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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子說的話,我自是相信的。我且問平公子,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不能讓他監國!”平晁眼裡的恨光毫不掩飾,“我有他的把柄,但這事總得有個先捅開的人。胥大人覺得誰去合適?”
“什麼把柄?”
“他和段鳳娘已有苟且!”
“此話當真!”
平晁似哭似笑,“自然是真的,就是我一手促成的。”
段鳳娘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又在孝期,除了給太子一些甜頭,當然不可能真的雲雨。有誰能知道他的痛苦,他在外面聽到裡面的靡靡之聲,心裡罵了千萬句狗男女。
她不是想欲迎還拒,不是一邊偷情一邊又端著身份嗎?他偏不讓她如願。
她和太子已經信任他,他動手腳容易得多。
果然被藥勁驅使他們沒有忍住,越了雷池。他在窗外聽到事成,只想仰天大笑,佛門淨地,堂堂一國太子竟與他人之妻在行苟且之事。傳揚出去,會受盡天下人的唾罵,他倒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如願以償,做著江山美人的春秋大夢!
那藥他下得巧妙,太子只當自己是情動,而段鳳娘則以為是太子用強,自己半推半就。
事後,鳳娘偷偷叫自己的丫頭抓了一副避子湯,這湯也被他換了。要是老天有眼,事情想必會更精彩。
“所以,胥大人放心,此事千真萬確,太子抵賴不了。”
胥良川相信他的話,卻想到另一層,“就憑你一面之辭,何以服眾?”
段鳳娘是他的妻子,如何證明曾與別人有染?要是太子倒過來反咬一口,就單單他說的話,不足以讓別人信服。
“胥大人對女人還是不夠了解,段鳳娘算是嫁過兩回,在段府也好,在侯府也好,都一直堅定地保持清白之身。她絕不可能會在最後關頭,說是我真正的妻子。那樣的話,她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她不會那麼做的。”
所以段鳳娘會默認自己委身太子的事情。本就是清白女子,在她看來,太子和她是兩情相悅,哪裡算什麼苟且?況且他允諾過她,會認她為妹,她是有備無患。
平晁冷笑起來,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要是反悔,段鳳娘會怎麼做呢?他就是想看到她百般謀劃,千般算計,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胥良川站起身,“平公子的意思我已明白,就此告辭。”
“胥大人好走。”
胥良川離開茶樓,並未回府。而是朝另一個方向去,那個方向,正朝著韓王府。
第126章 失德
翌日, 太子上朝監國。
大臣們早就等候在殿外,隊伍最前面的,是久未露過面的韓王。眾臣心中明了,昨日陛下宣布太子監國,任命韓王為輔佐大臣。韓王遵旨前來, 是為了太子。
韓王腿腳不好, 他的面色比一般人都要白, 許是常年不外出的緣故, 白中透著青色。他的腿站直了和常人無異,但走起路來身子往一邊斜,腿腳看得十分的不利索。
除非朝中大事, 否則他輕易不出門。韓王世子祁宏扶著他, 等殿門一開,父子倆先入殿。
太子看到韓王,起身行了一個晚輩禮。韓王以君臣之禮還之。
胡大學士立君臣之間, 心裡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之前他不應該太過小心謹慎,猶猶豫豫地觀望。自古富貴險中求, 他要是一鼓作氣把女兒送進東宮, 那麼現在就穩操勝券,何必等到現在。
不過眼下也不遲, 太子位置已穩, 京中大臣有女兒的人家肯定都在動心思, 未必能輪到他的孫女。
但他們早就對常遠候府示過好, 太子妃雖不得寵,卻是正妃。她有權利決定太子的側妃人選,有這層關係在,他的孫女還是有很大機會能入東宮的。
胡大學士想著,下朝後就讓夫人去常遠候府走動。
太子的座位設在龍椅的右側,他坐在上面,俯視著眾臣。金光威嚴的龍椅離他僅一步之遙,他心cháo澎湃。總有一天,他會坐在那裡,享受著朝臣的跪拜。
他前段時間和父皇一起處理過一些朝中大事,突然任命監國,卻不致於手忙腳亂。
韓王首先參折,太監呈上給太子,太子一看,驟然色變。
“皇叔,您這是何意?”
“太子殿下,臣的意思很清楚。失德之人,不配為儲君。臣參的就是太子殿下您自己!”
眾臣驚呼,胡大學士剛才還神遊做著美夢,驚得半天都回不了神。誰也不明白韓王來這一出是怎麼回事?大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太子的手死捏著摺子,緩了幾口氣,“皇叔此話從何講起,孤哪裡失德?”
“yín玩臣妻,不顧綱常,就是失德!”
眾臣譁然,議論之聲更大。胡大學士暗自慶幸,低頭抹額間的冷汗。常遠侯則眯著眼,思索著什麼。
“皇叔!”太子震怒,站起來,“您可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
“臣當然知道。臣敢問太子,近半年之中,太子可曾幾次去感光寺?”
太子緊張的面色鬆了一些,“沒錯,天下皆知。父皇和孤以及皇弟都曾在感光寺中種下幼樹。雖然孤所種之樹沒有成活,但父皇和皇弟的樹卻生機勃勃。父皇朝務繁忙,孤一有空便替父皇去寺中照料幼樹。”
“恐怕太子是借照料幼樹為名,行苟且之事吧?那段氏鳳娘在感光寺中一住就是半年,太子難道不是去尋她私會的嗎?”
這話驚得常遠侯抬起頭來,其它的大臣們頭埋得更低。太子和段氏鳳娘的事情,在早幾年他們是有所聽聞的,那時候段鳳娘常出入宮中,深得皇后的寵愛。他們聽家裡的夫人提過,說皇后怕是有意把段氏鳳娘配給太子。
那時候皇后對段鳳娘的寵愛大家都看在眼裡,甚至破例封為縣主,眾人都猜測著皇后怕是想抬高段鳳娘的身份,好和太子相配。那時京中少有人動東宮的心思,就連常遠侯府,都靠在一邊。
後來,皇后把段鳳娘賜婚給平家,陛下又把平家小姐指給太子。所以才沒有人再議論太子和鳳娘的事情。
韓王此時提到段鳳娘,大臣們的心中是懷疑的,他們不敢妄議,只能低頭。
“皇叔!您怎麼能如此不分是非?段氏鳳娘是平晁的妻子,平晁是孤的伴讀,每回去感光寺,平晁都陪同在側。孤體諒他們夫妻久別,允許平晁去看望自己的妻子,怎麼就變成孤和段鳳娘私會?”
“太子殿下所言不屬實,平晁跟去不假,但他是您的伴讀,一言一行都受您的指使。他是臣,您是君,您要他的妻子,他不敢多言半句。若不是忍無可忍,天下哪個男人承認自己是個窩囊的。”
太子眯起眼,慢慢地坐下。他聽出韓王的意思,難道平晁在別人面前說過什麼?
不,不會的。
平晁不會不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主子。而且他和鳳娘見面,平晁都守在不遠處,要真是有人問起,大可以說是平晁和鳳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