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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身石青色的旗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雖然只有一支簡單的銀釵插在髮髻。但她整個人身板挺拔，面容沉靜，讓人並不敢輕視。
☆、24.第24章 約法三章
24.第24章 約法三章
毛彤彤對艾嬤嬤的第一印象是“嚴肅”。她到不怕嚴肅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公事公辦，講究公平的。對於學規矩來說，這是好事。
“艾嬤嬤，這是咱們家的三個姑娘。這是大姐兒陳如珠，二姐兒陳如玉，都是我嫡親的閨女。三姐兒毛彤彤是我家姑奶奶的親閨女。三個姑娘都是參加明年選秀的，這規矩擺脫您了。”蘇氏這算是把毛彤彤三人正式介紹給艾嬤嬤了。
艾嬤嬤一個個的看過去，眼神並未有什麼不同。她點了點頭，對蘇氏道：“老奴既領了銀子，自然會用心教學。這一年要在府叨擾了。”
“嬤嬤說哪裡話。是我們慶幸嬤嬤應了這份差事。您的屋子已經打掃好了，挨著我家三位姑娘的院子。”蘇氏笑的一臉和氣。
艾嬤嬤再次點頭，開口道：“老奴開始教學前還有三條規矩要說一說。如果夫人和姑娘們聽了不能接受，這會反悔還來得及。”
“嬤嬤請講。”蘇氏心已經有些不耐。沒想到這個艾嬤嬤這麼能擺譜。她都說打掃好院子了，居然還來約法三章！
陳氏心裡到對艾嬤嬤有幾分欣賞了。難怪說要請艾嬤嬤並不是只有錢和權行的。這人雖然出來教規矩是為了生活，可也有自己的原則。能堅持原則不放棄，已經很難得了。
毛彤彤三人則有些好，不知道艾嬤嬤會說出什麼規矩來。
“第一，關於老奴的教學方式，不許有任何質疑。不管是老奴獎或者罰，主家都不能質疑。如果因此要辭退老奴，束脩概不退還。第二，姑娘們在這一年，除非是生病，否則不得請假。即使是年節，也依舊不得少於兩個時辰的學習。第三，任何人不得向老奴打聽宮辛密，但凡有一次，老奴便會離開，束脩概不退還。”艾嬤嬤一字一句，說的很慢。然後她靜靜的站在哪裡，目光平靜，等著蘇氏的回覆。
這規矩要說苛刻，其實也算不。但艾嬤嬤的語氣硬邦邦的，讓那些平日裡高高在的大家主母聽了，還真會不舒服。不過想著她這樣都能打出名頭來，可見真本事了。
“你們姐妹三人可有意見？”蘇氏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看向了在一旁坐著的毛彤彤三人。
陳如珠和毛彤彤同時搖頭，陳如玉疑遲了片刻，也跟著搖了搖頭。
蘇氏這才看向艾嬤嬤，露出一個笑道：“按嬤嬤的規矩來，咱們都沒意見。”
“那好。今日姑娘們再歇一日，從明日開始，每日卯時集合開始學習。”艾嬤嬤道。
這話一出，毛彤彤第一個在心裡叫苦！這會還是初春啊，卯時是現代的五六點鐘，天都還沒亮好麼！她打從來了清朝，還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早！
陳如珠和陳如玉姐妹倆也都是一愣。雖說蘇氏平日裡也不許她們睡懶覺，但一般都是快到辰時才起，也沒說這麼早的。
只是剛剛三人都已經答應按著艾嬤嬤的規矩來。這會再要說反悔的話，已經晚了。
“那嬤嬤先去休息吧。看看屋子還缺什麼讓人來說，不要客氣。”蘇氏道。
艾嬤嬤福了福，這才退了下去。
她一走，陳如玉衝著蘇氏叫苦了，“額娘，可不可以讓阿瑪換個嬤嬤啊！每日那麼早起學規矩，也太辛苦了吧！”
“請神容易送神難。一年，咬牙堅持過去了。”蘇氏安慰她道：“有你大姐和三妹妹跟你作伴呢！”
陳氏則是把毛彤彤拉到一邊，小聲道：“這艾嬤嬤可是個嚴厲的，你要覺得吃不消，這會跟額娘說。咱們明日回揚州去，只當是來京城玩一趟的。”
毛彤彤心裡真是滿滿的感動。陳氏真是個好額娘啊！處處都為著她著想。奔來京城學規矩是為了她選秀能多過兩輪，以後好找個好婆家。現在主動提出不學規矩，也是捨不得她吃苦！
她輕輕握住陳氏的手，同樣小聲道：“額娘放心，我看這艾嬤嬤嚴厲歸嚴厲，也不會是隨便亂罰人的。只要我認真學，不會挨罰的。至於這起早床嘛，多起兩次適應了。”
“額娘的彤彤真是長大了。”陳氏一臉欣慰的看著毛彤彤。
毛彤彤心虛的笑了一下。雖然她這會是個十四歲的身子，但芯子可是二十多歲啊！再說了，不起個早床嘛，她輩子受的苦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陳氏為她費了這麼多心血，又欠了張家的人情坐了船來京城，她怎麼可能為這點苦頭打退堂鼓！怎麼著也要把這一年堅持下來！
那邊蘇氏和陳如珠還在安慰陳如玉，好半天，才見陳如玉癟著嘴，不情不願的道：“好嘛，我學是了。”
“如玉乖，這也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前程。”蘇氏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聽到“前程”兩個字，陳如玉才打起精神來。她以後是要進宮的人，確實得把規矩學好了。
見到了教規矩的艾嬤嬤，毛彤彤又下定了決心要留下，陳氏準備返回揚州了。
“大姐再多待兩日嘛。看看彤彤學的怎麼樣再走也不遲。”陳舅舅極力挽留。
他們姐弟隔得遠，難得見一面，自然是捨不得。
“不看了。”陳氏笑著道：“昨日見了嬤嬤很好。弟妹也照顧的周到。彤彤和大姐兒、二姐兒都相處的不錯。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家裡你姐夫和侄兒在，沒個女人操持也不行。”
她其實是不敢看毛彤彤學規矩。她自己也是選秀過的。雖然沒有提前讓嬤嬤教，但在宮裡那一個月也是印象深刻。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按著規矩來，把她憋屈的不行。自家女兒是個她還受不得憋的性子，學起規矩來還不知道怎麼難受呢！
索性眼不見心不憂。所以她才特意趕著明日要走。
“大姐，你才待了幾天啊，這麼著急忙慌的幹什麼！家裡不是還有奴婢和小廝照顧姐夫和侄兒麼！你再多玩兩天，等我下次休沐送你去坐船！”陳舅舅極力挽留。
☆、25.第25章 別離
25.第25章 別離
陳氏不禁笑了起來，道：“你十天才休沐一次，那我可不止留下來兩天了。 行了，來年我還要來接彤彤的，到時候咱們姐弟倆再聚。”
陳氏不是個磨嘰的人，定好的事情不改了。陳舅舅也知道自家姐姐的性子，留了半天沒留住，只得點頭應了。
毛彤彤心裡也捨不得。額娘才陪了她三天要走。一想到這一年都只有她一個人，心裡越發難過了。
“額娘，回去的船聯繫好了？”她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嗯，來的時候跟張夫人約好了。來京城後五天返程，最多等我一天。我明日出發，正好趕。”陳氏道。
毛彤彤悶悶不樂的嘟囔了一句，“我怎麼不知道。”
“行了，一年時間過的很快的。到時候還是額娘來接你！”陳氏摸了摸毛彤彤的頭，笑著安慰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