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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床下,一個小孩子就趴在那裡。
小孩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面上是面無表情的,最後突然露出來一個奇怪的笑容。
蘇憫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叫住老院長。
沒等他開口,老院長就準備來關門,然後自己發現了孩子,連忙走過去。
他教訓道:“你怎麼在床底下待著,快回房裡,大晚上出來玩不好,別調皮。”
老院長把孩子拉了出來。
小孩子也沒掙扎,就默默地隨著他的動作,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非常聽話。
他大約七八歲,留著西瓜頭,身形有點瘦弱,整個就是一很普通的小孩形象。
嚴驚才和許衣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院長把門鎖上,說:“他叫明明,最調皮了,我去把他送回房間,你們自己回去行吧?”
嚴驚才應道:“行的。”
老院長拉著小男孩轉身離開,一直到離開了這邊的走廊到達另一邊,昏暗的燈光再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許衣香鬆口氣,“我被嚇一跳。”
嚴驚才安慰道:“估計是真調皮吧,現在的小孩真的什麼都不怕,大晚上的。”
三個人往自己的房間走。
蘇憫一直沒說話。
他剛才就注意到這裡的房間門鎖,在老院長拿鑰匙的時候也特地觀察過,這幾間都是從外面鎖上的。
一般人進房間後鎖上都只可能是從裡面鎖上。
這個恰恰相反。
這種鎖也不是那種雙面鎖,這個明明一開始在走廊上,自己進了房間裡,按道理是從裡面反鎖。
但是門鎖反而是從外面鎖上,很奇怪。
蘇憫自己也想不通,畢竟這個孤兒院才剛剛進來第一晚,也許等兩天就可以解答疑問了。
最可怕的不是這個,還是對著牆角笑。
他進房間的時候看過角落,那裡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角落,偏偏讓一個小孩子對著笑了。
蘇憫想不通。
不過現在人都被帶走了,想也沒用。
***
晚上九點時,蘇憫洗漱好。
嚴驚才洗完澡就直接去許衣香那邊去了,估計要等睡覺的時候才會回來。
這裡的洗手間是在樓梯邊上,裡面大概是因為經常用,所以燈還是完好的。
蘇憫的死亡劇情是今晚走廊出事,還沒到,所以他不擔心洗手間裡會出事。
和他想的一樣,洗完澡出來後都是安全的。
蘇憫才剛擦乾頭髮,外面嚴驚才突然進來。
他說:“蘇憫,快出來,下面又來人了。”
蘇憫問:“你認識嗎?”
嚴驚才撓頭,“我還沒下去看,只是聽到說話聲了,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嗎?”
蘇憫點頭,“下去吧。”
總要看看來的是誰,是不是他們認識的人,或者是不是所有事情的源頭。
三個人才到大廳就聽見了說話聲。
蘇憫看到了一男一女,男人留了半長發,像個玩音樂的,女人則是栗色短髮,非常利落。
老院長正在和他們說話。
聽到他們過來的動靜,那邊也轉過來看。
老院長替他們介紹道:“蘇憫,驚才你們來了,這是石南盛,韓琴琴。”
他又向石南盛他們介紹了蘇憫和嚴驚才。
蘇憫對這兩個人沒有印象,估摸著可能是當年他走後才來的孩子,或者是在他來之前被領走的。
不過唯一相同的,這幾個人都和他一樣,沒什麼好下場,都要死在這裡。
石南盛主動打招呼:“你們好。”
蘇憫微笑示意。
嚴驚才話多,則是和他們嘮嗑起來,沒一會兒就知道了他們兩個的職業和年齡。
石南盛果然是玩藝術的,他在外面也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還開過幾個畫展。
而韓琴琴則是一個舞蹈老師。
他們兩個因為住的地方有點遠,所以今天來得遲,而且剛好在路上打到了同一輛車,這才一起到的。
老院長笑呵呵說:“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因為石南盛和他們不是同一個時間段在孤兒院的,所以住的地方也和他們不在一起,而是在一樓的房間。
至於韓琴琴,就是許衣香那個房間本身的孩子。
許衣香嚴格來說是意外來的,因為女生身份,被老院長隨便安排了一個房間。
蘇憫甚至懷疑這個意外會不會帶來什麼其他結果。
韓琴琴性子比較淡定,一路上都沒什麼心情波動,不過和許衣香還算有話題。
石南盛問:“你們今天什麼時候來的?”
嚴驚才回答:“天剛黑沒多久吧,有幾個小時了,晚上也在這吃的,還以為沒其他人了。”
石南盛挑眉,“那豈不是可能還有其他人會過來?”
前面帶路的老院長大約是聽到了,突然轉頭說:“沒了,就你們幾個回來。”
石南盛說:“沒想到現在孤兒院是這個樣子了,時間不等人,我之前應該早點回來看看的。”
老院長說:“現在也不遲。”
幾個人都想到他在郵件里說的時日不多,一時間氣氛變得有點悲傷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