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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斯像條大型犬,他去到哪裡就跟到哪裡,簡直就要跪舔一樣,心裡也巴不得簡陸真讓他跪舔一把。不過簡陸的下限顯然沒他丟得那麼多,很矜持地拒絕了,將他拍到一旁,哪邊涼快待哪邊,別來妨礙他的收集工作。
海因斯哪肯讓他忙碌,他恨不得將這人捧到手心裡,親力親為地照顧他,從衣食住行到解決生理需要,都可以效勞。只可惜他沒有鑑定術,也沒有探測魔法,一切還是要簡陸親自出馬,只好緊跟一旁打下手,端茶倒水不在話下,幫忙挖掘礦石、搬礦石都是常事,絕對不讓他做一點兒重活。
花了一個月,簡陸收集到了很多礦石,其中不乏珍貴的,不僅如此,他還收集了一些能從可以食用的礦石中產生的調味料,是撒克托人的特產,撒克托人每年都靠這東西和人類做交易,維持兩個種族間的友好往來。
在收集礦石的時候,難免會挖山掘地的,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撒克托人的注意力,不過還沒開打起來,撒克托人看到摩勒首領贈送的那方通行令牌,頓時什麼都不說了,反而規規矩矩地受他們驅遣。
“撒克托人的紀律性很強。”簡陸思索著道,“聽說魔族的等級十分森嚴,比人類世界過之無不及,這些撒克托人應該還保留魔族的行事準則。”
海因斯對撒克托人如何完全沒興趣,說道:“想要知道,以後咱們去魔族位面瞧瞧不就知道了?”
簡陸瞥了他一眼,這人說得真是輕鬆,好像魔族位面是他家的後花園一樣,想逛就逛。不過想到作為一隻黃金巨龍,只要不遇到神界來的那群貨色,海因斯在奧拉雯大陸中是無所懼的,倒也不算得他狂妄自大。
撒克托人的領地確實有很多好東西,免費收集好東西能讓人心情愉悅,簡陸覺得不枉來這裡一場。直到他們被歸來的摩勒首領請去撒克托人的城堡後,才結束了這種四處收集挖礦的日子。
撒克托人所居住的都是建立在山體之中的城堡,和人類建在荒漠中的城市不同,城堡是依山而建,遠遠看去,確實很具有魔族的特色。
海因斯對撒克托人很冷淡,被摩勒親自來請時,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這種閒散的模樣很容易會激起撒克托人的憤怒之心。簡陸便看到了一些衝動易怒的撒克托人對他們怒目而視,十分不忿的樣子,在進入撒克托的城堡時,有人便朝他們下手了。
天空中響起一道輕微的羽翅震鳴聲,眾人還未看清楚那東西,只見金光一閃,然後通向城堡的鐵橋上砸下一堆肉塊,天空中落起了肉塊雨,血腥氣瀰漫開來。仔細辯別時,有人會發現這是撒克托人飼養的一種變形蟲,以隱匿、暗殺而著名,很多人類就是死在這種變形蟲中。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讓那群撒克托人都驚愕起來,沒想到這人動都沒動,竟然直接將那些變形蟲絞殺了。
“難道這就是撒克托人的歡迎儀式?”海因斯笑眯眯地看著摩勒,笑容俊朗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身上穿著白金相間的衣服,那樣純粹的色澤,襯得他器宇軒昂,凜然正氣,十分賞心悅目。
可摩勒看到他的笑容,一股寒意從心底往上涌,不由得想起當初和他交手時,差點被他虐得慘死的一幕。這人笑得越是溫和從容,手段越是可怕,專會將人死里虐。冷汗在額頭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來,摩勒此時也有些後悔,不該再來一次試探的。
說到底,雖然被海因斯揍過,但摩勒依然想要拭探一下這人的底線,便沒有警告下面的族人。撒克多人性格暴躁,易怒衝動,崇拜強者,不懂得迂迴,而且排外性非常強,見首領帶了兩個人類進他們的領地,而且還讓首領如此屈尊降貴,自然各種不服。
結果,自然是被專治各種不服的海因斯修理了。
海因斯笑盈盈地站在那兒,可是出手卻十分狠辣,絞殺了那群變形蟲後,看也不看一眼,輕描淡寫地用鬥氣捎掉了放魔蟲偷襲的人的手腳,在一片慘嚎聲作背景音樂的氛圍里,輕快地對摩托勒和聲說道:“其實我挺喜歡你們撒克托人這種歡迎儀式的。”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雖然那群撒克托人沒有死,可是慘嚎聲一片,所有人看到那些斷手斷腳的族人,而且傷口處在不斷地腐爛,可以見到森森白骨,這虐殺的一幕,看得他們臉色慘白。
雖然撒克多人殘暴嗜血,可最多也只是讓人斷胳膊和腿,卻不會讓人殘廢了時,還進一步虐殺。
摩勒乾笑道:“是他們自作主張,打擾了客人,自該罰。”然後喝斥一聲,讓人將那些人拖了下去。
海因斯不置可否,轉頭看向站在旁邊一直不吭聲的簡陸,他的神色清淡,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對面前這一幕有什麼看法,是厭惡還是支持,是噁心還是接受……不過因為在外面,海因斯也不好詢問,便拉著他,在撒克托人的恭敬中,進了城堡。
至少簡陸沒有甩開他的手,海因斯覺得事情還算是好的。
他不可能隱藏本性過一輩子,在挑明了自己對簡陸的心思後,他就開始一步一步地計劃著讓這人認識自己的全部本性,一步步地將他拿下。
經過這事,這群撒克托人不敢再心生不滿,或有什麼心思,個個乖得像食素的兔子。
摩勒恭敬地將他們請進城後,又設宴款待,規格之高,連人類的第一強者沃爾頓都沒有享受過。拳頭大不過人,只能挨打,摩勒也是個圓滑的,並不覺得自己這種諂媚的舉動丟臉,態度殷勤,小心賠笑,努力地想挽回一下撒克托人在海因斯心中的形象,免得這人一個不高興,在城堡里大開殺戒。
簡陸吃了口食物,發現撒克托人的食物沒有人類做的好,便擱了餐具。
海因斯一直關注他,見狀也不管是不是失禮,便對摩勒說道:“我們累了。”
摩勒同樣覺得這兩個人類男人之間的氣氛挺奇怪的,但也沒有多想,忙親自帶他們去準備好的客房休息。
海因斯神色淡淡的,等摩勒一走,便勾著簡陸的肩膀,笑道:“簡,今晚咱們去弄些好東西。”絕口不提先前進城堡時的事情。
簡陸看他,覺得這條心機龍終於要放大招了,計劃了這麼久,就不知道他來撒克托人領地找的是什麼。
荒山的夜晚素來沒什麼燈光,不像人類的城市。這主要是因為撒克托人的夜視能力非常好,晚上就算沒有燈光,也不影響他們的視覺,雖然看得不如白天時候清晰,但已經足夠了。
趁著夜色,海因斯帶著簡陸出門。
對於簡陸來說,面前就是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隱約看到旁邊有個人,不得已,只能讓海因斯帶他走了。他心裡也很好奇海因斯跑到撒克托人的領地要幹什麼,絕對不只是陪他到處收集各種材料,感覺還有後招的樣子。
當然,收服撒克托人為已用,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人明顯就是個不安份的,而且十分有野心,縱使在他面前擺著一副無辜正派的模樣,也掩飾不住他骨子裡的陰詭手段及殘忍,只是喜歡在他面前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好人模樣罷了。
有海因斯帶路,他們一路上並未碰到巡邏的侍衛,就算碰到了,也遠遠地避開了,倒不是害怕撒克托人,而是不想節外生枝,惹來太多麻煩。
海因斯帶簡陸去的地方明顯是城堡之上,他也取巧,從外面攀著牆往上跳,只需要一點踏足的地方就能穩穩地往上攀登,身手利索得就像武俠小說里的輕功一樣,要不是知道這個世界的鬥戰士的戰鬥方式,簡陸都以為這是常態了。
嗯,這或許是海因斯覺醒後的實力。
風聲呼呼地吹著,直到腳踏實地後,就聽到海因斯說“到了”的聲音。
簡陸看了看,依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海因斯拉著他往前走,然後碰到了山岩,被他用蠻力推開了。推開的時候,簡陸設了個隔音咒,省得動靜太大,惹來巡邏的侍衛的注意。
兩人一個闖關,一個消除聲音,真是合作無間,儼然就是一對資深盜竊犯。
兩人走走停停,每當遇到隔阻的東西,都是海因斯憑藉蠻力推開的。簡陸也發現,他們一路走來的路上,都有重重石門與山體融為一體,沒有什麼取巧的開關,只能憑藉蠻力推開,如果沒有黃金巨龍的力量,他們根本打不開,就算知道此地有寶,也只能望寶興嘆。
他們的目的地明顯是從城堡頂端的山壁進去,順著山體往裡面走。
如此走了兩個魔法時,海因斯再次開口道:“簡,到了。”
簡陸舉起魔法燈,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一間密封的石室,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建成,不管是用魔法劍還是魔咒,都無法在上面留下痕跡,說不定就算炸了這山,也無法進來。
石室並不大,正中央處有一個連接地上的承柱,承柱上放著一個紅靈木雕的錦盒。
兩人走過去,站在承柱前,盯著那個錦盒,簡陸丟了個探測摩法過去,上面沒有禁咒也沒有其他危險,便要伸手時,被海因斯拉住了。
“我來吧。”海因斯還是擔心有其他隱藏的危險。
簡陸不置可否。
海因斯將錦盒打開,裡面鋪著黑色的絨布,靜靜地躺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寶石,質地清透如翡翠,裡面卻有一種遊動的紅色符文,以一種規律的軌跡運動著,只稍一眼,便讓人感覺到那種美麗的神秘,一種無法克制的衝動由然而生,忍不住將之占為已有。
簡陸用系統的鑑定術掃描,得出了一個讓他吃驚的答案。
虛空之鑰。
“這是虛空之鑰。”海因斯捧著錦盒,朝簡陸笑道:“我在光明神殿的藏書室里翻閱過關於它的資料,據聞是諸神大戰之前的一位偉大的鍊金師所煉製,擁有它可以自由地在各個位時間和位面穿梭,雖不知道它是否真實,但對於我們回奧拉雯大陸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
虛空之鑰的價值十分巨大,聽說當年因為那位鍊金師製造出這樣逆天的東西,因此而遭到了世界的規則抹殺,然後這枚虛空之鑰從此消失了。
簡陸盯著它,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它在這裡?”
“大巫告訴我的。”海因斯很乾脆地將大巫賣了。
簡陸頓了下,心裡很懷疑巫殿裡的那位大巫正利用海因斯來坑撒克托人呢,而這事也正中海因斯下懷,所以他並不在意大巫的目的是什麼,得到了寶貝才是自己的。擁有這東西,不僅在人界適用,在神界同樣適用。
他伸手拿起錦盒裡的虛空之鑰,美麗玄奧的虛空之鑰滾到他手心間,襯得那手越發的修長白晳,如同一件藝術品,海因斯看著,眼中浮同痴迷。他沒有戀手癖,但是簡陸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讓他迷戀之極,特別是在虛空之鑰的襯托下,幾乎讓人忍不住生起了一種戀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