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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自家丫環對閻離塵的推崇,阿萌只能=__=了,該說無知是福,還是說閻離塵此人太具欺騙性?特別是昨晚與虞月卓交頸纏綿時,虞月卓“無意”中透露出前晚她的違背本性的大膽放縱純粹因某人的琴聲所致時,阿萌對閻離塵是惱到了極點,恨恨地詛咒了他一把。
不過,閻離塵在阿萌心裡也成為一個高深莫測之人,如玉的面容,神秘的琴音與莫測的武技,都讓世人無法看透,也讓人防備。
阿萌覺得,若非必要,她絕對不要再與閻離塵對上。
等她洗漱完畢,虞月卓讓人端上早點,十分溫柔地拉著阿萌入席用早點。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笑容十分柔和,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然,讓人的目光忍不住隨著他而轉。
相對而言,阿萌就像蔫壞的酸菜,渾身都酸疼,見到他的好心情,反而心情越發的糟糕。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男人都是騙子!明明說好只摸不會碰她的,但結果呢?還不是將她折騰得最後昏迷過去?
默默地吃完了早膳——雖然時間來說,已經不算早了——虞月卓說帶阿萌去看秋山特色之景,玉指峰。
玉指峰形似女人翹起蘭花手裡的形狀,是以被世人冠上“玉指峰”之稱,遠遠看去,湛藍的天空下,潔白的雲層之下,那山峰形成的蘭花指……真坑爹,聳起的最高的兩峰好像女人大小不一的胸脯,讓阿萌看了只想爆笑,也讚嘆大自然的不可思議。
“很好笑麼?”虞月卓含笑問道。
“很好笑。”阿萌大方地說,至於好笑的原因——這麼齷齪的原因她才不會告訴他呢。
虞月卓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走過秋山風景。
今天的男人依然很溫柔,還是那種會讓她毛骨悚然的溫柔,但她現在已經不會說些煞風景的話了,由著他向自己展現他的溫柔體貼。
這個,大抵是昨天晚上懸崖邊的談情說愛嚇著她了,突然發現與其被這男人拉去懸崖邊表白,他這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溫柔還是比較能接受的。
所以說,在阿萌心裡,對某個男人的“惡”,有了一個更高深的認知,從而改變了應對策略。
看了玉指峰,兩人慢慢地走在山林間,享受這一世界的陽光翠綠。
太陽漸漸變得嚴熱,虞月卓望著遠方,對阿萌說道:“該回去了。”
阿萌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應了一聲。
該回去了,他們不是江湖人,不參與江湖事。不管回虞州城還是回京城,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們。
第 41 章
吃了午膳,他們便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阿萌倒是沒有讓人背,雖然石階有些徒,從山頂往下眺望,目極之處給人一種山之高遠的的意境,也讓一些比較膽小的人擔心會一個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到時就玩兒大了。
所以阿萌稟著一向小心為上的原則,擔心自己倒霉的體質讓她一陣風吹來不小心踩空摔倒,走得十分的緩慢,悠然之間順便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十分愜意。就是太陽烈了點,讓人沒法忍受。
一隻修長的手拿了塊帕子過來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阿萌抬眸看罷,呶了呶嘴,乖順地任男人做出這種不符合時下大老爺們的鐵漢柔情的動作,看在旁人眼裡,是極為相親相愛的一幕,已有一些同樣上山的遊人投以羨慕的目光,特別是一些女性,看了看丰神俊朗的某位將軍,露出了羨慕而嘆息的目光,然後對阿萌就是各種羨慕嫉妒恨了。
知春一臉驕傲的表情,不管姑爺怎麼出色,都是她家小姐的。
符九沉默地站在一旁望天,不發表意見。
“不用如此小心,有我呢。”虞月卓將帕子揣回懷裡,然後牽著她的手慢慢地走著。
“我習慣了。”阿萌淡淡地說,也許烏鴉嘴的代價便是她倒霉的命運,稍不小心便會發生各種意外,使得她從小到大三天兩頭的受傷,養成了她做事習慣慢吞吞及小心的性子。
虞月卓顯然也記起小時候她的倒霉相,不由抿嘴一笑,牽緊了她的手,樂道:“有我在身邊,你不需要如此小心,無論何時,我會護著你。”
阿萌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味不明,但沒有煞風景地去反駁。
俗話說下山容易上山難,果然下山花的時間比起上山時還少了一半多的時間不止。到了秋山腳下,爆布的聲音隆隆作響,山腳下依然遊人頗多。
走過了瀑布,阿萌看著河床上閃著漂亮光澤的雨花石,突然扯了下虞月卓的衣服,在他詢問地看過來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去拾幾枚雨花石作紀念。”她習慣了同他對著幹,突然之間用這種類似撒嬌的語氣同他說話,實在是有些彆扭。
虞月卓心情極好,捏了捏她的臉,然後在她驚愕的目光中,身體倏然而起,身姿輕盈落在河中央,腳尖一點水上泅開一個水暈,然後很快又疾退回她身邊。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瞬息之間,甚至有些人還未看清楚便結束了。
一隻手攤在她面前,手心裡有些水漬,還躺了三枚瑩潤如鵝卵石的雨花石,十分漂亮,阿萌一眼便喜歡上。
“夠不夠?”虞月卓笑盈盈地問。
“夠了夠了!”阿萌欣喜地接過,無視周遭反應過來的遊人投來的驚奇佩服的目光,細細摩挲著三枚像鴿蛋一樣大的雨花石,可能是剛從河裡撈出來的,石子入手時感覺很清涼,連太陽的熱度也去了幾分。
此處是大楚皇朝遠近盛名的風景名盛,來此遊玩的不只有皇公貴族與尋常百姓,還有一些也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是以剛才虞月卓炫的那手並沒有惹起什麼轟動,只是讓一些目睹他身手的人讚嘆多過驚奇。
阿萌把玩一陣,然後抬頭對眼裡略帶得色的男人說道:“虞月卓,好像這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耶。嗯,雖然只是幾顆從河裡撈起來的石子,但挺漂亮的。”說著,舉了舉手中的石子,朝著某位將軍又是一笑,娃娃臉精緻可愛。
“……”
男人的得色僵在了臉上,那張俊雅的臉形成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符九和知春同時低下腦袋,心中默默吐槽:小姐(夫人)不打擊將軍就不舒服麼?
等上了馬車後,阿萌仍在玩著三枚雨花石時,突然被人摟住,整個人坐到了男人懷裡,男人低首與她額頭相抵,四目相對,可以瞧清楚彼此的神情。
“回家後,我將將軍府里所有的田產地契及庫房的鑰匙皆送與你。”虞月卓想了想,又道,“我自己也送給你。”
要送就送最大頭的,這是虞月卓的想法。他連自己都送給她了,也算彌補了以前疏忽的不足了罷。想罷,男人心頭繼續得意,認為自己能想出將自己送給她,看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阿萌眨了下眼睛,然後嘴角抽搐。
所以說,這是某位將軍的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還是被打擊得精神不正常了?
“不用了,府里還有娘和月娟,她們知道你將月娟的嫁妝都送了,不找你拼命才怪。”阿萌很理智地拒絕了,感動是有的,但感動之後現實讓她認清楚一些事情,可不敢拿僑托大。“還有,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了,送不送都沒啥區別。”結婚了,就是自己的男人,阿萌已經將他圈為自己的東西了,所以有些理所當然。
“誒。”虞月卓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頓時雙目發亮,忍不住低頭咬了她的臉蛋一下,笑道:“原來我已經是你的了麼?怎地我不知道?”
阿萌再次低首,作玩石子狀,由著他自個樂去——雖然她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樂的,反而有些臉紅。
“嗯,看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也不用送什麼了,反正我的都是你的了。”虞月卓說著,用一種將她揉進懷裡一樣的力度擁抱著她,“自然,你也是我的。”
“……”
阿萌掙扎半晌,沒法掙脫他的懷抱,終於放棄了,他愛咋樣就咋樣。
過了會兒,虞月卓繼續說道:“月娟的嫁妝自是已經準備,將軍府不差她那點嫁妝。回京後,將軍府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麼折騰都行。”
許是自己打下來的東西,他最有權力處置,使得他分外地大方。曾經混過江湖的人,對那等名利富貴並不像正真的世家子一般看重,它們的存在只是給他更高級的一種享受罷了。
阿萌聽罷,總覺得這話似乎有什麼不對,而看他那有些漠然的神色,再一次肯定了他並不如外界傳聞般待唯一的親妹有求必應,甚至過於冷淡了。
阿萌不想糾結虞月娟這小姑子的事情,低頭佯裝不在意地玩著雨花石。不過虞月卓並不想她逃避,抬起她的臉含笑道:“既然你愛我已經愛到不行,我的東西也是你的東西了。我給了你這麼多好東西,你是不是有所表示?”
“……”
阿萌差點給這位將軍爺跪了,有些痛苦地想叫他別再說這句“你愛我愛到不行”,真讓她覺得諷刺得不行。這話自從昨晚開始,他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每回與她親熱時,總會帶上這麼一句,然後便是各種折騰,美其名日:“既然你愛我愛到不行,我自然要回應你的感情,乖,咱們再換個姿勢~~”
看那位明明性格惡劣得不行,但此時一雙眼睛期盼地看著她示意她快快回應的男人,阿萌突然明白,這男人無論看起來多強大,性格多惡劣,但在感情上,卻是個毛頭小子,並且愛聽她說甜言蜜語的毛頭小子,總是極盡所能地逼著她對他說一些類似的表白之語,然後等她說完,就是對她各種折騰,她是腦抽了才會再對他說那種話!
阿萌猶豫了下,然後湊過去,含住他的唇,算是回應他送自己禮物的回禮,心中各種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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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阿萌和春風得意的將軍爺回到虞州城時,已經近傍晚了。
進到虞州城,並沒有直接回虞家祖宅,而是讓馬車駕到虞州城的一家有名的客棧用晚膳。
用了一頓豐富的晚膳,阿萌肚子撐得不想坐馬車,想去走走消食。虞月卓見她捂著肚子一臉難受,有些憐惜地揉揉她的肚子,然後打發了車夫先回虞府,他帶著阿萌及兩個下人走路回去。
“都怪你,總是叫我吃吃吃!就算你想將我當豬養,但也要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吧……”阿萌憤憤地埋怨著某位將軍。
虞月卓十分好脾氣地聽著她的埋怨,柔聲道:“知道了,下回我會注意的。”雖然讓她難受有點心虛,但她吃東西時,鼓著張包子臉嚼東西的模樣,可愛得像只小狗,讓他總想給她塞多一些,不知不覺中,就讓她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