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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他作為兒子最後能為良妃做的事了。
毛彤彤很能理解八爺此刻的心情，因為她自己也經歷過同樣的傷痛。她知道這個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默默的陪伴好。
良妃還是四爺登基後第一個薨逝的太妃，加八爺如今已經是親王，又得四爺重用，所以禮部很是重視，還特意良妃的喪禮了奏摺。
這個冬天註定要往年都過的寂寥。良妃的去世讓八爺很長時間緩不過神來。等良妃入了皇陵，所有的事宜終於結束，八爺也病倒了。
八爺已經好幾年都沒病過了。這一次顯然是傷心過度加勞累，一下子病得連床都下不了。四爺為此幾次派太醫門給八爺診治。
毛彤彤雖然心疼八爺，但並沒有太過擔心。她知道八爺需要一段時間來調節自己。生病只是身體機能的一種反應。
等到八爺身體好轉，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這一年，登基了已經好幾年的四爺突然決定南巡。
相對於康熙來說，四爺要勤儉很多。登基多年幾乎沒怎麼出京。連承德避暑山莊都沒去過幾次，好幾年夏天都是在圓明園過的。因而對這次南巡，大家都很意外，也讓禮部忙亂了好一陣子。
太子弘暉被留下監國，而四爺的另外幾個成年的兒子都被帶，再是從八爺以下的兄弟們也都在這次南巡的名單。
“四哥，臣弟不去了吧。”
八爺才重新朝不久，看起來消瘦不少，精神也還似有些不足的樣子。
“八弟只當是去散散心吧。”四爺道：“怎麼說也是朕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南巡。”
“臣弟幫太子監國不成麼？”八爺道。
雖說良妃已經走了幾個月，他也在慢慢地恢復，但此時還真沒什麼心情出京。
“不行。”四爺乾脆的只有兩個字。
八爺沒想到四爺拒絕的這麼徹底，愣了一下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八弟，朕記得弟妹是揚州人吧。”四爺突然道。
“嗯。”八爺有些詫異的看向四爺，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你不想帶弟妹回去看看？”四爺道。
八爺一怔，還未回答，見四爺一笑，道：“行了，你退下吧，此事沒得商量。”
“那臣弟先告退了。”八爺躬身道。
雖然覺得四爺似乎話裡有話，但他並未多問。
出了養性殿，暖暖的陽光照在身，讓人不由舒服的想眯眼睛。
八爺慢慢走著，想著四爺剛剛說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麼一路出了宮，回了府。等進了怡樂苑看見毛彤彤，他心裡突然有了個猜測。
“彤彤，四哥要南巡了。”八爺道。
“是麼？爺要去？”毛彤彤笑道。她的神色沒有什麼異常，好像也是剛聽說的樣子。
“彤彤怎麼知道爺要去。”八爺問道。
“我這不是問爺麼！”毛彤彤道：“我可不知道皇定什麼人。”
“四哥是想讓我去，但我回絕了。”八爺道。
“啊？”毛彤彤明顯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問道：“為何？春天下江南不是最好的時候麼？”
“彤彤怎麼知道是去江南？”八爺又問。
“啊，南巡不是去江南麼？”毛彤彤有些慌亂的回道。
八爺笑了一下，道：“不一定啊。有可能是巡視下河工回來。”
“哦，我，我不太懂。”毛彤彤神色有些不自在。
“彤彤想去江南？是想回揚州看看麼？”八爺問道。
“我？”毛彤彤愣了一下，搖頭道：“我都從揚州出來多少年了，再說家裡也搬到京城，揚州已經沒有我惦記的人了。去不去的，無所謂。”
“哦，我以為彤彤想去。”八爺道：“要是彤彤想去，我也可以和四哥再說說。他本也是要走那條線的。”
“是麼？”毛彤彤的眼睛亮了一下，但看了看八爺，又道：“爺不是不想去麼，那我也不去了。”
“彤彤，你是不是找皇后娘娘說了什麼？”八爺突然盯著毛彤彤的眼睛問道。
☆、1153.第1153章
1153.第1153章
毛彤彤怔了一下，眼神閃躲了一下，道：“我和四嫂總不是聊些女人家的話題。”
八爺心下瞭然，嘆了口氣，道：“四哥沒準我拒絕。”
“嗯？”毛彤彤晃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八爺之前是在故意套她的話呢。
“爺，我只是，只是想讓你出去散散心。”毛彤彤笑了一下。
雖說八爺如今看似平靜，病也好了，但毛彤彤卻覺得他的情緒一直都還處在低落期，連真心的笑容都難見一個。
正好那天進宮和皇后聊天，知道皇有南巡的打算，她便說要是能跟著八爺去挺好的，還能散散心。大概皇后聽進心裡了，便同皇說了一嘴。所以八爺拒絕的時候，皇才沒答應吧。
“讓你擔心了。”八爺有些慚愧。
人果然只有事情發生在自己身時變得不一樣。當初陳氏去世時，他也時常安慰毛彤彤，可如今想來，那些安慰的話並沒有多大的作用。當你沒有經歷過的時候，感同身受這種話是放屁！
“爺說哪裡話。咱們是夫妻，本該互相照顧的。”毛彤彤道。
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八爺寵著她，護著她。如今八爺這樣，該輪到她護著八爺了。
“說起來，咱們也好多年沒有一起去江南了吧。”八爺微微笑了起來，“這次能回你老家揚州，也正好看看有什麼變化。”
聽八爺這麼說，毛彤彤臉的笑意更甚，道：“四嫂說可以帶孩子們一起。”
“是麼？那把孩子們都帶吧。”八爺點頭，“他們也少有出京的機會，這次正好也一起出去走走。”
“嗯。”毛彤彤高興的點頭。
南巡說起來是巡視河工和沿途各地的民生，但皇家出行向來規模龐大，也是件很勞民傷財的事。所以這也是四爺登基後一直都沒有南巡的原因。
這次突然動了念頭，一是因為想去泰山祭天；二是河工修繕工程告一段落，想親眼看看；三便是他已經在準備退位事宜，想在讓位前看看自己治理江山的這幾年是個什麼成效。
常年在京，各地的情況只能從奏摺看。但眼見為實，奏摺只能信個七八成而已，說不定還沒有七八成。
定好人選，南巡的日期也提了日程，在二月初十。
古人說煙花三月下揚州，這個季節從京城出發，等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江南，也差不多是三月了。
毛彤彤這幾天忙得不行。她和八爺要帶著三個孩子都出京，且聽說這次南巡的時間還挺長，搞不好回來的時候都要到夏天去，所以要帶的東西特別多。整個怡樂苑的奴才們都在忙著收拾東西。
青竹去了毛府後，毛彤彤貼身用的大丫鬟是青梅了。本來羅嬤嬤是建議她在其他的人裡面再提一個到身邊來，但毛彤彤卻不願意。到了她現在這個年紀，還真不大習慣再來個新人在身邊伺候了。所以四個一等大丫鬟現在只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