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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歇動了動手指:“醒了,餓。”
手機屏幕沒有再亮起,林歇也沒有打電話叫外賣。
等袁森結束了再說吧。
另一頭,袁森身上還套著黑色的制服,腰間還配著槍。他打開車門,匆匆走進了一家粥鋪。
“南瓜粥,配幾樣清淡的小菜。”袁森低聲道。
粥鋪老闆被他身上煞氣一驚,本能地愣了愣:“啊……嗯,好……”
這是警察吧?
怎麼還帶著一身血氣?
那制服是讓血給浸透了吧?
粥鋪老闆膽戰心驚地遞出了打包好的食物。袁森將錢一扔,也不等他補錢,飛快地一轉身上了車。那輛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要不是那張百元大鈔還躺在桌子上,粥鋪老闆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也就十來分鐘以後,林歇的門鈴突然響了。
林歇開了門,袁森拎著東西站在外頭,撲面而來一股血腥氣。
袁森沒有戴警帽,他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了,那張英俊的面孔還不知道在哪裡沾染了灰塵,大約是因為一天都在為這個任務忙活的緣故,袁森看上去臉色微微泛著白,唇也乾裂了。
一副水米未進的模樣。
林歇用力抱了他一下:“進來吧,我好餓。”
“嗯。”袁森本來想親一口林歇,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還是打住了,他一腳將門踹上,然後跟著林歇走到了茶几旁坐下。
兩人就這麼席地而坐,袁森動作飛快地拆開了食物,然後放在了林歇的跟前。
“吃吧。”說完,袁森略微無措地抿了抿唇:“我查了下資料,說好像只能吃這個。”
“嗯。”林歇是真的餓了,所以就算是極其清淡的菜色,他聞起來也覺得透著香氣。
林歇拿過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了袁森的唇邊,袁森本能地吃了一口,然後看著林歇的眼底柔色更深了。
林歇這才又舀了一勺送到自己嘴裡。
袁森看著他這個動作,卻猛地跳了起來。
“等等!我嘴上又是灰又是血的……”袁森趕緊衝進了洗手間。
林歇舔了舔唇:“還好啊。”
袁森已經聽不見了。
等袁森終於將自己渾身洗乾淨出來的時候,林歇都已經吃飽了。他將剩下的粥和菜推到了袁森的面前:“快吃吧。”
“嗯。”袁森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底滿是愉悅。大概是因為,終於有一次在他結束任務之後,還有人在等著一身狼狽的他回家了。
這一刻,袁森都恨不得把林歇捧在掌心,就這麼著疼一輩子了。
林歇就看著袁森一點點吃完。
被林歇這樣專注地盯著,袁森原本還覺得有些疲勞,這會兒卻覺得力量充盈極了,他都還能再把林歇抗到浴室里去,做兩趟少兒不宜的事了。
不過這個念頭,袁森也就是在腦子瞎想想。
林歇受不住。
“那個組織一舉抓獲了?”林歇問。
“嗯,雖然還有在逃的,不過都已經不成氣候了。”
林歇勾了勾唇:“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歇的這個笑容有些過分的好看了,無形中還帶出了一絲妖異的味道。但袁森根本沒注意,他只是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林歇。
“你去睡吧。”林歇道。
“嗯。”袁森也不推辭,他的確是累了。
就在袁森準備往自己平日睡的那間臥室走的時候,林歇卻打開了自己的臥室門:“睡這裡吧。”
袁森的心跳快了快。
睡林歇的臥室嗎?
“和以前不一樣了啊。”林歇道。
袁森的心跳更快了,心底的愉悅也在剎那間升到了頂點。
“好。”袁森的喉頭動了動,嗓音低沉地應道,隨即走向了林歇的方向。
兩人一起進了臥室。
袁森躺倒在了林歇的床上,林歇卻是拿著手機找了個連連看的遊戲玩兒。
袁森從來沒有比這更覺安心的時刻。
他閉上眼,很快就入睡了。
林歇掃了一眼他的方向,摁掉了遊戲。沒意思。人類的遊戲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難度。
“接下來該輪到X了。”林歇低聲道。
相比之下,還是這個遊戲更有意思一點。
操控整個世界。
林歇都快要認為是主腦覺得他無聊,所以才讓他來玩弄一個又一個世界了。
此時,X內。
白啟翻動著面前的本子,聽著手下向他匯報:“那邊被一網打盡了。”
白啟笑了笑:“很好,他們敢將手動到林歇的頭上,就該有被覆滅這一天的覺悟。”
一旁的手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啟低聲道:“袁森是不會停下他的腳步的,除了這個組織,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了。所以……明天,你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去接林歇,把他接到這裡來。”
白啟轉動著身下的椅子,微微眯起眼,低聲道:“他該屬於X,他應該和我們一起站在這裡。”
手下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是。”
·
第二天,陽光很足。
袁森是被灑落在面上的陽光弄醒的,等他睜開眼以後,就瞥見了一旁的林歇。
林歇真的就這樣睡在他的身邊。
他們共同擁著一床棉被,林歇微微側向他的方向,精緻的五官就這樣貼近著他。
袁森忍不住親了一下林歇的額頭,林歇的睫毛抖了抖,立刻就敏感地睜開了雙眼。
“唔,醒了?”林歇迷迷糊糊地道。
“嗯。”袁森將他抱了起來,就這麼抱進了浴室。
等進了浴室,林歇就清醒了。
兩人一起洗漱完畢,然後快速用完了早餐,一起趕往了警局。
警局裡的氣氛一片歡愉,大家還沉浸在打掉一個販賣器官組織的快樂中。
接下來要審問他們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工程量。
林歇跟隨袁森去見了這個組織的頭目。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儒雅的六十多歲男人,男人穿著皮夾克,頭髮微白,身上雖有塵土,但模樣卻顯得有些不卑不亢。
在第一眼見到林歇之後,男人就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會是栽在你的手裡。”
林歇低聲道:“怪邵章。”
男人低低地笑道:“不錯不錯,是怪他。他一開始一雙愚鈍的眼,不曾看出來你身上的價值。他要用你,卻又希望你能蠢笨懦弱地被他利用。可誰知道卻是招上了一匹狼呢?”
“如果一開始,他就將你引薦進組織,組織至少還能再撐三十年不會垮。”男人搖搖頭:“可惜了,可惜了……”
袁森冷聲道:“你們組織作惡多端,就算當初邵章動了這個心思,林歇也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污。”他的話,太侮辱林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