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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這位性格挺二的太醫,給柳欣翎的印象挺好的,很斯文溫和的一個男人,放在現代,估計就是那種鄰家大哥哥類型的男人,極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可是,只要他一開口說話,時不時地冒出那種宥的話,只會讓人想抽他。當然,忽略他宥的性格,這男人還是不錯的,認真、負責、仗義、聽話、有愛心和責任心,幾乎是現代女性所喜歡的好老公人選。

    “說來,我還不知道季太醫你是如何與夫君認識的呢。”柳欣翎喝著茶,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上次在靖王府,看季太醫你的模樣似乎是見過我?”

    季淵徐一聽,反應是馬上探頭朝外瞧,仿佛在確認某位霸王龍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一般。等他發現沒有人,正鬆了口氣時,睢見柳欣翎好奇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尷尬地說:“那個,嫂子,你別見怪啊,有些事情不是在下不願說,而是楚兄不准啊。”

    為此,楚嘯天甚至不惜天天像個牢頭似地跟著他過來守著,每回他與柳欣翎接觸時,那眼神特寒磣人,讓季淵徐有種,若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馬上會被那位世子爺直接秒殺的感覺。

    為了這條小命,所以他絕對要謹慎。

    “說來,我與楚兄相識,還是在兩年前。那時我去山裡採藥,不知不覺走得遠了,還不小心惹到了一頭野豬。當時,那頭野豬正在拱一株很珍貴的藥材,我看了自然生氣它竟然糟蹋了那株珍貴的藥材,所以就罵了它兩句又踢了它幾腳。”說到這,季淵徐白晰的臉蛋浮現兩朵紅雲,似乎為自己當時幼稚的行為不好意思。  

    柳欣翎抽了抽嘴角,野豬拱藥材什麼的,那不是應該的事情麼?

    旁聽的綠衣和墨珠埋著頭偷笑,這位季太醫的經歷果然有趣,怨不得小姐總會小聲地叨嘮著二貨什麼的。

    撓了撓頭,季淵徐又繼續說:“然後那頭不識貨的野豬就來拱我了,所以我只好跑了。幸運的是,當時楚兄也被困在山裡,於是楚兄很仗義地過來幫我。只是那時楚兄太矬了,最後我們只能一起跑給它追了。”這時,季淵徐抬頭看了柳欣翎一眼,這一眼有些奇妙,等柳欣翎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忍不住為了兩個二貨抽了。

    “我和楚兄跑了很久都沒有甩開那頭野豬,最後楚兄怒了,說不過是一頭畜生,竟然也敢欺負他。於是楚兄決定不跑了,決定回頭殺了那頭野豬。那頭野豬是成年野豬,體型很大,力氣也驚人,我怕楚兄被山豬傷著,所以便拿了些藥粉灑過去,倒是沒有想到野豬聞到藥粉後反而跑了。”

    柳欣翎無言,既然你有藥,幹嘛先前不拿出來,讓一頭野豬追著你們跑了那麼久很有趣麼?

    “所以,最後就輪到了我和楚兄一起追著那頭野豬跑了。”大概覺得這事有點丟臉,季淵徐趕緊解釋道:“楚兄就是個急性子的,被頭野豬追著跑了那麼久自然來了火氣,說要將那頭野豬宰了吃它的肉,咱們就一起去追那頭野豬了。不過野豬肉很難吃,咱們都沒有吃幾口就扔了。”  

    原來這就是季淵徐上回所說的“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咱倆還一起在山裡頭追一頭野豬跑呢”的內幕,柳欣翎真的是三條黑線下來。其實兩隻都是挺二的吧。

    “夫君當時怎麼會困在山裡頭呢?”柳欣翎又問,堂堂一個王府世子,出門身旁從來不缺僕人,所以柳欣翎覺得這點挺奇怪的。

    “這在下也不知道了,不過在下和楚兄在山裡頭整整呆了一個月才離開的。那時多虧了楚兄,在下才能採到很多好藥。”季淵徐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還有對楚嘯天一副偶相崇拜樣。“楚兄真的很厲害呢,堂堂一個王府世子,沒有一個僕人侍衛照顧,竟然能獨自在山裡頭生存,讓在下好生佩服。也是那時在下便決定今生交定楚兄這朋友了!”

    了解了兩人相識的過程後,接下來這一流氓世子一二貨太醫湊到一起禍害京城的過程柳欣翎也猜測得出來了。

    “當時在靖王府里聽到嫂子你受傷的消息,在下也挺驚訝。沒想到在下回老家一趟,楚兄竟然突然成親了。見了你後,覺得你有些眼熟,後來才想起以前有一次咱們在白馬寺里見過你。”季淵徐說著,又下意識地抬頭往門外看,見沒有人,又繼續說:“當時,在下見楚兄躲在白馬寺的一尊佛相後頭偷看你,神情很專注,在下從來沒有看到楚兄會有那種表情,所以在下便記住了。”  

    是這樣麼?原來她已經被某位世子爺偷窺過了。不過,她又覺得有些不對,楚嘯天一定是在那之前已經見過她了。

    柳欣翎正思索著,突然聽到外頭丫環請安的聲音,便知道是楚嘯天回來了。

    然後,在柳欣翎無語中,某位太醫聽到這聲音,竟然自個將自己嗆著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也不用這麼老實吧?

    62、第 62 章

    楚嘯天一甫一進門,視線最先看到的是最上方的位置上微笑的少女,這讓他心情頗為愉悅。可是,當看到右側的椅子上某個以袖掩面、拼命咳嗽的男人,楚嘯天的臉色驀地一變。

    季淵徐原本正心虛著,見到他臉色微變,不由得將袖子舉得更高咳得更厲害了。

    柳欣翎和墨珠等人無語地看著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太醫,你這模樣不就是告訴別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嘛,二也不要二成這樣嘛。

    “你幹什麼?”楚嘯天走了過來坐在柳欣翎身邊,接過丫環遞來的濕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漬,壓抑著脾氣問道。

    “沒、沒什麼……”季淵徐吞吞吐吐地答道。  

    楚嘯天直接將濕毛巾丟到丫環身上,嘖了聲,一臉鄙視地說:“別給我裝蒜,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頭上的呆毛有幾根都知道了,哪會不知道你現在這副做了壞事的模樣?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快說,可別怪我逼你啊。”說著,捏了捏手指。

    柳欣翎有些好笑地為他斟了杯溫茶,楚嘯天隨意喝了一口,眉頭蹙了起來,顯然是不滿意那個溫度的。也是,這大熱天的,剛從外頭回來,弄得一身的汗,又濕又黏,回來喝杯冷茶是最舒服的了。所以楚嘯天毫不掩飾自己對溫茶的不滿,不過在柳欣翎笑盈盈地望過來時,咽下了換茶的衝動。

    季淵徐眼看自己掩不過去,索性將袖子放了下來,有些尷尬地說道:“楚兄,你回來啦。剛才小弟只是和嫂子說了下咱們相識的那天發生的事情,沒有別的了。真的……當然,就是有一次咱們一起去白馬寺辦事時,你躲在佛相後頭偷看嫂子的事情我說了,別的就真的沒有了,我發誓!”季淵徐一副愧疚萬分的表情,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等著挨踢。

    頓時,墨珠綠衣等丫環埋著頭。這位太醫真的太老實了!

    楚嘯天的臉驀地漲得通紅,深吸了口氣,終於忍不住咆哮道:“你是長舌之婦麼?還是三寸不爛之舌?這麼喜歡胡說自己不會去深山老林對著一頭野豬說麼?看來你的腦袋一定是被豬拱過了,才會這麼的蠢!沒見過你這般豬腦袋了!還有,我沒有去偷看誰,那時只是恰巧經過,知道麼?”說著,犀利的視線如實質般瞪向屋內的人,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柳欣翎除外。  

    柳欣翎側首看了眼目視前方,一副正經模樣地威脅別人的男人。事實上,若是他的耳朵不要那麼紅,那麼更具有說服性了。

    季淵徐被罵過後,反而恢復了平常的模樣,溫和地說道:“楚兄,小弟的腦子絕對沒有被豬拱過,倒是小時候住在鄉下親戚家時不小心被豬拱了下腰,躺了三天才能下床。還有,楚兄,你只要說謊,特別喜歡大聲說話,這個習慣得改呢。”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楚嘯天的聲音更大了。

    於是季淵徐這次倒是很識相地閉嘴了。一時間,偏廳有些安靜。

    沒有了發泄的對相,楚嘯天僵硬地坐著,甚至不敢偏首看一□旁的那個人,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臉紅,到時面子裡子都沒有了。而且男人臉紅什麼的,實在是弱爆了,他才不承認自己臉紅了,只是因為天氣太熱了的緣故!對,就是這樣!

    半晌,柳欣翎打破了沉默,突然說道:“嗯,夫君,餓了麼,我讓丫環去擺膳吧。”

    楚嘯天偏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後,倏地站起身,走過去拎起季淵徐,丟下一句:“我們先出去一下,稍會再回來”,便大步地出了門,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柳欣翎目送他們離開,終於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嘴笑起來,若不是還有丫環在,她早就捂著肚子大笑了。這男人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真是太可愛了!那副炸毛的模樣,越看越像只炸了毛的大型動物。

    “哎呀,小姐,看來以前世子就見過小姐你了,然後喜歡上小姐了呢。”綠衣一臉夢幻地說:“怨不得世子待小姐這麼好,一點也不像外面傳的那樣,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啊。”這一刻,綠衣終於覺得楚嘯天沒有那麼可怕了,至少他害羞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害怕不起來。

    墨珠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別多嘴,主子的事情由得你胡唚,小心世子知道罰你!”

    綠衣一聽,背脊迅速躥上了一種寒意,只能可憐巴巴地瞅著柳欣翎。

    柳欣翎放下袖子,一臉淡然地說道:“此事你們知道就行了,切莫傳出去。”

    墨珠和綠衣應了一聲。

    警告完喳呼的丫環後,柳欣翎讓綠衣去吩咐傳膳,然後讓墨珠扶回了房裡去換衣服。

    “墨珠,你覺得,我可能在哪裡會見過世子?”房裡只剩下墨珠一個丫環後,柳欣翎問道,“嗯,不是季太醫說的白馬寺,或許還有在別的地方。”  

    墨珠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小姐,奴婢想不起來世子可能在哪裡見過您。不過,看世子今天的反應,估計他以前一定是見過您,然後對您產生好感。”所以在明知道自己妻子是個怪力女,不只沒有害怕,反而極力幫她遮掩。

    柳欣翎也點點頭,看來這事情若是楚嘯天不說,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在哪裡與他見過。或許真如季淵徐說的般,是楚嘯天單方面的偷窺?可是,她遵守這個世界的閨閣小姐的套路長大,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人因為喜歡而偷窺吧?

    柳欣翎想不通後,便不再想了,反正以後有空再去問。

    回房去換了套顏色比較柔和的衣服,丫環過來說已經擺好膳了,柳欣翎又讓丫環扶到餐桌前,然後使人去通知那兩個明顯正在私下聯絡“感情”的男人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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