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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記下了。”三人一齊回答道。
艾嬤嬤這才點頭，終於開始了今日的課程：走路。
陳家和毛家都是漢軍旗。平日裡姑娘們在家穿的都是平底的繡花鞋，這滿洲格格穿的花盆底卻是很少穿。今日，艾嬤嬤要教她們的是穿著花盆底如何走的又穩又身形優美，還要保持髮飾的流蘇之類不發出凌亂的響聲。
是個人，除了腿沒毛病的都會走路。可毛彤彤卻覺得，聽艾嬤嬤把要求一說，自己兩世加起來這近四十年的路都白走了。陳氏姐妹倆也都瞪大了眼睛，想來跟她一樣的驚訝。
換花盆底，陳氏姐妹還能穩穩的走路，毛彤彤完全不行了。陳氏平日裡壓根沒讓她練過這個。雖然鞋是備的有，但毛彤彤只試過一次，覺得現代的高跟鞋還難駕馭，撒嬌跟陳氏說不想穿後，也成了屋裡的擺設。
如今真是趕鴨子架，第一步邁出去打了個晃，差點摔了。
“噗！”陳如玉忍不住笑出聲來。
毛彤彤鬱悶的在青竹的攙扶下穩住了身子，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艾嬤嬤一眼。
“二姑娘做好自己的再笑旁人！”艾嬤嬤先是說了陳如玉一句，才回過頭來看向毛彤彤道：“三姑娘毫無基礎，不下苦功是跟不的！”
“我一定好好練，絕不拖後腿！”毛彤彤連忙表決心。
陳如玉癟了癟嘴，卻沒認錯。艾嬤嬤也沒再多說，又要三人練了起來。
學規矩這事是很枯燥無味的。一個站姿和走路練了整整一個時辰。當艾嬤嬤說可以休息一刻鐘的時候，三人一下垮了精神，各自扶著丫鬟的手坐了下來，恨不得把腳的鞋給扔出去！
“即使是休息也要保持儀態！”艾嬤嬤開口道。
三人下意識的挺直了身板！這個艾嬤嬤可是非常嚴厲還不留情面的。剛剛三人都多多少少的挨了戒尺的打。這會完全是條件反射了！
“要想不出錯，要把規矩融入到骨子裡！”艾嬤嬤又道。
毛彤彤心裡是不認同這句話的。時時刻刻都受著規矩，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至少在無人的時候可以放鬆一下呀？
不過這會她是不會反駁的。對她們目前來說，確實需要這樣殘酷又苛刻的訓練，才能再短時間內得到提高。
陳氏姐妹倆心裡如何想，毛彤彤不得而知。但是在接下來的訓練里，三人確實更加用心，不再敢有一點偷懶的心思。
兩個時辰一到，午的訓練算是結束了。
“大姑娘基礎最好，也沉的下心，但太過刻意，還需自然些。二姑娘基礎也不錯，但心思浮躁，還需踏實一些。三姑娘基礎最差，好在悟性不錯，還需更加努力。”艾嬤嬤分別對三人一午的訓練成果點評了一下，最後道：“因下午姑娘們還有別的課要學，老奴這是沒有安排的。但晚飯前，請姑娘們抽出一刻鐘的時間再來此處集合。老奴要檢查你們今日學的成果。”
三人本還想著下午能解放了，卻沒想到艾嬤嬤這麼認真，居然還要搞檢查，頓時有些鬱悶了。不過面都還是認認真真的應了。
午膳大家都沒去正院吃，而是讓丫鬟拎了在各自屋裡吃。實在是都累壞了。
“桃花，弄盆熱水來給我泡個腳吧。”毛彤彤苦著臉道：“我覺得腳都要廢了！”
“這艾嬤嬤也太嚴厲了吧。姑娘們身子嬌弱，這麼個練法怎麼受得了！”荷花在一旁心疼的道。今日陪著毛彤彤去學規矩的正是她。
“姑娘稍等，奴婢這去。一會泡腳的時候奴婢給你按按。”桃花也心疼的不行。自家姑娘還少有這麼沒精神的時候呢！
“哎，晚還有檢查！我這個後進生可腫麼破？”毛彤彤嘟囔了一句，靠在椅背不想動了。連桌她愛吃的菜都不想看一眼了。
“姑娘今日午累壞了，午更得多吃一些。下午還有刺繡和練字課呢！”荷花在旁邊勸道。
☆、27.第27章 燃起鬥志
27.第27章 燃起鬥志
毛彤彤卻沒回應她，一個人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額娘走到哪了？”
荷花一聽這話，心裡也有些難受。 要是夫人看到姑娘這麼累，只怕要心疼壞了。
此時陳氏正在去天津的馬車，雙眼紅腫，顯然是哭了一路了。
離開揚州前，她還跟毛承運商量，說是打算到了京城後住一個月，等毛彤彤適應了再回去。當時毛承運也贊同，還說讓她儘量多待些日子，好多陪陪毛彤彤。
可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只不過短短几天決定打轉。一是因為怕自己在那陪著，毛彤彤會忍不住撒嬌訴苦，不好好的學規矩。二也是她看出弟弟在京城養活這一家子也不容易，不想給他增添太多負擔。
至於她說早跟張夫人約好返回時間的話，那純屬是胡謅！不過是她聽張夫人說了一嘴，雖然她短時間內不回揚州了，但她們家的商船會在五日後返回。所以她到不怕這會去了天津港沒船回去。
只是隨著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她心裡越來越難受。毛彤彤從出生到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單獨離開她！想著一整年都要見不到寶貝女兒，她忍了多日的眼淚終於是流了出來。
此時的陳氏還不知道，這一別離，竟會是她想像不到的漫長時間。
吳嬤嬤見毛彤彤茶飯不思，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姑娘是她奶大的，跟自己親生的也差不多。夫人才剛走，姑娘這幅樣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姑娘要是在沒胃口，先睡一覺再說。一會等姑娘醒了，老奴再給你把這些菜熱一熱。”吳嬤嬤勸道：“夫人才走第一天，姑娘可別糟踐自個兒的身子。要是讓夫人知道，該擔心了。”
吳嬤嬤的話，毛彤彤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雖說她穿過來的時候早不吃吳嬤嬤的奶了。但這位奶嬤嬤對她的疼愛卻是不假。
“嬤嬤不用擔心，我是從來沒這麼累過，便有些受不住。”毛彤彤勉強一笑，道：“您還不知道我，再大的事也耽誤不了我吃東西。等我緩過勁來，保證有胃口！”
吳嬤嬤這才笑道：“既然姑娘這麼說，老奴不嘴碎了。”
這會功夫，桃花的熱水也拎了來。荷花忙跪下給毛彤彤脫了鞋，伺候她泡腳。
酸脹的腳泡在熱水裡，頓時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腳底一下流竄到全身。毛彤彤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姑娘腳都有些腫了。”桃花邊給她按摩邊道：“看來姑娘對這花盆底鞋不適應，這幾日怕還要遭罪。得過了這段適應期才好。”
毛彤彤半靠在椅背，眯著眼道：“早知如此，在揚州的時候我不該偷懶，多穿幾回，也不至於今日這麼難受了。一會你們早半個時辰叫我，我還要練習一下，免得晚艾嬤嬤檢查的時候又挨打！”
“啊，對了，姑娘的手也該熱敷一下！”荷花忙道：“今日姑娘可是挨了好幾次戒尺呢！”
“艾嬤嬤還打人？”吳嬤嬤頓時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