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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今得了安王畫兒的,只有當今皇上與安宜皇貴妃。
蕭老夫人冷笑一聲:“真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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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一日。
程天禹身上的傷雖然已經找大夫來瞧過了,也上了藥了,但卻因為那鞭子抽人實在太狠,只要他稍微翻個身,伸個胳膊,傷口就會裂開。
二房的人也只能圍在他身邊抹眼淚。
程天禹氣得破口大罵:“蕭七桐那個賤人……”
只是他話音才剛落下,門突然開了。
程大夫人走了進來:“說什麼胡話呢?”
程天禹怕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閉住了嘴。
程大夫人很快就走近到了床邊,她瞧了瞧程天禹的模樣,問:“傷如何了?”
程天禹咬著牙:“大夫人瞧呢?”
“我瞧尚可,收拾收拾,隨我去蕭家吧。”
二房的人呆了呆,不由猛地起身,問:“大夫人這是做什麼?天禹他都這副模樣了,還如何跟著去蕭家?他連地都下不了……”
“下不了地沒關係,可以抬著去。”
程天禹咬著牙,恨不得大罵毒婦,但他卻不敢。
他要是敢開了這個口,程大夫人就能將他再抽上一頓。
二夫人哭著道:“是呀,大嫂這是做什麼?他連地都下不了,滿身的傷,一動就裂個口子。這疼得不能動,飯都吃不上呢……”
程大夫人平靜地道:“哭什麼?不這時候去蕭家。難道要等傷好了再去嗎?就是要疼,渾身口子才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二房眾人:“你們要知道,這身傷正是打給蕭五姑娘瞧的。若是她瞧不見,那就白打了。”
眾人半晌沒再出聲。
因為誰也無法反駁她的話,可想起來又未免覺得膽寒。
見無人反對,程大夫人當即便叫了人抬程天禹出門。
程天禹在後頭頓時哭喊慘叫起來,如同殺豬一般。
等將程天禹抬出門,送上馬車,一行人便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往蕭家去了。
馬車穩固性不大好,難免晃蕩。
程天禹這可就慘了,幾下晃蕩,就讓他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等終於到了蕭家門外,程天禹身上的衣裳都已經叫血滲透了。
這一路上他更不敢慘叫,於是生生將嘴唇都咬破了。
程大夫人瞧了他一眼,倒像是分外滿意他此時的模樣,於是叫人將他抬了下去。
隨後便叫人去傳話,說程家前來拜訪。
程大夫人又哪裡知曉?
前腳蕭七桐才梳妝一番,帶上樂桃,坐上宮裡來接的馬車,往皇宮去了。
蕭老夫人這廂聽了小廝的稟報,知曉程大夫人是來見蕭七桐的,她心下多有不快,便想著讓程大夫人體會一下,久等蕭七桐的滋味兒。
於是她直接讓人將程大夫人請進來了。
蕭老夫人坐在廳內,只聽得一陣抽氣的“嘶嘶”聲。
她疑惑地朝門外看去,便見程大夫人前腳進門來,後腳跟著的卻是幾個小廝,他們抬了個人。
那人臉是完好的,身上的衣裳卻叫血浸透了,看著跟個血人似的。
蕭老夫人嚇得當場驚叫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麼?”
程大夫人笑了笑,道:“那日將天禹帶回去,他的父母狠狠教訓了他一頓。天禹已經知錯了,便想著今日來向五姑娘道歉呢。我便帶他來了。”
蕭老夫人瞧著程天禹的模樣,實在難以將他和平日的樣子聯繫起來……
蕭老夫人頓時心下膽寒,不知為何,竟聯想到……若是日後蕭七桐真要對付她,恐怕她也要變成這個模樣。
不不……
她想太多了。
蕭七桐終究是晚輩,再做了安王妃,那也是晚輩。
蕭七桐又能拿她如何?
蕭老夫人在心底將話,如此來回默念了好幾遍,方才鎮靜下來。
只是她卻不敢再往程天禹那邊看去了。
可雖然眼睛不瞧了,但鼻間卻始終縈繞著那股血腥味兒,甚至還能聽見程天禹痛呼的聲音。
弄得蕭老夫人心下惴惴,頭昏腦漲起來。
“蕭五去宮裡了,怕是有一會兒才會回來。”蕭老夫人後悔了,她就不該將人迎進來。
如今折磨的卻還是她自己。
程大夫人笑道:“總歸是來道歉的,哪有回去的道理?我們就等著五姑娘回來吧。等道了歉,天禹也才安心。”
程天禹死死地咬著牙,痛得滿頭大汗。
安心?
安什麼心?
向蕭七桐道了歉,他才會日夜不得心安呢!
但他已經分不出神來說話了。
他得努力地止住口中的慘叫,如此才能保住最後的那一點臉面。
蕭老夫人面色僵了僵,也不好趕他們走,便只好應了聲,然後叫丫鬟在屋子裡點香。
半炷香後。
那香味和血腥氣混合到一起,卻是更讓人覺得頭昏腦漲了。
蕭老夫人從未這樣渴望過,蕭七桐趕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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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七桐這回坐的乃是宮裡的馬車,趕車的小太監,說是皇貴妃特地吩咐下來的。
樂桃聞言,忍不住在蕭七桐耳邊笑道:“皇貴妃娘娘真好呀,待姑娘這樣好,日後姑娘過了門,也就不必憂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