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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雖然沒有陪著蕭七桐往鳳鸞宮去,但等蕭七桐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卻一眼便瞧見了江舜的身影。
蕭七桐去時,江舜正在同身邊的小太監說著什麼話。
當等蕭七桐的身影竄入他的眼中後,江舜便立時抬頭朝蕭七桐瞧了過來,同時還衝她招了下手。
蕭七桐緩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丹翠見狀,便福了福身:“安王殿下。”“五姑娘,奴婢這便回去復命了。”
蕭七桐點了頭,目送著丹翠走遠。
“如何?今日可有受為難?”江舜低聲問。
蕭七桐將頭扭回來,並沒有開口。
江舜也沒有追問,他先將蕭七桐帶著在宮門口附近走了兩圈。
待身邊沒有多餘的人了,蕭七桐才出聲道:“項皇后倒是很好,連我餓不餓也要問上一句。”
江舜忍不住道:“可見我那安神香倒是沒有白送去。”
一旁的常英聽見了,忍不住暗暗嘀咕,殿下不是說要做好事不留名嗎?還囑咐他們莫要與蕭五姑娘說,怎麼反倒自個兒憋不住了?
江舜說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
等說出口,他才意識到,這樣的小事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必要。
蕭七桐驚訝了一瞬:“原來是殿下……”
原來是江舜一早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難怪了……
蕭七桐嘴角彎了彎。
有這麼個聰明人在身邊,倒是省了她的事了。
只是……
“皇太妃不知何故,似乎極為不喜我。”
江舜聞言,神色淡淡,仿佛在提一個不相干的人,道:“我年幼時,母妃生了一場病。恰巧那時,項皇后膝下的公主沒了。父皇念及母妃無暇顧我,又念及項皇后吃了這等大苦。便將我送去,請皇太妃與項皇后一併照顧我。皇太妃也是項家女,她是項皇后的姑姑,便依著輩分高了一頭,將我帶到了她宮中,如此照顧了兩月。”
江舜這樣一說,蕭七桐便立即明白了。
雖說只照看了兩月,但想來皇太妃已經以母親的身份自居了。
項皇后都未曾說什麼,反倒是她先為江舜的婚事打抱不平起來了。
江舜頓了下,又道:“這話便也只能同你說,我連母妃都不曾說過。”
聞言,常英、樂桃等人自覺地退開了三丈遠。
日後左右是要做夫妻的。
有些事自然是彼此講得清楚,才不會起嫌隙,拖了對方的後腿。
“那時她將我視作她的子嗣,她的所有物。便想盡了辦法,不願將我還給母妃。使了種種手段,卻都不成。那時我已能記事了。於是自那之後,那照顧了我兩月的情分,便也就沒了。”
江舜的嗓音清潤好聽。
用溫柔的口吻說起來時,便令人覺得好似在聽情話一般。
可此時他的聲線微冷,便如同浸了冰似的,於是便叫人覺得本能的心肝膽顫了。
蕭七桐可沒想到,原來個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難怪皇太妃那樣厭惡她。
安宜皇貴妃都不曾說什麼,反倒是皇太妃先急起來了。
“皇太后一心吃齋念佛,不理後宮事,她已有數十年不曾見過旁人了。因而皇太妃在宮中,便日漸氣焰長。不過你也不必忌憚她……”
“知曉。”蕭七桐連連點點頭,瞧著像是小松鼠啜松子似的,“你說過的,只管隨心所欲。”
江舜瞧著她的模樣,不自覺地便笑了起來:“正是。”
“走罷,我送你出宮。”
“嗯。”
*****
臨陽侯府內。
寧小侯爺練了一個下午的長.槍,都始終不得勁兒。
他從小廝手中接過汗巾擦了擦一身的汗。
“郡主在做什麼?”
“小的也不知曉,好像說是今個兒約了相熟的姑娘來府里。”
寧小侯爺登時頓住了動作。
他大步就朝外去了。
小廝滿面錯愕:“小侯爺!小侯爺!您做什麼去?”
寧小侯爺擺了擺手,步伐卻是邁得更快了。
很快,寧小侯爺便走進了妹妹鴻欣郡主的院兒里。
進門前,他還抬手敲了敲門。
“妹妹?”
鴻欣郡主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哥哥今日進門倒還知曉先敲門了。”
寧小侯爺輕咳一聲:“我能進來嗎?”
“進來罷。”
寧小侯爺這才推門而入。
只是等進了門,卻只見鴻欣郡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拿著繡棚學刺繡呢。
寧小侯爺克制著目光,小心地環視了一圈兒屋子。
他問:“不是說約了人來玩兒麼?”
鴻欣郡主吐出一口氣:“有人先一步邀走了。”
“這樣啊。”寧小侯爺訕訕地應了聲。
然後便覺得有些站立難安起來。
“娘又讓你學刺繡呢?那,那你先學。我回去接著練槍去!”
鴻欣郡主不解地眨眨眼:“這就跑了?哥哥他來這兒做什麼的?”
丫鬟也滿面不解:“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