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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格格就只覺得耳朵一震,感覺腦仁兒都鬧的慌。
她就不明白了,暮雨又不是竹月的丈夫,瞎激動咋呼啥呀!
花郎幽幽的斜了暮雨一眼,牽住桃格格的小手,攬著她的腰,像是兩隻蝴蝶似的翩翩然的轉了兩圈,輕輕鬆鬆的脫離出了,暮雨刀劍下的攻擊範圍。
倒不是怕了他了,而是姑且先讓著他。
在不確定桃格格到底是走是留之前,他總不好給她留一個太過難堪的場面下來。
然,避讓之舉在此時此刻,完全是一種不可持續的模式。
他得問問她。
“事已至此,公主打算如何?”旋轉的當間兒,輕柔的聲線在桃格格的耳邊響起。
桃格格閉了閉眼,輕巧的回答,“是有些麻煩了。可是我的事兒還沒辦完,你先走吧。”
花郎從來就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偶爾的幾次,雖然也全都落在了桃格格的身上,可現在卻是不能夠的。
正文 第78章 原來,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停住了身形,花郎對著暮雨微微的揚聲,“你停手,我就放開你家王妃。”
“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是巴武帝姬又如何?她根本不配做我家主子的王妃。”暮雨的怒氣值明顯還沒有釋放完畢,雖然沒再逼近,可是手中的長劍,卻是不斷的挽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花。
可見,他現在該是多麼的焦躁。
桃格格毫不客氣的,衝著暮雨翻了個眼白,聲線清脆的低喝了一聲“先走”,立刻就手腳利落的,從花郎的臂彎之中掙脫了出來,順便兒還小小的推了他一把。
其實她也想走,她早就想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可她決不能留下這樣的誤會時離開。
就算沒有竹月這檔子事兒,她的自尊心也不會允許她的逃跑。
沒有片刻的遲疑,花郎收回了手的同時,抬腳勾住椅子向上拋去,才往桃格格那兒飛了個媚眼兒,下一秒,人都已經出了屋頂。
密集的箭矢,在花郎的身後急速的she出。
桃格格戒備著四周,沒敢仰著脖子往屋頂上瞧,只是豎著耳朵注意著頭頂上方的動靜。
只可惜,花郎奔跑在瓦片之上,身輕如燕,那是連一丁點兒的腳步聲沒有落下。
也罷,聽不見就聽不見吧。
反正,什麼時候,暮雨他們將矛頭都對準她了,就說明花郎已經遁走不是。
……
坐上了馬車,桃格格孤身一人,完完全全的被隔離了起來。
暮雨是賀蘭子安派來接她的,而賀蘭子安本人,根本沒來。
所以說,起先想要殺她的,應該就只是暮雨而已。
他想要先斬後奏,只可惜失敗了的。
到最後,他還是得按照他家主子的吩咐,將桃格格接進宮去。
桃格格可不會認為,這件事兒,就這麼輕易的了結了的。若說暮雨不會跟個娘們兒似的,添油加醋的到賀蘭子安那兒去告狀,她是怎麼樣都不會相信的。
對了。
暮雨還有證人呢。
那些she箭的侍衛,應該也看到了花郎抱著她的那一幕了吧……
面對如今的困境,桃格格不過一笑了之。
在畫舫上的那晚,看見她跟花郎親近的人還少嗎?
反正債多了不爛,虱子多了不愁的,走一步瞧一步就是了。
她只是有些鬱悶。
暮雨他們,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就那個時候回來了呢。
真是的,煩人吶。
一輛馬車,一隊護衛,離開了莊子,漸行漸遠。
一直藏身於隱蔽之處的花郎,才收回了冷凝的眸光,悄然的離去。
向著,相反的方向。
馬車之內,桃格格一直等著他們又多行了一陣子,才探著手,從後腰處的腰封裡面扯出來一小塊木頭牌子。
她捏住兩邊兒,舉到跟前細瞧。
扁平扁平,兩邊短兩邊長的一小塊木頭,正面兒跟反面兒都有雕刻。
不同的是,正面兒上可的好像是一副圖案,而反面兒上,應該刻的是字。
可無論是正面的畫兒,還是反面兒的字,都是抽象派的,乍看之下,其實都差不多,都有點兒鬼畫符的意思。
再看木質。
顏色泛紅,木紋清晰。
湊到鼻尖一聞,焦味兒混合著沉香,一股子香火的味道。
“這是受過供奉的東西?”桃格格在心裏面犯了嘀咕,“那應該就是桃木的了……”
木牌子的頂端留有串線的小孔,可她現在手頭沒有紅繩,只好暫時重新塞進腰封裡面放好。
一邊兒整理著衣裳,桃格格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原來,他一直都記在心上?
或許,他今兒過來,就是特意給她送這個桃符的吧。
正文 第79章 母獅子,也是獅子!
儘管桃格格曾經搜腸刮肚的,也沒琢磨出來,現在究竟是歷史上的哪個朝代,亦或者,這裡根本就是另一個平行的時空。
可有一點她非常的明確。
她,桃格格,是真真切切的生活在這裡的。
這個時間,這個空間,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真實的,並且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
馬蹄聲,急匆匆的。
平頭馬車沿著寬敞的官道順暢而行,打東邊兒的城門進了都城之內,再穿過肅慶門,這才算是正式踏上了皇宮之旅。
這是桃格格第一次,真正見識到了,古代帝王所居之處的莊嚴與奢華。
現代的那些,這個宮,那個宮的,都已經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的算不上。
雖然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東西也還是那些東西,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種味道,沒有活人氣兒。
下了馬車,又換朱紅漆的軟轎。
前有暮雨,後有秋碧,他們這一行人,在皇宮裡頭,一路上都暢行無阻,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桃格格不得不對賀蘭子安刮目相看了。
原來,他除了臉蛋兒屬於頂尖兒中的頂尖兒之外,權謀之術也是相當的厲害呀。
花郎還說,丘南易主,大約要到明天。
人家賀蘭子安,不僅不聲不響的,就把舊皇帝從寶座上面給拉了下來,居然還整整的提前了一天。
現在說起這件事兒來,可以輕描可以淡寫,可誰又知道,背後的艱辛究竟幾何?
軟轎又行了好久,才終於在一座宮殿前頭停了下來。
桃格格下了轎子,手掌在額頭上搭了個涼棚,眯著眼去瞧宮殿的匾額。
“御乾宮……”
她正在嘴裡面琢磨著,暮雨冷著一張寒面上前,“請王妃到廡房稍後,屬下這就去回稟主子。”
好生硬的語氣,態度倒是恭恭敬敬的。
這肯定不是在給桃格格面子的了,完全是他不敢讓賀蘭子安在人前丟臉!
就是普通人家的男子,都丟不起這個臉面兒,皇家當然更不能夠。
這也是,暮雨原本打算,將這事兒掐死在萌芽狀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