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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這才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
那將軍跪在他的跟前,口呼:“安王殿下。”語氣恭敬。
旁的人見他都這般姿態,自然面對江舜時,便更覺得這位安王喜怒不形於色、深不可測了。
只怕京中傳聞,只不過是講了安王的其中一面罷了,安王的真正手段,便也只有他們見著了!
意識到這點後,他們心頭更覺發冷,恨不得找什麼東西縫上自己的眼皮,堵上自己的耳朵,這樣便不會泄露安王的事出去了,也就不會丟性命了……
江舜掃過他們:“收拾了,準備回京吧。出來也有些時日了。”
“是。”
盧友道奮力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開,臉色都漲成了通紅的顏色。
他抬頭朝江舜看去。
這會兒盧友道才清晰無比地從這位安王殿下眼中,窺見了幾分冷色。
盧友道心裡一個激靈,他死死咬著牙。
什麼世無雙的溫潤公子!
什麼瞎了眼的痴情種!
都不過是他披在外頭,用來惑人眼球的東西!
不知那位已經入朝的建王,比之安王又誰高誰低?
盧友道滿懷惡意地想。
江舜根本就不在意盧友道面上展露出的惡意。
他轉身上馬車。
將軍一揮手,眾人便就這樣趁夜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而登州原本一直受到盧友道壓制,而鬱郁不得志的副手,得到了暫代知州職務的命令。這人自然歡喜不已,當即便接手了登州一眾事宜。
眾人行了一夜,方才尋了地方安營歇息。
幾個侍衛圍在江舜身邊聊著閒話。
顧利突然道:“可惜了……” 顧利年紀小,這會兒說起話來,卻一副大人的口吻。
江舜便分了點目光給他,問:“哪裡可惜了?”
“屬下瞧話本上,總這麼寫,裡頭的男主人若是受了傷回去,必然讓小娘子好一陣心疼,之後感情便更好了……主子英明神武,哪怕那盧友道這樣兇惡,也毫髮無損。只是可惜了,主子沒有一個讓五姑娘心疼的機會……”
顧剛在旁邊冷冷地翻了個白眼:“淨出餿主意!”
顧剛在眾人□□夫最好,他們都敬其為領頭者,這會兒見顧剛出聲,顧利便訕訕笑了下,不敢再講什麼話本故事了。
江舜垂著目光。
他手裡放了一卷書,這會兒正在散漫地翻動那捲書。
只是翻了兩頁,他突然道:“接著講來聽聽,本王倒不曾瞧過什麼話本。”
顧利聞言,更來了精神,便接著往下講了。
“上回屬下看的那個話本裡頭,那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和貧寒人家的姑娘……”
其餘侍衛對視一眼,都覺得腦袋有些暈乎。
王爺還真聽起來了?
話本有什麼好聽的?
他們又哪裡知曉,江舜對如何哄女孩兒,實在知之甚少。想著將來總不能虧待了蕭七桐去,於是便覺得那話本裡頭應當能學些什麼罷。
這邊聽了一個故事,又一個故事。
江舜終於忍不住挑了下眉,道:“這些個故事裡頭的男人,怎麼不管是窮苦書生,還是有錢的小公子,怎麼都儘是愛了一個還有一個?”
這便是哄女孩兒的法子?
若他這樣……
不知為何,江舜總覺得蕭七桐總會立即收拾包袱走人,決計不給他留半點面子。
由從前的傳言,便可窺出一點她的性情。尤其接觸之後,她的性情便表現得更明顯了。
她性情熱烈,與外表瞧上去全然不相符,斷容忍不得旁人的輕侮。
顧利呆了下,道:“將來殿下不也是要三妻四妾的麼?”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這樣呢?
也只有那些窮苦人家,實在沒錢娶媳婦,於是能有一個都不錯了。
江舜沉默了一下:“本王有一個蕭五便可了。”
眾人都驚在了當場。
他們知曉安王殿下對那位蕭五姑娘極為看重,只是沒想到會看重到這等地步。
江舜實在見過了太多的女人,她們擁有各色的容貌。
但那又如何?
空有一張臉皮卻沒有與之相配的內里。
他從不自詡君子,但他既然當初與蕭七桐約定好了,自然便不會弄些什麼姬妾回來,給蕭七桐添堵。
說起來,也再沒有第二個人,如蕭七桐這樣給他驚喜了。
若說原本只是想著,蕭七桐為他守住這個位置,不讓旁人鑽了空子,而他則照顧起蕭七桐,讓她不再受欺侮。
到了現在,江舜心頭已經隱約動過,何不如就這樣照顧她下去的念頭。
左右再沒有這樣合心意的女孩兒了。
顧利突然笑道:“屬下便說,主子是個正直君子啊!不如主子假裝受了傷,回去讓五姑娘瞧吧……”
顧利這麼一打岔,便登時將江舜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顧剛剛又想說,這什麼餿主意。但話脫口之前,他忍不住看了看江舜。他怎麼覺得主子會認真聽顧利胡說八道呢?
顧剛正想著,便聽這廂江舜低聲道:“嗯,有理。”
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