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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管她再如何辯白,都沒有作用了。
父皇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
此時有個太監進門來,躬身道:“皇上,莊太傅到了。”
“傳進來。”
“是。”
蕭七桐轉頭朝門邊看去,就見一個神色冷硬的中年人跨進門來了。
中年人朝著宣正帝的方向拜了拜:“臣莊文坤參見皇上。”
“朕有些日子不曾過問福儀公主的課業了。”
莊文坤又躬了躬身,道:“臣也正欲向皇上請辭。福儀公主,臣教不了。”
蕭七桐乍然聽見這句話,都險些笑出聲來。
竟然這樣剛剛好?
連莊太傅都來控訴福儀公主?
宣正帝沉聲道:“太傅何出此言?”
“公主屢次完成不了臣布下的課業,既如此,不如不學。”
福儀公主臉頰微紅,道:“我並非一點也未完成,只是太傅布下的作業太過繁重,我方才沒能完成。”
莊文坤並不看她,只望著宣正帝道:“若無向學之心,強按頭是無用的。”
宣正帝身子微微後仰,倚靠在椅子上,面上神色很難讓人瞧出,悅還是不悅,他道:“這樣啊……”
“只是太傅往日未能將福儀公主教導好,今日該罰。”
那莊文坤也不問前因後果,只道:“臣願領罰。”也不知曉他是有多忍不下福儀公主了。
福儀公主登時面上漲紅,想為自己辯駁,但轉念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拼命地閉緊了嘴。
“那便罰俸三月吧。”宣正帝從輕處理了他,但這一手看似處置的莊太傅,實則卻還是叫福儀公主沒了臉面。
說罷,宣正帝又轉頭看向了福儀公主:“福儀禁足半月。”
福儀公主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宣正帝卻又緊跟著道:“既是你宮裡的人毀了人家的東西,你便得賠上。”
福儀公主臉上如著火一般燒得慌。
賠上?
要她也手抄一卷經給那個蕭五麼?
開什麼玩笑?她何曾給誰抄過書?
眼瞧著事情塵埃落定了,江舜方才又再度開口,道:“心不誠,不適宜抄經。”
福儀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江舜竟然還會步步逼近!
而宣正帝此時順著往下道:“福儀,今年你生辰時,朕賞了你一盒子珠寶。”
福儀公主抬起頭,抿緊了唇,不肯往下接話。
一盒子珠寶自然算不得什麼。
只要盛寵仍在,日後哪裡會少?
但福儀公主哪裡吃過這樣的大虧!她幼年時過得不好,以至於長大後自尊心勝過從前百倍。如今要她拿珠寶去賠給那蕭五,損失是小,但丟了面子卻是讓她絕不能忍受的。
今日挨了罰,受了斥責,忍忍也就過去了。
她心知,這都是瞧在江舜的面子上!
誰叫他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呢?
可要她向那蕭五低頭道歉……不行!
福儀公主遲遲沒有表態,宣正帝不由皺了下眉。在他看來,福儀這個舉動自然是有些愚蠢了。堂堂公主,這點大度姿態卻都拿不出來。
不過一盒子珠寶,卻捂得這樣嚴實。
未免小家子氣。
宣正帝道:“你便將那盒子珠寶給蕭五姑娘吧。”
此話一出,福儀公主徹底沒有了推諉的餘地。
宣正帝按了按額頭,也覺得有些煩。
這都給這蕭五壓第幾回驚了?
“去取一匣子碧色寶石,給蕭五姑娘壓驚。”宣正帝淡淡道:“你們姑娘家正合適用這樣的玩意兒,擱在庫里,反倒失了光華。”
一直在旁邊充當無辜可憐小白花的蕭七桐,這才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
她上前,屈膝躬身:“多謝皇上。”
福儀公主掐緊手掌,冷下臉,再沒有開口。
但她心底的鄙夷卻更濃重了。
靠著三哥的地位權勢來謀取利益,卻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今日便容得她竊喜一陣,日後再瞧!
“都回去吧。”宣正帝出聲,算是為今日的事畫上了句號。
至於那小太監,反倒成了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想也知曉,等他回到福儀公主的身邊,受的責罰興許會更大。這也算是宣正帝為福儀公主留了個臉面,將她的人留給了她自己處置。
江舜轉頭示意顧剛:“你們幾人送五姑娘出宮去。”
顧剛應聲領命。
見他這般姿態,宣正帝眯了下眼,道:“改日讓皇后拿個牌子給她,宮裡便無人再敢攔。”
江舜轉過身來,笑了下:“還是父皇想得周到!”
蕭七桐眨巴了兩下眼。
她怎麼覺得,這個牌子像是江舜騙來的呢?而不是宣正帝想得周到呢。
瞧見宣正帝給蕭七桐這等待遇,福儀公主更覺得難受了。
這宮中能得優待的,不該只有她一個女孩兒麼?
蕭七桐可不管福儀公主心頭如何想,她從善如流地謝過了宣正帝,隨即才告退離開了御書房。
而江舜並沒有立即離去,想來還有些話要同宣正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