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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虞月卓臉上的笑容很高雅,但聲音卻自牙fèng間擠出來的一樣,聽得阿萌都覺得一陣牙酸,心裡覺得這兩男人也許是有仇。“你給我惹的麻煩我且記下了,以後會十倍回報於你。”

    “麻煩?”那少年微蹙眉,一臉不解,“我近日來皆沒有與人接觸,何來麻煩一說?還有,為了不出面打擾你,給你送新婚賀禮我都只能翻牆去送,怎地,應該對你有所幫助吧?新婚之夜沒行錯事吧?”說著,嘆息一聲,“這些日子我可一直擔心你那般性子估計新婚之夜不知道怎麼做呢。”

    “……”

    阿萌木然地看著那少年出塵脫俗的模樣說著這種曖昧的話,心中一陣違和呆滯。

    虞月卓輕輕一笑,“那天我真該派人在牆上蹲點隨時等著打只鳥下來的,真可惜呢。且不說這個,先前你對我娘子彈琴惹來萬劍山莊的人,可是讓我很生氣呢。”

    聽到虞月卓的話,阿萌不由一愣,下意識地再度看去,這才看清楚了那男人面前的案桌上,還有一架通體雪白的玉琴,襯著那人白衣烏髮,氣質出塵,宛若仙人一般。不過從中阿萌也知道了先前她聽到的那道詭異的琴聲應該就是他所彈奏的,至於那個紫衣姑娘,其實找的對像應該是這個少年罷。  

    “哦,這個啊,我只是見你的女人體力不濟,為了你的幸福所以才幫她一把。”說著,少年對木然著臉的阿萌漠漠一笑,“外頭不是傳聞得離塵公子傾心彈奏一曲,三生有幸麼?所以你們應該感激我呢。”

    “……”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般不要臉的。而且還用這般神仙一樣出塵脫俗的模樣說這種無恥的話,真的讓人好想揍他一頓哦。

    阿萌現在明白了,原來這世間還有比虞月卓更無恥的人,她真是錯怪他了。

    就在阿萌深深反省自己時,某個男人已經暴起了,然後室內一青一白的兩個人影纏鬥起來,阿萌這個武力值為負的人只好抱頭鼠竄,就怕拳腳無眼傷到自己。不過她顯然是多心了,那兩男人的武功都太高了,你來我往之間只在兩丈之間,沒有損壞屋內的擺設分毫,更逞論是傷著她。

    確認了平安後,阿萌開始有心意去看兩人的打鬥,心情一陣激動,這可是很正宗的古代武功啊,飛來飛去神馬的神奇輕功啊……可是,一分鐘不到,阿萌便露出了蚊香眼,撐著發脹的腦袋無語凝噎。  

    她竟然看不清兩人的動作,難道自己的動態視力這般廢材?或者是他們的動作太快了。

    見兩個男人打得快要忘記自己了,阿萌用袖子掩著唇,輕輕說了一句話,很快地,那兩個正在纏鬥中的男人彼此錯開,然後雙雙打滑跌倒在地上,甚是狼狽。

    “相公,你沒事吧?”阿萌一臉擔憂地扶起虞月卓,低眉順目,一派小女人樣。

    虞月卓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同樣四肢八叉地趴在地上的少年,然後仿佛出了一口惡氣,摟著阿萌哈哈笑起來。

    那少年爬起身,一雙不帶感情的琉璃眸看了阿萌一眼,然後慢吞吞地坐回琴案前,若有所思地點頭,低語一聲“原來如此”。

    阿萌突然覺得背脊發寒,趕緊偎進虞月卓的懷裡,不敢看少年那雙不帶感情的琉璃眸。

    “阿萌,這是閻離塵,現在是宮裡的琴師。”虞月卓說罷,又對那少年說:“阿塵,這是我娘子。”

    “弟妹好。”閻離塵清清澈澈地說,神色依舊漠然,仿佛生性如此。

    阿萌扯了扯唇角,總覺得違和。閻離塵看起來飄逸脫塵,但性子卻是個直來直往葷素不忌的,所以說起話做起事來十分讓人噴飯。而且,看他一副少年的模樣,卻稱呼自己為“弟妹”,怎麼感覺都不妥吧?  

    虞月卓卻是淡定不過,對她解釋道:“他是千年狐狸,看起來還是個少年,其實卻是個老傢伙了,只是喜歡裝嫩。”

    寒暄過後,仿佛剛才的事情已經揭過,兩個男人都恢復了他們最得體高雅的模樣,看得阿萌眼角一陣抽搐。

    “你來這裡做什麼?”虞月卓問道。

    “尋人。”

    聽罷,虞月卓點點頭便不再問。

    “難得見到弟妹,在下便贈弟妹一曲罷。”

    閻離塵說著,修長如玉的手指撥弄琴弦,一陣清靈的琴聲響起,讓人沉醉。

    阿萌看著那雙撫琴的玉手,再瞅瞅自己的爪子,有些不是滋味,哪裡有男人的手這般好看的?真說不愧是琴師的手麼?看瞄向虞月卓擱放在桌上執著茶杯的手,也同樣是骨節分明、秀頎而修長,一看便是貴公子一般的手。

    腦子裡想些不著邊的東西,直到那琴聲仿佛穿透腦海一般響起時,阿萌心弦一松,慢慢地沉浸在那股空靈而撫慰人心的琴聲中,難以自撥。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句音符停止,屋子裡一片安靜。  

    虞月卓小心地擁著睡在懷裡的人,雙眸深邃,眉眼清寒:“你對她做了什麼?”

    “夢魘曲,她現在心靈已經對你開放,可以任你為所欲為不會反抗。”閻離塵十分大方地為他解惑,“看她的模樣,你們應該還未合房,真難為你能忍到現在。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斷不能委屈了你。”

    聽到他的話,虞月卓破天荒地紅了俊臉,惱怒地瞪他,“我心甘情願的行不行?要你這八婆多事!給老子滾!”氣到都忘記修飾自己的話了。

    “不識好人心!”閻離塵哼了一聲,又開始彈奏起來,邊撫琴邊道:“別人想求我一曲我還不屑於理會呢。”那如玉般的容顏依然漠然,氣質脫俗,只是聲音實在是有些鬧彆扭的意味。

    虞月卓倏地抱起懷裡的人,走過來直接踹了他的琴案一腳,在閻離塵托起玉琴時,那琴案已經從中間折斷,可見下腳的人心裡的怒氣。

    目送男人離開,閻離塵寬大的袖子一拂,仿佛在撫去沾在玉琴上的灰塵,清清澈澈的聲音嘆息道:“年輕人這般衝動可不好啊,都不聽人說完夢魘曲還有另一個副作用呢……”  

    【

    第 36 章

    月上中天,山頂客棧籠罩在一片如水的月色中,風中偶爾傳來山風拂過樹林的沙沙聲。

    阿萌突然醒了。

    清醒的那一刻,只覺得腦子仿佛被什麼烙印了什麼東西,提醒著自己忘記做一件事情,若是不去做的話,她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甚至會心情不好……

    說不出那種感覺的阿萌有些煩惱地抬起手想揉揉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些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一條胳膊壓著,阿萌抬起頭,看到男人安靜的睡顏。而她整個人蜷縮著身體窩在男人懷裡,仿佛像個依賴母親的小孩子一般靠在他懷裡,在春日清冷的夜晚,全身被薰得暖烘烘的。

    今晚是圓月,月光十分明亮,不用點燈都能看清楚室內的一景一物。透過月色,男人俊雅的臉龐因為睡著而顯得放鬆,給人一種極其俊美的無害感,讓人忍不住想親近他。

    有些受蠱惑般地湊近,直到懸懸地在他臉龐前幾厘米的地方停住,再近一點點,就可以碰觸到他的唇瓣了。

    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發現男人仍是無所知地睡著,太過無防備的睡顏讓她心頭異樣感再起,一股想要對他做點什麼事的念頭再也止不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掙脫了那人的懷抱,然後整個人翻身壓在他身上。  

    睡得並不沉實的虞月卓突然被懷裡人的動作弄得一個激靈,神智一下子清醒了。

    虞月卓睜開眼睛,驚訝地看到翻身壓在他身上的人,眸光微閃,定定地看著坐在他腰腹間卻仍是顯得纖細小巧的女子。

    “虞月卓……”她輕細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略帶點似醒未醒的沙啞。

    對她的聲音——甚至是她的存在都極其敏感的男人,在那輕細的嗓音中身體一繃,莫名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看著她的雙眸迸she出一股熱切的期盼——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的期盼。

    “虞月卓,我、我想……”阿萌有些苦惱地將自己的那股衝動組織成文字,“我想做壞事。”

    男人的心被她的話弄得更是提起來,暗暗吞咽了口唾沫,奇特的聲線也暗啞難言,“什麼壞事?”腦子卻在飛快地運轉著,看到她這般大膽的行為,馬上聯想到了閻離塵的琴聲。

    閻離塵是個與音律為伍的男人,他的琴,是仙音也是魔音,能洗滌紅塵舊事,讓人得以新生;也能蠱惑人心,殺人於無形。閻離塵說,她現在心靈已經對他開放,可以任他為所欲為不會反抗。  

    難道,那一曲夢魘曲的作用就是這般,蠱惑她拋棄以往的顧忌,全心全意地投入他懷裡?

    如此一想,虞月卓心裡有惱怒又有激動,惱怒閻離塵的雞婆,他的女人自然是心甘情願投入他懷抱的,只要他再耐心地等幾天。卻又激動於她現在的主動,自己主動碰觸心愛的女人與心愛的女人主動貼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後者僅僅只是這般想像,都讓他激動得有了反應,恨不得現在就將之壓倒做一些他早已經幻想了上千遍的事情。

    就著從窗台透進來的明亮月色,阿萌盯著他俊雅的臉龐,突然覺得身下的男人十分秀色可餐,讓她好想吃。腦袋的意念剛起,她的身體已經很誠實地壓下,將唇湊到他嘴上輕輕地咬了下,雙眸緊緊地盯著他深黝的眼睛,仿佛在觀察他的反應。

    “很壞很壞的事情……嗯,就像你平時對我做的那種,現在輪到我了。”

    她的聲音細嫩,如她人一般,讓意識到她說什麼的男人瞬間雙目發亮,心裡決定原諒某位琴師多此一舉的雞婆舉動,激動地等著她對自己做“很壞很壞”的“壞事”。

    仿佛被蠱惑了一般,唇齒壓著床上的男人咬著,笨拙地在他溫熱的口中胡亂地攪動,卻不得章法,小手也扯下他身上的中衣,在他胸膛上胡亂撫摸著,享受他堅硬的肌理帶來的觸感……

    這樣是不對的!

    腦袋裡突然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讓她停止自己狼女一樣饑渴的動作,她應該覺得害怕才對,而不是這般主動去貼進,甚至做出這種讓她覺得羞恥的事情……可是,當隨著身體的貼近,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合情合理的,不主動去碰他,她會很難過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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