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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姚青青瞅著她。
“真的!”阿萌一臉嚴肅,就差賭咒發誓了。
姚青青狐疑地看了她許久,半晌方道:“好吧,過幾日我且看著,如果不好的話……”眯起眼睛,姚青青突然陰森森地笑起來,“我想你不會喜歡被我帶去靖王府陪我那幾位妯娌聊天的。”
“……”
阿萌默然,誰人不知道靖王府盡出奇葩,正常人去那裡要經受一段困難的心裡歷程。而曾經任她搓揉搓扁的軟妹子青青,現在也成了靖王府一員中彪悍的存在了,就不知道那位靖王三公子是怎麼縱容出來的。
正說著話,花妖兒給阿萌送上調理身子的藥茶,身材婀娜多姿,胸器洶湧,俏臀搖擺,眼神柔媚,天生讓男人興奮女人厭惡的尤物,女人見了恨不得兇殘虐待的狐狸精類型。
“她怎麼還在這裡?”姚青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阿萌,“你應該找個時間將她賣了,別擱在眼前扎眼了。”
“……她不能賣!”阿萌木著臉說。
花妖兒一臉無辜地看著姚青青,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現在如此安份守已,怎麼就惹著了靖王府的三少奶奶了?而且她現在可憐得要命,不只要賣身在這裡當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丫環,還沒有男人可抱,府里的男侍衛雖然多,但都是將軍府的人,她可不敢向虞月卓那魔鬼的人伸手,免得又要被整治一翻,她算是怕了虞月卓的手段了。
第109章
姚青青走後,阿萌仍是窩在花廳里,靠著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熱的躺椅,仿佛已經睡去。
虞月卓走過來,俯身凝視著她安睡的容顏。
感覺頭頂的陰影,阿萌眼睫輕輕顫了下,慢慢睜開眼睛。揉了下眼睛,發現身旁的男人,問道:“我爹回去了麼?”
“嗯。”虞月卓應了一聲,伸手插-入她鋪散在枕上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
“我爹是不是為難你了?青青剛才臉色也好可怕呢。”
“這是應該的。”虞月卓很坦然地接受他們的責備。
阿萌無語地瞅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意外——當然,是人為的意外,不關你的事情。其實,也算是我倒霉吧,反正我從小到大都倒霉慣了,這次就當作是一種教訓。”
虞月卓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她身邊,然後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間,輕輕地摟抱著她。
阿萌笑了下,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在花廳里的陽光中擁抱,歲月安靜而寧謐。
過了一會兒,虞月卓突然將她整個抱起身。
阿萌被他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趕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嗔道:“放我下來,我自己有力氣走。”
虞月卓沒有放下她,反而一路抱著她回了房,丫環們曖昧地掩著唇低笑。
回到房後,虞月卓並未馬上放下她,反而掂了掂手上的重量說道:“你瘦了很多,以後得好好補回來,不然抱著都喀手了。”
阿萌聽前句話還有些感動,等聽到最後一句,登時怒了,就著這姿勢張嘴就咬住某人的脖子,感覺到對方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卻大大方方地任由她啃著後,終究是不捨得咬疼他,等鬆開嘴時,頓時發現除了上面的口水外,還有兩排明顯的牙印。
阿萌心虛地拿袖子為他擦去脖子上的口水,等發覺那兩排牙齒印顏色加深,怎麼遮也遮不住後,心虛地問道:“……你今天出門麼?如果出門的話,記得穿高領的衣服。”
虞月卓轉身,看向不遠處梳妝檯上的銅鏡,自然看到了那兩排牙齒印,頓時挑起眉笑了,似模似樣地說道:“原來阿萌你有這種壞習慣,算了,既然是你烙下的痕跡,便不用遮了。”
阿萌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得厲害,心中一陣無語。果然這種無恥又臉皮厚的男人不能以常理度之,若是他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相信丟臉的絕對是她!
所以接下來阿萌又得好一陣安撫賣乖懇切,才讓這男人保證出門的話會穿高領的衣服。
不過一會兒,阿萌又開始打哈欠,有些撐不住了。
虞月卓將她抱到床上去,為她掩好被子後,將手貼在她額頭說道:“睡吧。”
阿萌咕噥一聲,模糊的聲音小聲地說道:“我有兩天沒有見崽崽了,等一下我醒來後,去將崽崽抱過來給我瞧瞧。”
“好。”
聽到他的保證,阿萌安心睡去,卻不知道虞月卓能這麼慡快,只因她一睡就要花去大半天時間,想瞧小包子也得等第二天小包子醒了才能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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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緊不慢地過著,阿萌除了每天花大把的時間來睡覺,還有在花妖兒的伺候下吃藥茶泡藥沐,調理身體的毒素,以便屆時用最好的狀態去解毒。
虞月卓依然很忙,她醒來的時間很少有看到他,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阿萌不是那種拎不清的性子,知道他現在忙著政事,所以也沒有怨他不陪在自己身邊。對阿萌來說,只要她的男人不去搞女人,就算不在身邊,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會找其他事情來做,不會讓一個男人主宰自己的全部心神。
四月底的陽光已經開始讓人感到燥熱了,京城中的仕女們都穿上了色澤艷麗而輕薄的絹紗綺羅裙,行走間輕袂飄然,彩帶翩躚,帶來一種視覺的美感。
只有因為身體不好的阿萌還穿著比較厚的春衫,坐在門邊的椅子上,撐著臉看著院子裡幾個正在採花的丫環嬉戲笑鬧著,少女們美麗的臉蛋與燦爛的歡顏都讓她的心情也慡朗了幾分。
然後阿萌的視線移到不遠處正扶著柱子憂鬱地眺望遠方的女子,簡單的婢女服飾掩飾不住妙曼的身姿,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一種難言的風流體態,真真是風騷入骨。再順著那女子的視線望去,阿萌有些黑線地發現,這裡正站著幾個值勤的侍衛,身體站得筆直,如同模範標杆。
“任妖!”阿萌突然叫道。
正憂鬱地倚著柱子的花妖兒一聽,無力反駁阿萌的稱呼,趕緊跑到阿萌身邊,殷勤地問道:“夫人有什麼事麼?”
阿萌指著她的嘴巴說:“擦擦嘴巴吧,口水都要流了。”
花妖兒下意識用帕子一擦,然後動作僵硬住,有些黑線地問道:“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阿萌淡定道:“雖然將軍府的規矩沒有其他府第那麼多,但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再盯著那些可憐的侍衛大哥兩眼冒綠光了,他們都要去向管家抗議了。”
“……”
花妖兒頓時被打擊得蹲到角落裡畫圈圈,怨懟地說道:“你以為我想麼?我可是天音宮的妖女啊,妖女最需要男人的滋潤的啊!可你瞧,你身邊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唯一能見的男人又太可怕了,我沒膽伸手——不,應該說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瞧上你的男人!”花妖兒捏著拳頭,一臉堅定地說。
“謝謝。”阿萌不太有誠意地說。
花妖兒歪了歪嘴,拍拍衣擺起身,幽怨說道:“我這一次真是被你男人坑慘了!不過幸好再過不久,你男人就要出征了,估計一年半載的都見不到他,我也安心了。”
“什麼?”阿萌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花妖兒看了她一眼,訝然道:“你不知道?哦,也對,你現在也沒有精神關注外面的事情,前天朝廷已經接到了東北邊疆的快報,北越東部糙原聯盟聯合了東北大山脈那邊的兩個小國南下侵犯,大楚邊界已有好幾個重鎮遭到蠻子的劫殺,百姓無一生還。”
阿萌沉默了,因為她知道,估計不需要多久,虞月卓就要離開了。
阿萌伸手格檔住照在臉上的太陽,突然覺得陽光不是那麼明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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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萌的猜測不錯,或者又是預料之中,在花妖兒透露的幾天過後,虞月卓接到了出征的聖旨。
朝堂上,在文武百官的注目中,崇德皇帝親自下旨。
“靖遠將軍。”
“臣在。”虞月卓出例,單膝跪地。
“朕命你整軍再征北越糙原,朕要徹底打垮藐視大楚的東部糙原,將大鮮等國趕出大楚的領土。”
“遵旨!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如此,十日後朕命你帶軍出發往安臨城。”崇德皇帝道。
“是!”
短短几句話,表明了崇德皇帝堅決主戰及對虞月卓重用寵信的態度,朝堂上的諸臣不管心中如何感想,紛紛下跪高喊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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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萌聽到知夏的匯報時,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兒子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子沒有說話。
“現在大街上到處都傳了,十日後將軍要帶軍出發往安臨城。”知夏有些忐忑地看著阿萌,心知任何女人都不會樂意自己的丈夫離開,甚至是遠撲戰場,生死難測。
阿萌沒有說話,用手指撓著小包子白嫩嫩的腳心,然後被踹了一腳。阿萌唇角一勾,正打算將小包子抱起來蹂躪時,虞月娟帶著丫環過來了。
“大嫂,聽說大哥要出征了,是不是?”虞月娟一進來劈頭就問。
阿萌點頭,“是啊,皇上已經下了旨了。”
虞月娟頓時坐在一旁不說話,表情有些悶悶不樂。阿萌一看便知道她為的是什麼,只能嘆了口氣,繼續玩著小包子舒緩心情。
虞月娟坐了會兒,到底繃不住,看向阿萌,卻見她正在玩著小包子的兩條白嫩嫩的蘿蔔腿,頓時怒了,說道:“有這麼玩人的娘親麼?小心崽崽以後不親你。還有,你現在身體不好就回去歇息,我今天幫你照顧崽崽。”
阿萌揮揮手,說道:“不用了,你還是回去仔細做幾個荷包,然後去寺里祈福求幾個平安符送給嚴公子護身吧。”
“你……”虞月娟頓時說不出話來,到底臉皮薄,只能跺了下腳,紅著臉背過身不理她。
兩人如此坐了會兒,阿萌漸漸的精神又不濟了,不過卻強撐著沒有去睡。小包子被奶娘抱回碧心園給姚氏了,虞月娟見她精神不好,抿了抿唇,說道:“你累了就去歇息,我先回去了。”
阿萌沒什麼精神地點頭。
等虞月娟離開,阿萌用手拄著下巴半身趴在長榻的矮几上,整個人都病懨懨的,丫環以為她心情不好,也不太敢過來勸她去歇息,只能安靜地候在一旁看著。
不久後,虞月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