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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的語氣溫柔,眼神誠懇,桃格格瞧著、聽著,那些不耐煩的感覺,被些許的好感沖淡了一些。
正文 第72章 我跟他們,都是安宸王的人吶。
花郎的話,開始的有些沒頭沒尾,還有些莫名其妙。
心裏面,她肯定會覺得疑惑的啊。
可這會子,桃格格偏不想順了花郎的意,親自開口去問他。
索性兒啊,她就繼續閉著嘴,眨巴著一雙,看上去顯得特別無辜的眸子,裝她的小啞巴。
反正,他早就想好了要說的話,就算她不問,他也必然會說。
而他不想說的那些,她就算問了,也沒有用的。
花郎神采奕奕的瞧了桃格格半天,終究是同桃格格猜想的一般,不用問,他自己個兒便興致勃勃的開口說了下去。
“公主可知,安宸王現在何處?”
“他出去了唄。至於去了哪裡,你覺得,他會需要,他會樂意向我報備嗎?”桃格格如是回答,順便兒,她還好心提醒,“況且,如果你是想知道這個的話,先前兒就應該留一個侍衛下來的嘛。”
花郎輕笑了一聲,身子往後,陷入了圈椅的椅背裡面,“他們沒死,不過是得睡上幾個時辰而已。”
邊說,他便用拇指的指腹,在面頰上用力的搓了搓,搓的位置,將將好是剛剛針葉戳著的位置。
桃格格不露痕跡的,往他的面頰上瞥了一眼。
尖尖的針葉,完全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他好像只是覺得那個位置有點癢,而已。
偶滴個小乖乖呀,他可真是有夠皮糙肉厚的咧。
“我當然知道他們沒死了,問題是,如果你是想要來打探賀蘭子安的行蹤的話,一開始最起碼也留一個別弄暈嘛。”桃格格調整了一個更舒適些的角度,撇了撇嘴角道,“就好比現在,你接下來打算幹嘛?把他們弄醒,然後嚴刑逼供?”她眸光灼灼的望著花郎,似笑非笑,“嗯,在你開始之前,我覺得我有責任得先提醒你一下哦,我跟他們,現在可都是安宸王這邊兒人的吶。”
花郎頗為認同的輕點著額頭,光潔的指尖,沿著圈兒椅扶手上的木紋緩緩的描畫,略微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道,“公主這麼說……是打算與我為敵?”
“我瘋了才會想要跟你敵對。”桃格格嗤笑了一聲,秀麗的眉頭刻意的攏到了一處,“我又打不過你,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呢。”
在畫舫之上,見識過一次花郎的身手之後,桃格格便已經將花郎列為了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對象。
她絕對不會想要,見識他真正的武力值的。
“怎麼會?我怎麼可能捨得傷了公主?”
長長的胳膊探了過來,他想要將她的小手握入掌心。
“真的是這樣的嗎?那可就難辦了哎。”根本不給他任何的機會,桃格格快速的將雙臂環繞在了胸前,挑著眉梢問他,“你捨不得傷我,我也覺得可能打不過你,那我們現在,算不算是走進死胡同了?”
面對桃格格刻意的戒備,他一笑了之,甚至都沒有半點的覺得尷尬,在桃格格面前兒的扶手上輕輕的一拍,便又收了回去,“沒有沒有,還早著呢。”
“怎麼說?”
“昨兒夜裡……”花郎故弄玄虛的將話卡在了半截兒,直到桃格格的眉頭越挑越高,才終於將下半截接上,“安宸王帶了人馬逼宮。”
搖頭。
桃格格相當無奈的搖頭。
他果然是什麼都知道的,就是喜歡扯著她瞎磨嘴皮子唄。
正文 第73章 他是餓了的貓兒,她是待宰的老鼠……
“逼宮麼……”念頭一轉,桃格格又開始喃喃自語,“看來,他果然是個有野心的人吶。”
她的聲音並不很大,也根本不是說給花郎聽的,可他卻還是認同的點著頭,“不會太久。大約今晚之後,丘南便會易主。”
“……”
一天一夜,朝堂之上便風雲變色,那龍椅換人來做。
怎麼可能?!
如果說賀蘭子安不是早有預謀,誰信吶。
“這麼喜慶的大事,安宸王居然都沒有告知公主……”花郎的臉上顯出些義憤填膺的神色來,多情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細瞧著她的眼,“要我說,他根本就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之人。”
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桃格格要是看不出來,那她也甭混了。
她樂呵呵的笑著,笑的月牙兒似的眼睛都快要瞧不見了,才擺~弄著青蔥似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也說是大事了。本來,男人做事就不喜歡女人插手的吧。更何況,是這種一不小心就要掉了腦袋的大事情呢。如果按我的意思,我其實,寧願他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才好。”
花郎愣了一瞬,不甘心吶,“為何?”
“第一,知道的越多,煩心的越多,知道當然是不如不知道的好。”桃格格先豎了一根兒手指,然後又豎起第二根兒,“第二,萬一他沒成功呢?那豈不是白白的操心了一場?倒不如,等他真的當上了皇帝,我再知道。那樣,對我來說,或許還能算是個驚喜。”
花郎心下瞭然,隨又感嘆,“到時候,只怕是有驚無喜啊。”
“嗬……我明白你的意思。”桃格格無所的笑,皮笑肉不笑的,硬是擠出了些眼角紋兒來,“但是,不管是驚還是喜,好像跟你都沒有什麼關係吧。”
她依舊是悠閒又慵懶的斜依在圈椅之中,卻是一秒變臉,神色嚴肅了起來,“所以說,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花郎沉默著,瞧了她半晌,“我想要知道,公主是否還記得那晚說過的話?”
再次開口,慣常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已然被一種沉重感所取代。
桃格格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什麼樣的感覺?
就好像,貓抓老鼠,在貓兒感到飢餓之前,老鼠通常都只是貓兒玩耍對象,可若是貓兒餓了,那麼等待老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花郎就像是貓兒,一隻飢餓了,終於顯露出他真實目的的貓兒。
而她自己,卻偏偏成了一隻待宰的老鼠……
“哪天晚上?”打起了精神,桃格格很快的反問。
“公主醉酒的那晚。”
“你也說我是喝醉了。醉了的話,不管記不記得,都不能算數了吧。”
“公主說,對安宸王已經沒有愛,也沒有恨。如此說來,豈不是已經形同陌路。”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都不需要什麼反應的時間,語速飛快,跟辯論競賽似的。
終於,到了桃格格這裡被絆了一下,緩和過後,她有些不太樂意的承認,“好吧,雖然我的確是不太記得了……不過,沒錯啦。現在的我,不愛他,也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