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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桃格格卻像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見似的,就悶著頭一個勁兒的吃、吃、吃,吃比原先還更狠了。
“再給我嘗嘗別的。”他故意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桃格格在一堆零食裡面瞧了兩眼,按照她的口味,挑了一包她覺得味道還不錯的,遞了過去。
雲浩歌往她的身邊兒挪了一點兒,伸手接過,往油紙包裡面兒看了看,拿了就往嘴裡面兒送。
兩人挨在一塊兒吃起了零食,似乎一下子氣氛便融洽了起來。
“我始終想不通,你到底是怎麼發覺,我就是他的?”
正文卷 第147章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這話兒,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對於一個時常有需要改變身份的人來說……
但是,要不要告訴他呢?
不說吧,好像有點兒對不起,人家送給她的那塊鳳佩,還有這些,明顯是拿來賄賂她的零嘴兒。
可要說告訴他呢,勢必會暴露她的一些秘密……
桃格格眯著眼,品著嘴裡面兒的香味兒。
雲浩歌也好像並不是很關心似的,不停的往嘴裡面兒扔五香蠶豆。
隔了半晌,桃格格將手裡面兒的油紙包揉成了團,“幼年的時候,你的右手腕子受過傷吧。”她拿手,在雲浩歌的手腕上面兒,大概的比劃了個位置,“就是這個位置了。”
雲浩歌沉默著,左手捂住了右邊兒的手腕。
“當時,你肯定是得到了非常細心的照顧吧。恢復的很好呢。但是,不管怎麼樣,受過了傷的地方,肯定是會留下一點痕跡的。”要麼就什麼都不說,可既然說了,她就願意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從安宸王府出來,就是你本來是跟蹤我去的,可是到那兒之後,你還在人家安宸王府放了把火的那次。”
雲浩歌勾了勾唇角,“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
桃格格將雲浩歌的右手臂抬了起來,然後右手握住做起了示範,“嗯。就是那次,我像這樣握過你……或者說花郎的手腕。”
雲浩歌看了看,桃格格現在正握在他的手腕上的位置,腦海裡面,閃過曾經那一霎那的片段。
“這是幼時頑皮,從高處摔下來的舊傷了。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沒覺得有哪裡恢復的不好呀,練拳的時候,有力著呢。”他懂了,但他還有些不能相信,“再說了,隔著皮肉呢,骨頭上的傷,你都能摸的出來?”
“這就對了。”桃格格鬆開了雲浩歌的手腕,雙手一拍,“你當時肯定是傷還沒好透,就又開始練拳了,雖然骨質可能比原來的還更強壯了,但是在骨頭的表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至於你好奇我是怎麼感覺到的……”
她將自己的雙手平坦在他的面前,“把你的手伸出來,咱們比比。”
雲浩歌聽話的照做。
兩個人,四隻手掌,並排靠在了一起,這當中的區別立刻就顯現了出來。
竹月原本身為帝姬,她的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十指細長,潔白如玉,指腹飽滿而又潤澤,若說是嬰兒般的肌膚,那都是毫不過分的。
再看雲浩歌,對於男子來說,他的手絕對是上上品,可他到底是練武之人,雖然幸好沒長了一雙,那些五大三粗漢子的手掌,可是掌心中的那一層薄繭卻是跑不掉的。
桃格格問他,“看出區別來了嗎?”
雲浩歌搖了搖頭,“光看哪兒能看出來呢?我得上手摸~摸。”
“……”嘴角一抽,桃格格咬著牙道,“那你就摸。”
他可真不客氣啊,兩隻大掌,立刻就將旁邊的兩隻小手握進了手心裡頭,只用拇指,像是探索似的,細細的磨搓~著她掌心中的紋路。
終於,他笑眯眯的給出了非常中肯的評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甘拜下風。”
桃格格的嘴角略微下彎了一些,心裡頭有些不大痛快。
光是手指頭柔嫩那能頂什麼用啊,若是沒有她原本靈魂中的那些經驗,這雙手,仍舊只能是一雙養尊處優的玉手,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但是……
“對嘛,就是因為我的手很嫩,所以之間的觸覺就特別的敏感……”
解釋完畢!
至於信不信,可就不關她的事兒了。
正文卷 第148章 逢場作戲真情流露,分不清了……
這一步棋,日子久了,桃格格愈發的覺得自己沒有走錯。
從這一城到那一城,在船上的時候,就飲酒聽曲兒觀水,好不快活。
到了岸上,每每的,雲浩歌要去談生意了,也不用她再刻意的糾纏,他已然自發的養成了,到哪兒都帶著她的良好習慣。
男人們談生意,少不了應酬。
桃格格不樂意跟他們待在一起,總是單獨在隔壁給她開上一桌,僅留雲香陪著,就很快活。
談完了生意,總是會四處閒逛。
雲浩歌走南闖北,要是研究起,哪裡的酒樓菜美酒醇,何處的景色雅致襲人,還真就沒有什麼能難得到他的。
桃格格也樂得盡興,橫豎帳都掛在男人的身上,她一個小女子,就當個專門負責吃喝玩樂的小跟班兒就挺美。
在水面兒上飄飄停停,過了丘南與墨吉的墨吉的邊界,還得再行上一陣子,才能到達墨吉的都城。
雲浩歌是商人,商人總是喜歡待在熱鬧繁華,有利可圖的地方。
丘南、墨吉、巴武三國,據說每一國的都城都有他的府邸。
這是明面兒上的。
背地裡,還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的身份,多少的藏身之處。
轉眼之間,天上的月亮圓了,跟個玉盤似的高懸在那裡,可是下一站,卻還得在過兩天才能到達。
這樣也挺好,在寶船上頭過中秋佳節,自然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底下的人全都遠遠兒的退到了船尾,將船頭上的甲板,留給他們倆,吃螃蟹,喝花雕,順帶賞月。
雲浩歌的興致頗高,居然命人將七弦琴給搬了出來。
他在七弦琴旁端正的坐下,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撥~弄著絲弦,伴著悠揚的琴聲笑著開口,“好久不曾碰過它了。今夜,就趁著月色正好,興致正濃,由本公子為你奏上一曲,如何?”
曾經,桃格格有多麼的渴望,能夠學畫練琴卻不能夠,現在,就有多羨慕他這樣的信手拈來。
“厲害呀,這個都會!”她立刻就鼓掌叫好,“來一段兒歡快的吧,千萬別搞什麼惆悵的情懷了,聽的鬧心。”
雲浩歌從容一笑,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仿若潺~潺流水一般,從他的指尖下歡快的流出。
這段時間,她聽了不少。
但是曲名兒,她卻是一個都沒有記住。
或者說,她壓根兒就沒打算去記。
但她聽的出來,這首曲子,節奏略快,綿延不斷,時而悠哉悠哉,時而輾轉反側,正是她聽著順耳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