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蘇憫不過是在這裡住了兩天而已,就覺得悶不過氣。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一個沒有病的人,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裡,然後周圍都是神經病。
頭頂一個大包的豪哥經歷了自己的實驗過後,現在是不敢輕舉妄動了,生怕又有什麼東西會掉下來砸到他。
為了這個,他甚至和自己的小弟換了位置,因為他坐的位置頭頂剛好是一盞燈。
蘇憫對此喜聞樂見。
殷澤一邊吃一邊說:“過幾天好像有體檢,我聽獄警們說的,到時候還得麻煩。”
蘇憫回神,“體檢麻煩什麼?”
殷澤說:“他們這的體檢是全身的,又要抽血又要測量什麼,我聽之前的老人說的。”
蘇憫聽著還挺全面,一個監獄做到這樣也不容易。
吃完飯後,一群人排隊懶洋洋地回去。
一個個人被關進了房間裡,走廊里瞬間就只剩下幾個獄警在那裡走動,嘈雜的聲音被抑制在狹小的房間裡。
蘇憫依舊在窗口處觀察了一番。
然後什麼也沒看到,他就回了床上。
……
而就在他斜對面的房間裡,一個人正在刷牙,泡沫被他吐在了洗漱池裡。
隨後,洗漱池裡面發出奇怪的聲音。
男人停下了動作,越聽越奇怪,將手中的牙缸放在一邊,打開了水龍頭,將泡沫衝掉後依然能聽到那個聲音。
就像是從下面的水管里發出來的一樣。
他低頭去查看。
也就是在這時,裡面飛快地伸出一隻手,隨後他的頭被抓住,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吞沒進去。
洗漱池邊恢復原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
蘇憫剛剛洗漱完,就聽見外面吵了起來。
獄警也被叫了過來,正圍在斜對面七號房間詢問,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
其他房間的人都在圍觀,無數條又從窗口的欄杆伸了出去,像一幅致郁系的油畫。
蘇憫心想自己這個角色的背景可就是學畫畫的,到時候出去後以親身體驗畫這麼一幅,只要能夠完美畫出人的靈魂情緒,到時候指不定就得獎了。
他胡亂地想著,往對面看。
聲音雖然很亂,但是因為離得近,獄警詢問,加上裡面人的回答,很快事情就被拼湊了出來。
裡面失蹤了一個人。
七號房間住了三個人,失蹤的人是睡在下鋪的,一開始沒人發現,因為他們都躺在床上。
一直等到幾分鐘後,上鋪的一個人想下床洗漱,也就是這時候才發現下面居然沒有人,那個睡在下鋪的室友不見了。
獄警懷疑道:“他真的回來了?”
其中一個室友說:“真的!就真的這麼不見了,他晚上和我們一起回來的。”
另外一個室友說:“我還記得他在下面唱歌,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詭異的情況讓他們都不由自主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有這樣的人失蹤。
最後都不了了之。
他們也不是最近進來的囚犯了,而是已經進來了很多天,所以完全知道這種事。
旁邊房間裡的人都在問:“怎麼了?這次又是哪個不見了?編號多少啊?”
監獄裡每個人記得的就只有編號,只有熟悉後才會知道幾個人的名字。
獄警詢問了一些事情後就離開了。
至於那個失蹤人去了哪裡的答案,他們會不會給,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整個監獄都瀰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蘇憫雖然聽了全程,但是完全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失蹤的,毫無頭緒,只能躺回床上。
殷澤已經洗漱好,坐在床上,“今天又失蹤了一個,總有一天會輪到我們。”
蘇憫看了他一眼,“不會的。”
因為他是主角,死也肯定是最後一個,至於他這個跟在主角身邊的,就寄希望好點,也不是提前死的。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廣播恰時響起,隨後所有房間的燈都被熄滅。
蘇憫閉眼睜眼,適應了黑暗,正準備再趁黑去看看外面的走廊時,床上又出現了沈宿。
沈宿好像無時無刻都閒著。
蘇憫問:“你平常無事可做?”
沈宿沒回答他這句話,而是問:“想跳舞嗎?”
蘇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真的問的那個問題,“……你發神經嗎?”
這大半夜的跳什麼舞,又不是在舞廳里,這可是在監獄裡,而且他還有室友。
要是被看到和空氣跳舞,估計會以為他腦子有病的。
對面上鋪的殷澤聽不太清蘇憫在說什麼,只覺得自己這個室友自言自語的習慣是真的有毛病。
沈宿被說得委屈,“你不喜歡嗎?”
蘇憫戳了戳他的額頭,手指碰到的地方十分冰涼,“不喜歡。”
而且他以前也沒跳過舞。
沈宿說:“你們今天白天都跳舞了。”
蘇憫往裡靠了點,中間留出點空隙,說:“他們跳了,我沒有跳。”
外面的房間裡恢復了原樣,好像一個人失蹤更加刺激了其他的人,比昨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