那本書。
她發現了。
原來是哥哥身上從前那股意氣風發的少年氣不見了。
……
寧小侯爺走出了院子。
忍不住在舌尖過了一遍那個名字。
“七桐。”
要說他對少女如何一見鍾情,並不是。
只是人興許就是這般模樣,越是知曉不可回頭、不可再觸碰的東西,便越是忍不住惦念。
那日母親與他一談後,他方才驚覺醒悟,明白過來如今的臨陽侯府並不似外界以為的那樣風光,而他更勢單力薄,撐不起整個侯府。於是就連驚覺少女不似外界傳言,秀麗非常時,也不能再有反悔的機會了。
寧小侯爺皺緊了眉頭,加快了步子。
他的內心沉甸甸的。
對臨陽侯府的責任感和無力感同時壓在他的心頭,令他覺得有一絲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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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鴻欣與單嬌靈二人方才提起了那位,靖州知府的二姑娘。
誰知曉沒兩日,蕭七桐便見著了這位二姑娘,連同她的母親,那位知府夫人。
這位二姑娘姓陳,閨名若秀。
知府夫人姓劉,是個瘦得面容瞧上去有些脫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