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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宇說:“好吧,我們還是回到這個項目的問題上……”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都在討論關於項目的合作內容。
討論結束前,秦建宇的助理出現在門外接他回去,何振東想起之前他們開起的那個玩笑,便對助理周庭說道:“你們老天不僅腳臭,還習慣酒後駕駛。”
周庭苦著臉說道:“何先生,專挑別人痛處不太好啊。”
何振東哈哈笑道:“得了,快把這個喝了酒的傢伙送回去,然後再找個中醫給他看看腳,或者我幫著介紹也行,清心堂裡面的醫生好像還不錯。”
啥事都沒有的秦建宇說道:“少在這裡廢話,後天的會議別給我遲到了。”
離開何振東的家後,秦建宇坐在后座半閉著雙眼。
作為助理的周庭自然知道他並沒有睡覺,於是按照常理匯報其他工作的進度,工作的事情說了十分鐘後,他突然提到一件事情。
周庭小心翼翼地說道:“秦總,范鴿先生下個月就會回國,您看,到時候他的演奏會上需要送什麼禮物比較合適。”
范鴿是誰,只要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正處於事業高峰期的鋼琴家范鴿在國際上獲得不少聲譽,在一次的公益活動中,被正好出席該活動的贊助商秦建宇看中,於是便有了秦建宇追求他的這件事情,並且持續了一個月,也就是到今天已經有了一個月。
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秦建宇是見多了,他現在只是對范鴿還有點感覺,反正近來無事,追一追倒也沒什麼,花點買禮物的小錢罷了。
秦建宇看了看表說道:“到時候給我準備演奏會的門票吧。”
周庭說道:“好的。”其實,當老總的助理一點都不見得很好。
晚上七點,徐曉銘已經做好一桌好飯好菜,他的鄰居周天早已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裝飯。
周天就是個開早餐店的粗漢子,他粗聲說道:“曉銘,你今天的面試成績結果是得到這份工作了?”
坐下來還沒有開吃的徐曉銘說道:“並不是這樣,我沒有得到對外公開招聘的那份工作。”
周天愣了下說道:“既然不是這樣,你怎麼突然請客。”
徐曉銘忽然輕笑:“周哥,這個崗位沒有招我,不代表我沒有工作。清心堂的趙征醫生願意招我做他的助手,下個星期就開始上班。”
從來沒有涉及過醫學行業的周天也不知道趙征是誰,只知道徐曉銘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但由衷地為他高興:“你這孩子也不喝酒,哥就以茶代酒恭喜你找到心儀的工作,早日當上大夫。”
徐曉銘舉起自己的茶杯與之碰杯說道:“謝謝周哥。”
兩人在吃飯的過程中還討論到當天面試的一些事情,也就是給病人看病的過程,聽得周天目瞪口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看似不起眼的徐曉銘懂得這麼多知識。
一說到醫學上的知識時,他感覺徐曉銘整個人都亮了起來,不像平時默默無言的他,這是一種不同的感覺,他就像到了最熟悉的領域,在上面自由的遊蕩。
同樣感受到周天變化的徐曉銘停下來說道:“周哥,你這兩天都沒有開店嗎?是不是人手不夠,我離開之後,要不要再招一個幫你的忙。”
周天搖搖頭說道:“曉銘啊,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對街就開了兩家早餐店,他們的店面,服務人員,早餐品種都比我們多,我想以後這個早餐店有就可能做不下去了,遲早都要關門的。我們比不過他們呢。”
徐曉銘說道:“可是,我每天都還是看到老客戶在我們這裡吃早飯,買早點。”
周天說道:“那也只能賺點老客戶的錢,其他一些客戶基本上都流失了,最近我也是煩心這些事情。”
徐曉銘沉默沒有立刻接話,等兩人吃完飯收拾完之後,他端出清火的jú花茶對周天說道:“周哥,我有個小建議,也只我能幫得上忙的,要不你開一間藥粥店?我對藥膳這一塊還是略懂,能幫得上你。”
周天默默的喝茶,他也覺得徐曉銘這個建議很不錯:“容我考慮考慮。”想了下,他覺得哪裡不對,立即拍拍大腿:“臥操,我就覺得哪裡不對,我幹嘛學你說話,還說得文縐縐的。”
徐曉銘呵呵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周天帶著徐曉銘到街上給他置購夏天的衣服,就算是漢子也知道去上班不能讓別人看扁了,倒是向來節省習慣的徐曉銘覺得這些可有可無。
準備了幾天,終於到了要去上班的日子。
然而,這天卻下起了小雨,也不知道是好兆頭還是不好的。
按著給出的路線跳上了公車,由於昨晚那一場雨還是挺大的,司機在等紅燈的時候,不小心開到水坑裡,噴了旁邊的一輛小矯車一身的泥水,很好笑,坐在窗邊的徐曉銘對著小矯車彎起了嘴角,車似乎有點眼熟,這個世界的車都長得差不多,眼熟也很正常啊。
真的很想笑,於是徐曉銘歡樂的咧嘴了潔白的牙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坐在車內的某人正氣得咬牙切齒,並有了追公車找小孩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
☆、第07章 誤診
第07章誤診
背著原屋主留下來的舊背包下了公車的徐曉銘對著紙上寫著的地址尋了過去,其實清心堂中醫診所並不難找,不過位置也不是那麼顯眼。
清心堂是一家堅持中醫傳統思想,弘揚中醫傳統治療手段,堅持專病治療與全面健康管理相結合,引進國際化管理理念的綜合中醫診所。它位於老街中間,環境優雅寧靜,地理位置夠好,非常適合病人休養。
徐曉銘來到這裡的第一眼就覺得這間診所很豪華,也很安靜,足夠給病人空間。這裡實施患者預約就診制度,患者可享受單間獨立治療。
然而,徐曉銘所看到表面的地方都不是他工作之處。
剛來到,李元美就帶他去見趙征,李元美離開後趙征便讓他把自己的包放在角落那張正空著的桌面上,徐曉銘沒有意見的就照做了,這張桌子看起來平時沒有多少人使用,上面沾著的灰塵清晰可見。
不過沒有給徐曉銘考慮的時間,趙征便一臉負著手說道:“跟我來,以後你的工作就在後面,這個月你要把倉庫裡面的所有的藥材都歸類,還要把它們的名字標記清楚,記在冊子上。”
徐曉銘點點頭:“是的,趙老師。”想到這幾日的原子筆字還是練得不怎麼樣,他又補充道:“老師,我能用毛筆記錄嗎?原子筆寫得不順手。”
看過徐曉銘那一手漂亮而用力的毛筆字,趙征心喜道:“可以,墨水不夠你就問外面的小蘇要,她負責我們研究室的雜事。藥庫隔壁是研究室,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我的學生都在內,我的徒弟去清心堂公司總部的研究所,等有空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徐曉銘說道:“好的,謝謝趙老師。”
趙征說道:“不懂你再來問我。”
徐曉銘看了看藥庫裡面的藥材,很亂,那些藥材基本上都是放在地上,沒有歸類到對方的藥格里,這樣放置藥材真是暴殄天物,他一定快點把這些藥材歸位才好。
對藥材向來都負著莫名責任心的徐曉銘很快就開始自己的工作,一個上午下來,除了小蘇提醒他吃飯之外,他基本上都是泡在這裡整理藥材。
藥格上很多名稱都已經被刮花,他便按照寫了藥材名稱重新補上去。
也幸好他現在整理的藥材都是自己曾經接觸過的,暫時還沒有遇到自己無法辨別的。
其實,在他認真整理藥材的時候趙征前來看過他的工作狀態。對徐曉銘這個大男孩,他是非常看重的,現在雖讓他做一些雜事,也只是為了進行簡單的測試,他想知道徐曉銘的能力到底在什麼地方。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仍然在給藥材分門別類的徐曉銘聽到趙征叫自己,抬起頭一看確實是趙征,不過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上午趙征跟他介紹過是他的學生。
剃了光頭的學生叫杜子威,另一名習慣推眼鏡的學生名叫錢晨,徐曉銘朝他們點點頭,然後叫了聲:“趙老師?”
趙徵招手讓他過來:“你先停下手裡的事情,收拾一下這裡,五分鐘後我們去見一個病人。”
徐曉銘說道:“好的。”他將藥庫里唯一的桌子收拾乾淨後將藥庫的門關上,然後到外面的公用辦公室等候趙征三人。
其實,不用徐曉銘去發覺,他也感覺到那兩個學生對他的敵意,他不知道這敵意怎麼出現的,但是感覺非常不舒服,他今天幾乎沒有跟這兩人接觸。
把這些瑣碎的事情拋到腦後之後就跟在趙征的身邊,徐曉銘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趙征的話上面,趙征說道:“曉銘,還記得上周你看的那個病人嗎?”
徐曉銘說道:“記得的,趙老師,那位病人現在在診所里麼。”
趙征說道:“嗯。不過,先跟我們去見一個病人,你在旁邊看看吧。”
徐曉銘瞭然的點點頭:“好。”
待徐曉銘說完之後,光頭杜子威便跟趙征討論起待會要見的病人的病情,他們還沒有說完便到了病房前。
病房外面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神情也特別的嚴肅,他們見趙征出現便立即迎了上去,完全無視了徐曉銘,並把他擠到了一旁,兩名學生穿的都是白大褂,看起來比較有醫生的威信。
這樣的情形,徐曉銘並不著急著想表達什麼,他就安靜的退到一旁仔細聽他們的對方,或者是對病人病情的描述。
然而,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這些家屬說重點,都是些非常客套的話,他們似乎對趙老師非常的尊敬。更讓徐曉銘不理解的是,為何這些人不停的朝趙老師口袋裡塞紅包,難道塞塞紅包病人就能早點康復麼,還不如現在把說廢話的時間讓趙老師去給病人做檢查。
對於送紅包的事情趙征也很煩惱,他嚴肅的對家屬說道:“麻煩你們讓讓,還讓不讓我給病人看病!我不管你們的病人是什麼官位,什麼等級,都不要再搗亂,乖乖在外面等候診斷結果。”
站在外面的家屬們這才安分下來沒有再擠上前跟趙征說話,趙征的威嚴是不言而喻了,他在中醫學界的威名肯定也是存在的。
擺脫這群家屬後,趙征便帶著兩名學生走進病房,徐曉銘見機悄悄溜進去,其他人專注的方向根本不對,基本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舉動。趙征的兩名學生在教授的光輝下照耀著,心裡慡到了,虛榮心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要命,特別是對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來說,以後他們會受到更多挫折,還有可能會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