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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弘昌決定,等下朝回府,他馬上去祠堂抱著已遜妻子的牌位告訴她這件事情,順便讓妻子保佑阿萌三年抱倆、十年生一打~~(阿萌知道後會詛咒你的喲~)

    羅府里,一大早刑氏就接到將軍府派來的人告訴她,他們的將軍夫人懷孕,差點當場咬碎一口銀牙,心裡憋屈得不行,恨恨地暗咒阿萌的好運氣,也詛咒阿萌像她那死鬼娘親一樣,難產死掉算了!

    不過很快的,就在眾人心思為阿萌的懷孕而浮動時,又聽聞將軍府火急火燎地派人去太醫局裡請素有婦科聖手之稱的王太醫時,眾人又忍不住想歪了,心裡紛紛想道:難道是將軍夫人出什麼事了?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吧?話說那位將軍夫人好像挺多事的……

    不提外頭的反應如何,王太醫被火急火燎地請來將軍府,也同眾人一般以為是早上傳出有孕的將軍夫人出什麼事了,可是來到一瞧,將軍夫人氣色紅潤地坐在炕上喝茶,淡定得不行,反觀那位大楚年輕有為的將軍有些焦躁地在大廳里走著,雖然表現很優雅,但從一些細節中,可見他心中的不平靜。

    王太醫摸不准發生什麼事情,給兩人請安後,便過去給孕婦請脈。

    結果不用說,好吃好睡不害喜不嗜睡的某人正常健康得簡直不像是孕婦。王太醫不知道大將軍在焦躁什麼,吊了會子的書袋,直接表明某位孕婦很健康,又說了一些孕婦該注意的事項,便領了將軍府的管家遞來的賞銀離開了。  

    等太醫離開,阿萌笑眯眯地看他,說道:“聽到太醫說了吧,我很健康,丁點事兒都沒有,所以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說著,阿萌順便倒了杯他愛喝的君山霧尖遞給他。

    虞月卓抿了抿唇,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瞄向她平坦的腹部,眉宇仍不見輕鬆,“孕婦都是脆弱的,你以後別再……咳,總之你自個小心便是。”

    聽出他話里有異,阿萌明媚憂傷地望了會兒天,然後不知道想起什麼,湊近去打量她。她這個舉動自然又讓他會錯了意,馬上伸手托住她的腰肢,仿佛防止她跌倒一樣。

    打量他片刻,阿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從小到大很倒霉?”

    虞月卓索性將她抱到懷裡,讓她直接坐到自己雙膝上,雙手從她腋下環在她腹部前,用一種保護的姿勢擁抱著她,聲音從眉腔里哼出一般。

    “嗯,你從小到大都挺倒霉的。”

    “所以你也覺得我會繼續倒霉,然後……”

    

    “閉嘴!”

    阿萌被那隻大掌捂住嘴,沒法再發出聲音,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心裡軟成一團。阿萌拉下他捂著自己嘴巴的大手,然手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抬起臉蹭蹭他的下巴,笑眯眯地在上面親了一口,心裡默默地說:虞月卓,我雖然倒霉,但不至於倒霉到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

    溫情的時刻只有一下子,很快地一名小廝過來稟報,羅御史過府來了。

    羅弘昌一下朝就直奔將軍府了,身上的朝服都沒有換呢,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激動了。

    “爹,你怎麼跑這麼急,來,喝口水~~”

    看到羅弘昌額角汗涔涔的,阿萌很體貼地給他倒了杯茶,虞月卓趕緊請岳父大人上座,讓下人上好茶好點心。

    羅弘昌喝了杯茶將氣喘勻後,開始用一種慈愛無比的視線看著阿萌,特別是阿萌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幾乎讓他一顆慈父心化成了一攤水。而且阿萌現在還懷了他的外孫,更讓他激動得不行。

    “聽說你懷孕了,我自然要過來瞧瞧,這可是我第一個寶貝外孫啊。”  

    阿萌聽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大概無法體會羅弘昌這種心情。

    “原來岳父大人已經知道了,月卓正準備親自上府去給岳父大人報喜呢。”虞月卓含笑道,因為羅弘昌的到來,一瞬間恢復了正常,那種恢復能力,讓阿萌自愧弗如。

    “就是嘛,爹不用走這一趟,咱們過府去給你請安就是了嘛。”阿萌也接著說。

    羅弘昌呵呵地笑著,瞧瞧女兒又瞧瞧女婿,心裡滿意得不行,然後伸手拍著女婿的肩膀說:“好賢婿,阿萌以後就交給你了。”

    “阿萌是我的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虞月卓慎重道。

    作父親的自然願意看到別的男人對自己女兒掏心掏肺的好,虞月卓的表現讓他很滿意,又拍了下虞月卓的肩膀,哈哈笑著:“好賢婿,阿萌這次有孕,我很高興。希望你們繼續努力,最好三年抱倆,多生幾個,一打也不嫌多。”

    “這個是自然。”

    ……

    阿萌看著那翁婿倆傻樂的模樣,滿臉黑線,三年抱倆、一打神馬的,好想吐槽啊,他們當她是母豬麼?  

    午時,用完午膳後,終於將激動的羅父送走了,阿萌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困了就去歇息,太醫說正常的睡眠對孕婦身體好。”虞月卓馬上說道。

    阿萌瞅了他幾眼,心裡總覺得這樣的虞月卓真的不正常啊不正常,但她學聰明了,沒有白目地說出來,由著他去,用事實告訴他,他真的不用這麼緊張的。

    又被半扶半抱著回鎖瀾院,阿萌已經懶得抗議了,心裡暗忖著,現在估計就這樣吧,過陣子,時間一長,等他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情,神馬都應該淡定了。嗯,時間是最好的證明。

    阿萌想得好,但事實上……咳,還有待商榷。

    剛回到鎖瀾院,阿萌低著頭數地上的青石磚時,感覺到扶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變得緊繃的身體,有些迷茫地抬頭,就聽到了一道清澈漠然的聲音。

    “她懷了你的小崽子了麼?”

    再一次地,“小崽子”這三個字讓阿萌囧得差點撲地不起,心裡拽拳怒吼:嗷嗷嗷!表說小崽子了行不行?!!!誰再說她就咬死他!

    不過那道清澈淡然的聲音也讓她莫名熟悉,猛地抬頭望去,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只見不遠處的牆頭上,一個穿著一身極為鮮活耀眼的橘色衣服的如玉少年輕逸悠然地坐在上頭,藍天白雲的背景下,那橘色十分的鮮活明亮,迎著陽光望去,那橘色似乎變幻流動,像一團妖艷的火焰,刺激得眼球有些灼痛,心臟被狠狠地震撼著,幾乎忘記了呼吸。

    阿萌一直以為那般玉質的少年最適合的應該是白色,但今天卻發現,原來鮮活耀眼的橘色更適合他,只稍望去一眼,就讓人心震憾莫名。

    阿萌看得沒了反應,事實上,鎖瀾院裡凡是注意到牆頭上悠然自得的少年的人,都被震憾得沒了反應,怔怔地看著藍天白雲下,琉璃如妖的少年,直到一聲冷哼響起,方驚醒了眾人失落的神智。

    “來人,將牆上的人給本將軍打下來。”

    虞月卓偏首,微笑著說,那笑容瞬間讓阿萌打了個寒戰,直接裝作沒看到地低下頭。

    第 57 章

    “來人,將牆上的人給本將軍打下來。”

    聽到主人的吩咐,將軍府里的侍衛們自然不會違背命令,紛紛跑過來,腳尖一點,很快地跳到牆上,朝少年出手。不過瞬息之間,牆頭上的侍衛們宛若失去生命的布偶一般,一個一個地跌下牆頭,牆頭上的少年依然悠然輕逸地坐在上頭,微風中,橘色的衣袂輕揚,看起來如一團飄動的橘色火焰,眩美而輕逸,宛若沒有重量一般。  

    只見牆頭上的人手一翻,解下了背在身後的背包,然後一把通體雪色的玉琴擱放在懷裡,手指輕撥琴弦,無聲的弦音齊發,地上那些原本僵硬如木偶的侍衛們仿佛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又能動了,臉上露出了謹慎的表情。

    虞月卓看得皺眉,將阿萌安放在一旁,然後腳尖一點,身體如she出的弦箭般向牆頭的人飛過去,行動間從腰間抽出一條青色腰帶,手一抖,那軟綿綿的腰帶瞬間筆直,變成了一條細長劍,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青色芒光。

    很快地,兩人在牆頭上斗在一起,一個手持長劍在空中騰挪跳動,一個端於牆頭,手撥玉琴,氣由弦發,錚錚作響。玄青色的衣袍與橘色交錯,劍氣交織,犀利而華麗的武技讓牆下的人看得目眩神迷,幾乎不能錯眼。

    阿萌和院子裡的所有人一般激動地看著上演的全武打,覺得這比電影裡的武功還好看啊,比雜耍還有技巧,還魔術還要華麗……反正,阿萌的那顆俠女心又被勾起來了。只是,想起與虞月卓交手的是讓她怨念無比的閻離塵,阿萌激動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半晌,兩條身影錯開,端坐牆頭的依舊端坐牆頭,昂揚立於廊下的依然立於廊下,仿佛兩人沒有交手一般的平靜。

    “你退步了。”牆上的人聲音依舊清清澈澈的,顯然剛才的一翻交手交沒有讓他的氣息紊亂一分,仍是那般氣定神閒。  

    虞月卓哼了一聲,傲然說道:“我是手下留情。”說罷,讓院子裡的侍衛及下人下去後,只留了阿萌及知春知夏兩個丫環伺候著,“說吧,你今天來我這裡做什麼?就不能堂堂正正地走正門麼?翻牆很有趣麼?”名門世家出身的貴公子,雖然生性無恥了點,但卻異常地守禮,不能認同這等進門方式——當然,特殊情況例外。

    “很有趣。”閻離塵很無恥地點頭。

    虞月卓幾乎忍不住撫額,轉頭對正捧著茶慢慢喝著的阿萌說:“看吧,這世界上就有這般無恥的人,隨便去翻別人家的牆,還這般理直氣壯。”

    阿萌深以為然地點頭。

    夫妻倆的表演足以讓正常人羞愧,但閻離塵反而不覺得羞恥,大大方方地對他們點頭說了一聲:“謝謝誇獎。還有,我身上沒錢了,以後住你這裡。”

    “……”

    一瞬間,院子裡的人皆心有靈犀地總結出一個結果:見過無恥的,沒見過無恥得沒下限的。  

    “為什麼?”虞月卓問道,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會讓他有點接受不能。

    “被個女流氓搶了,還扒光了我的衣服,這身衣服還是我從一個富家公子那裡搶過來的哩。”閻離塵仿佛覺得給眾人的刺激不夠,慢慢地補充道:“不過我現在覺得原來橘色也很好看呢,以後就不穿白色的了,反正我身上也沒有錢買別的了。”

    虞月卓抽著嘴角,又轉頭對阿萌說:“安排他住在茅廁好不好?”

    阿萌瞅了眼閻離塵,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樣出塵脫俗的男人住在茅廁的情景——雖然說這男人的本性一點也不出塵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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