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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樣一番話,才又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回去。
而蕭七桐這時候已經放下了筷子。
樂桃在旁邊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肘,小聲道:“姑娘,項家大夫人方才盯著咱們瞧了好久。”她的聲音里還透著些許恐懼的味道,像是被項大夫人瞧得怕了。
聞言蕭七桐自然也順著往那邊瞧了瞧。
這一瞧,她便見之前焦灼的項家眾人,這會兒倒是鎮靜下來了,只是朝他們這邊打量過來的目光里,卻透著一絲怨憎。
蕭七桐失笑。
如今怨憎她有什麼用?
蕭七桐轉頭問宮女:“你可知丁家女眷坐在哪裡?”
宮女道:“您瞧項家那邊,往後數第四個便是了。”
蕭七桐點了點頭,順著數了過去。項家女眷微低著頭,並不交談,自有一身氣質,與項家又大不同。再一瞧,她之前碰見的那位丁家姑娘,已經落座在其中了。
相反,項詩鳶卻遲遲不見身影。
蕭七桐收起目光,不再打量。
“坐直了,怕什麼?”蕭七桐淡淡道。她可不怕項家的怨憎,就算是項家恨毒了她又如何?
樂桃點了點頭,便不再做聲。
就這麼枯坐了一個時辰,壽誕結束。
眾大臣先後退下。
緊跟著便是命婦們攜著自家的姑娘散去。
陳若秀正欲同蕭七桐一併離去,但宮女卻上前道:“煩請姑娘在宮中再留上一會兒,娘娘說了,該是御醫問診的時候了。”
蕭七桐這才想起來,又到該請御醫來瞧瞧身體的時候了。大約是這段時日她的身子都還大好,除了那次風寒外,便沒別的毛病了,於是一時倒忘記了這樁事。
陳若秀聞言,忙道:“姑娘留在宮中吧,待御醫瞧過,我等也才放心。我便先行回府就是了。”
蕭七桐點了點頭。
陳若秀這才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只是一邊往外走,她都一邊忍不住驚訝感嘆。蕭五姑娘與旁人果然是不同的,如今正是得蒙貴人寵愛的時候啊!先是皇上賜菜,後有皇貴妃請御醫為她瞧病。
也難怪方才席上,別人家的姑娘不知道憎惡又嫉妒地往這邊瞧了多少眼了。
陳若秀笑了笑,心想,幸好,幸好她一早便瞅准了,向蕭五姑娘獻了忠心!
……
此時眾人差不多都已散去,蕭七桐方才隨著那宮女往外走。
等到了殿外,卻見項家人個個面色慘白地立在外頭。項大夫人更是被人扶著,像是隨時要倒下去似的。
蕭七桐不由多看了一眼,隨即卻見一個丫鬟恨恨瞪了回來。
此時安王慢吞吞地從殿中行出。
項大夫人站不住了,一下子跌倒在了安王的跟前:“殿下……”
隨後項皇后、皇貴妃並行而出,項大夫人忙又抬頭看向了項皇后,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救命的水草:“娘娘!”
項皇后皺起眉,問:“出什麼事了?”
一旁的宮人跪地道:“娘娘,項姑娘她……身亡了。”
第99章 項女之死
項詩鳶死了?
莫說是項皇后等人了, 就連蕭七桐一時都不由呆住了。
項詩鳶此人是個大麻煩, 縱使再被江舜掃了顏面,礙於家族,她也絕不會輕易放棄。蕭七桐都想著,她將來若再糾纏不休,要如何整治她了。
誰曉得……
誰曉得一朝便身死了!
“怎麼一回事?好好的在宮裡頭,怎麼會身亡?方才皇上壽誕時, 她不在殿內嗎?”項皇后也變了臉色。
一來是,項詩鳶從前也是她真心疼愛的侄女;二來, 偏在這樣的關頭出了事,這不僅是項家損了一個姑娘的事, 皇上若是發作下來, 她這個皇后首當其衝。
項皇后的臉色轉瞬便蒼白了起來。
項夫人聽她問話, 眼淚登時便下來了, 哽咽道:“皇上壽誕時,便不見她蹤影了,只是不敢擾了壽誕, 我等才忍著不出聲。”
蕭七桐聞言,心底念頭打了個轉兒,不由往深里想了想。
項詩鳶與江舜已是不可能的事,項家難道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將害死項詩鳶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可是就為了將她從安王妃的位置上扒下來, 值得殺死自己培養多年的女兒嗎?
蕭七桐覺得這筆帳, 不划算。
但如果並非項家的手筆, 那又是誰做的?
“如今人在何處?”項皇后忙問。
項夫人擦了擦淚,道:“臣婦為娘娘領路……”
“快!”
蕭七桐站在原地沒動。
項夫人扭頭過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煩請蕭五姑娘也一併前往。”
蕭七桐正要開口,那邊江舜先了口,反問項夫人:“此事與她何干?項夫人怕是腦子糊塗了。”在項家喪女之際,江舜開口這樣不留情,項夫人臉色當即就灰了,但她還是戰戰兢兢地道:“殿下,壽誕時,只有蕭五姑娘離席,我懷疑她,並非毫無根據!”
“從那時起,項夫人就在盯著她瞧了?那夫人怎麼不瞧一瞧,當時本王也離席了?”江舜冷聲道。
項夫人一呆。
觀她臉色,顯然是當時根本沒注意過安王的方向,所以現在叫江舜這麼一問,自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