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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年紀小,扶一扶蕭七桐倒也算不得什麼。
但……
但這根本不是重點!
重點是,堂堂皇子,就因為蕭七桐一句“走累了”,便主動伸手扶她?
七皇子在外面傳播開的惡名,難道都是假的嗎?
瞧他如今扶著蕭七桐的賣力勁兒,簡直令人震撼!
蕭詠蘭才露出來的笑容,也因為這番話而消失了個乾淨。
她幾乎是咬著牙問旁邊的兩個妹妹:“蕭七桐何時又和七皇子有這樣好的關係了?”
怎麼什麼好事都淨往蕭七桐的頭上落?
若說那安王乃是瞧中了蕭七桐的模樣好,倒也說得通。
可這七皇子才幾歲?
他懂得美醜之分嗎?
他憑什麼也對蕭七桐這樣好?
蕭詠蘭環顧四周,驚覺這裡並不是在蕭家,手邊也沒有可以供她打砸的東西。蕭詠蘭心底頓覺更加的難受了。
就像是一把火被狠狠塞進了她的胸腔,不斷炙烤著她的心肺,令她覺得焦躁疼痛。
蕭三微微嫉妒地道:“七皇子乃是安王的弟弟,興許是得了安王殿下的吩咐,這才對五妹妹另眼相看吧。”
蕭詠蘭卻覺得不對。
尋常人家況且還兄弟不合的多呢,更別說皇家了?那七皇子難道真聽安王的話?
蕭詠蘭腦子裡塞滿了各種思緒。
她的目光胡亂掃著,掃來掃去,然後突然頓住了。
“那是……那是建王殿下?”蕭詠蘭語出驚喜地道。
上回在城郊聚會,便見著了這位建王殿下。她依稀記得對方的風采。
這位建王殿下應該是不喜歡蕭七桐的,上回建王打下的獵物,可是都讓蕭七桐拿走了!
“那是建王?”蕭三和蕭四有些驚訝,而驚訝過後,便也難免有些喜悅。
那次聚會,蕭詠蘭在場,她們可不在。
她們這些平日養在深閨的姑娘,可少有能見到王爺皇子的時候。
雖說建王已經有了王妃,但也難免令人嚮往。
甚至,她們心頭忍不住想……
蕭七桐都能同光風霽月的安王定親……
正想著呢。
此時蕭四低聲道:“傳聞說幾位王爺與項家姑娘極為親近,看來倒是真的。項詩鳶過個生辰,都有建王帶著七皇子前來。”
旁邊有個姑娘恰好聽見這句話,便淡淡道:“似是自幼一同長大呢。”
有人不免嫉妒地道:“畢竟項家可有一位項皇后呢。”
蕭詠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跛足。
頓時暗恨不已。
若沒有這樣的障礙,遇見了建王這樣的人物,她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那建王妃長得可並不如何……
眾人各有各的心思。
而這些蕭七桐都不知曉。
她滿心閒適,並不因著來了項詩鳶的地盤,便覺得戰戰兢兢、如坐針氈。
待入了廳中。
眾人分坐桌前。
七皇子此時死守在蕭七桐的身邊,振振有詞地道:“不得讓人欺負了你去!”
但這樣到底不合規矩,項詩鳶便上前溫聲勸他。
只是給項詩鳶面子的,只有平王、建王,七皇子可不曾與她一同長大,自然不給她留臉面。
“你別動本皇子,你安的什麼心?”七皇子氣憤地道。
項詩鳶從前不和七皇子來往,而七皇子瞧在項皇后的面子上,也並不捉弄項詩鳶,因而項詩鳶從未在七皇子這裡嘗到過苦頭。
今個兒連連吃癟,項詩鳶終於明白,這個胖子,不會再高看她一眼了……
為什麼呢?就因為如今蕭七桐成了欽定的安王妃?
項詩鳶心下翻滾,但面上卻不顯。
她不再勸,只起身去請了平王、建王。
平王江良早就想將七皇子喊回去了,見項詩鳶來遞台階,便也順著往下,與江辰道:“二弟,我去尋七弟。”
“嗯。”江辰應了聲,落座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江良來到廳中。
小太監唱道:“平王殿下到。”
眾人紛紛起身。
不過她們對這位平王素來沒什麼印象,因而這時臉都不曾紅一下。
江良準確地捕捉到了七皇子的方位,他走上前去,低聲喊道:“七弟,你……”
江良不自然地頓了下。
方才離得遠,他並未瞧清楚那和項詩鳶起爭執的人,生得什麼模樣。
但這會兒對方就站在那裡。
就在眼前。
江良不自覺地怔了怔。
這是個身材纖弱的小姑娘。
從上由下而望去的時候,一眼先瞥見她腦袋上如雲般的秀髮,然後再是賽雪的肌膚,標誌得過了分的五官,和脆弱而修長的脖頸……
勝過項詩鳶當年這個歲數時,百倍。
蕭七桐隱約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她微微抬起頭,毫不畏懼地朝對方看去。
江良這才得以完整地窺見她的全貌。
怯弱生憐。
似乎真像七弟說的那樣,並非她欺負項詩鳶。
畢竟瞧她模樣,怎麼瞧都怎麼欺負不了項詩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