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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讓鞏氏母女胡攪蠻纏,現在明明在審的是趙燕娘的事情。她扶著婆子的手,挺直著腰,“侯爺,趙家人分明是狡辯,東扯西拉地想矇混過去。趙燕娘的事情證據確鑿,有人證和物證,就算是送到官府,我們侯府也是占理的。你若不信,就好好審審這兩個奴才,看她們是否真的受人指使?”

    “好,來人哪。”常遠侯命人上前,給曲婆子和木香上板子。

    曲婆子和木香嚇得渾身發抖,又是哭又是求饒。

    家丁們將她們按在長凳上,木板毫不留情地打在她們的身,十板子下去,曲婆子先是受不住,嚎叫著說是郡主讓她們這樣講的。

    常遠侯臉一沉,讓家丁們住手。

    梅郡主渾身抖起來,“這兩個死奴才,血口噴人,乾脆打死算了。”

    木香也喊叫起來,說梅郡主許了她們很多的好處,事成之後,定有百兩相贈,還助她們遠走他鄉,她們起了貪心,才應下此事。

    “你們胡說,本郡主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梅郡主真急了,“侯爺,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們的話,她們在撒謊。”  

    常遠侯望著她,腦子裡也是亂的。

    現在事情有了轉機,該輪到男人們發話。段大人咳了一聲,“侯爺,您看?這兩個奴才已經招認,該如何處置您要給個準話。”

    “對,我們趙家雖然低微,卻也不能容忍別人任意踐踏。”趙書才加上一句。

    常遠侯還是不說話,臉黑沉得嚇人。

    梅郡主有些明白過來,自己是受了算計,又氣又惱,“侯爺,你可千萬不能信這兩個奴才的話。這兩個奴才先前可是口口聲聲地說燕娘和段公子有染,現在又反水,分明是兩面三刀的小人。背主的奴才,她們的話不能作數。”

    “郡主,是你讓她們指認二姐失貞,要處置二姐,那時候你怎麼不說她們是背主的奴才,不能取信?現在被侯爺審出,她們分明是受你指使,污衊二姐,你還有何話可說?”雉娘緊盯著梅郡主,似嘲諷一笑,“我倒是忘了,這樣的伎倆對郡主來說駕輕就熟,郡主又不是頭一回用這樣的招術對付別人。可憐我的外祖母,當年就是因為沒有娘家人出頭,才會被人設計休出侯府,給郡主您騰了位置。”  

    “你…”梅郡主指著雉娘,說不出話來。這死丫頭長得像鞏素娟,說的話陰陽怪氣,讓人覺得陰惻惻的。

    “我什麼?郡主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才心虛,說不出話來。你莫以為隨便找個藉口就能將當年的事實掩蓋過去,你究竟有沒有陷害我的外祖母,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也知。沒想到事過多年,你越發的有恃無恐,又想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付我二姐,可惜這一回,我二姐不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娘家,還有姐妹。”

    雉娘說到最後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梅郡主,然後似不經意地瞄一眼常遠侯,“侯爺,如果當年,我的外祖母也有娘家人,也有兄弟姐妹,也有人站出來替她叫屈,替她喊冤,您是不是就能和這次一樣,也會細細審問,還她一個清白?作惡之人,為什麼能再三得逞,不過就是嘗過甜頭,背有靠山,所以才會得寸進尺。”

    鞏氏已經泣不成聲,哽咽道,“侯爺,我娘就是因為娘家無人,所以無人幫她說話。就連被趕出侯府,都無處可去。要不是碰到方先生,恐怕…侯爺,當年之事,就算我們心裡有數,也苦無證據替她將仇人繩之以法。但是今天,燕娘的事情還請侯爺主持公道。”  

    在場的人都怔住了,被綁著的趙燕娘都呆得忘記讓劉嬤嬤給她解繩子。趙鳳娘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一直在靜觀其變。現在她的身份不是縣主,說話也不如從前一樣有份量。看到雉娘有理有據地堵著梅郡主,她再一次肯定,原先怯懦的三妹妹都是裝的。

    梅郡主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世子夫人和平湘插上不話,也不知道從哪裡插話。

    平寶珠指著鞏氏母女,罵道,“好啊,你們越扯越遠,那些個陳年往事和我娘有什麼關係?我娘嫁進侯府時,鞏氏已經被休。”

    雉娘和鞏氏站在一起,不理會平寶珠。

    鞏氏在低泣,雉娘眼中有淚,她堅強地昂著頭,“侯爺,若是你還是輕易將此事揭過,我們趙家不依。憑什麼郡主可以隨意抵毀別人的名節,就因為她是王爺之女,皇室血脈?還是因為她是侯府的夫人?如果真是這樣,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對,我們不依。”趙氏終於逮著機會出了聲。

    “你們意欲為何?”常遠侯聲音頹喪,帶著悽然。  

    “我們也想問侯爺,侯爺打算怎麼處置此事?”雉娘反問常遠侯。

    “侯爺,這件事情是她們做好的套子,就是讓我鑽的。”梅郡主焦急地解釋,恨聲道,“可能就是因為她們懷疑當年鞏姐姐的事情是我做的,所以才會設下這個局,目的就是想報復我。侯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們的話。”

    “郡主真是看得起我們,我們可不比郡主,成天愛琢磨。這樣的法子我們可想不出來。”趙氏也算是看明白了,曲婆子和木香反水,背後肯定是有指使之人,說不定真是雉娘做的。

    燕娘和鴻哥兒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她們還能不知道嗎?分明就是成了好事的。雉娘卻言之鑿鑿,倒打一耙,扯出先侯夫人的事情,直指梅郡主。

    梅郡主百口莫辯,惡恨恨地瞪著雉娘。

    世子夫人和平湘見梅郡主無力反駁,開始向常遠侯求情,常遠侯冷著臉恍若未聞,直直地看著梅郡主。

    “你說,她們的說的可是事實?”

    “侯爺,她們在胡說,你要相信我。”  

    梅郡主上前,常遠侯揮開她的手,“我再問一句,素娟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不是,侯爺,不是我做的。陛下不是都查明了嗎?還是你敢置疑陛下的英明?”

    “好,舊事不提。你說,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曲婆子和木香還沒有被抬下去,兩人還趴在長凳上,聽到常遠侯的話,齊聲喊叫,“侯爺,都是郡主指使的,否則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背主啊。”

    下人背主,重則亂棍打死,輕則賣到見不天日的地方,受盡折磨。一般的奴才,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驅使,誰敢背主?

    常遠侯的臉陰晴不定,眾人的眼睛都齊齊地看著他。

    無人注意的另一邊,劉嬤嬤正在給趙燕娘解繩子,衣袖掃過趙燕娘,趙燕娘就直直地暈倒了。劉嬤嬤叫起來,“少夫人,你怎麼了?”

    眾人見趙燕娘暈倒了,有人去請大夫,這時劉嬤嬤猛地出聲,“不要府中的大夫,去外面請。”

    梅郡主急道,“救人要緊,現在是什麼時候,燕娘還是我們侯府的人,自然是要用府中的大夫。”

    劉嬤嬤似是遲疑了一下,又堅定地對趙氏道,“姑太太,老奴覺得還是外面的大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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