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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浩歌似乎領悟了,低低的笑了一聲,“這倒是的。”
“所以,你懂了吧。”
“娘子的意思,是說不管為夫變成什麼樣,娘子都會認出來,喜歡上,對不對?”
桃格格就笑,笑而不語……
正文卷 第275章 既要親密,更要獨立。
對於雲浩歌來說,要弄死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哪怕那個將要被弄死的對象,是被重重護衛著的墨吉太女。
然,死對一個人來說,其實並不是最嚴厲的懲罰。
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因此,雲浩歌若是想要報復一個人,通常所採取的手段,基本上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就好比這一次,葉赫嵐埋進桃格格小腹中的那個“咒”,他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那麼難弄的東西,若是隨意的便銷毀了,多浪費呢。
葉赫嵐讓桃格格吸入的那些毒粉,他一個當細作的,比那更厲害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
當然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是會有些不好的地方。
就如比,當葉赫嵐被種下了那個“咒”之後,她幾乎立刻就認識到了,這是來自巴武帝姬的報復手段。
“咒”不是葉赫嵐煉製的,她會用,卻不會解。
還有她身上另一種不知名的毒,她更是無計可施。
成王敗寇。
這其實,也並沒什麼好埋怨的。
真要怨怪,葉赫嵐也只能怨怪,她身邊兒的能人異士不夠多,不夠用。
墨吉派來找桃格格的人,全都被,仍舊以玉哥兒的身份示人的雲浩歌給擋了回去。
其實也很簡單,一問三不知,裝傻到底就是了。
他就不信,葉赫嵐還有膽子,敢跟他們來強勢的那一套。
雲浩歌想的沒錯,葉赫嵐的確不敢,可身為墨吉太女,明槍暗箭的,一路走來,她不知道遭遇了多少。
有的時候,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路走就是了。
葉赫嵐轉個臉,就派人去找了賀蘭子安。
墨吉的人找了賀蘭子安,桃格格幾乎是立刻的,便從雲浩歌那裡聽到了消息。
她就想,賀蘭子安,他會怎麼做呢?
並沒有讓桃格格等了太久,賀蘭子安在同墨吉的人談完了之後,很快的便來找了她。
其實,也沒什麼大道理可講。
不過就是,墨吉太女向賀蘭子安伸出了橄欖枝,承諾她會回墨吉向她的父皇諫言,謀求墨吉與丘南之間和平三年。
桃格格真有些替葉赫嵐不值,假若葉赫嵐一早就向她承諾這些,她一定會讓雲浩歌去替葉赫嵐“治治病”的嘛,葉赫嵐也不用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去找賀蘭子安,更不用白白的又多受了那麼多的罪。
凡事要以大局為重,桃格格不要太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桃格格更懂。
其實,仔細想想,葉赫嵐之所以決定了這步棋要這麼下,大約還是因為,通過逼宮的方式登上了皇位的賀蘭子安,更需要丘南的穩定吧。
終究,桃格格還是將,可以救葉赫嵐的東西教給了賀蘭子安。
並不為做什麼好人,只不過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後來,桃格格問過雲浩歌,他不是墨吉的細作麼,像這樣對待墨吉的太女真的好?
雲浩歌對著她笑,反問她,他像是那麼沒有追求的人麼?
桃格格並沒有回答,一笑而過。
親密的時候,他們可以像是連體嬰兒般的親密。
獨立的時候,他們便守住自己的地盤,不要去打擾對方,為難對方。
再怎麼親密無間的戀人,若是不懂得掌握分寸,當一切的神秘感消失之後,就只剩下了平淡無奇,跟漸漸的遠離。
正文卷 第276章 夢魘的開始。
迷蹤穀穀口的瘴氣,終於非常準時的,在每一年的同一時刻,逐漸的散去。
再過不久,直到瘴氣徹底消失,等候了好幾天的尋寶隊,便會長~驅~直~入。
令桃格格疑惑不解的是,明明是比她還先出發了的五皇子,怎的到現在還無隱無蹤?
虧得她也來了,要不然,巫部密藏這一大塊蛋糕,巴武恐怕是連一點奶油都分不著了吧。
哦,對了,還有墨吉。
在葉赫嵐不得不提前離去之後,她留下來的那些嘍囉,哪裡還有什麼實力,同有賀蘭子安坐鎮的丘南去掙呢。
至於其他的閒散尋寶者,不是桃格格看不起他們,搞不好,他們的身份早就已經確定好了呢。
若要問是什麼身份?
蹚雷的……
然,此時的桃格格,又哪裡會知道,從踏入迷蹤谷的那一刻起,其實是所有人的夢魘開始!
……
寧靜的夜晚,搖曳的燭火,在牆壁之上投下一道拉長了的黑影。
簾幕輕卷,深陷在軟枕之中的人兒,同時也深陷在了一場無休無止的噩夢之中。
她壓抑的低泣,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喘不過氣來,蒼白的小~臉之上,汗珠滾滾,柔軟的雙~唇,是一種非要不健康的,淡淡的紫色。
突然,她猛的抬起手來,直直的向著上方抓去,“雲浩歌——!”
房門打開,在門外值夜的宮女,邁著碎步,急急的奔向了床畔,“娘娘!娘娘,您快醒醒!不過是一場噩夢,奴婢在這兒呢,娘娘別怕!”
終於,噩夢被她的叫喊生驅散。
桃格格緩緩的睜開雙眼,空洞的眸子直愣愣的望著上方,失神了好半天的功夫,才逐漸的,從腦海中的那些,可怕記憶之中反應過來。
“梧桐……”
正拿著帕子替她掖汗的宮女,總算是鬆了口氣,連忙道,“奴婢在呢,奴婢一直都在,娘娘別怕。”
怕……?
是了,他們都以為她每晚被噩夢折磨,是因為她害怕。
並沒有跟他們解釋的必要,所以她才選擇了默認。
其實,哪有什麼好怕的東西?
她明明,是傷心……是難過……是心疼的感覺快要死掉……
桃格格動了唇~瓣,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她就那麼躺著,失去了所有的生氣,面無表情的小~臉之上死灰一片,若不是她總是呼吸不順,以至於氣息沉重,真就跟個已經死去的人沒什麼兩樣了。
梧桐替她擦完了汗,將帕子收起,又到門口,命人端了一碗凝神湯來。
摸了摸碗邊,是溫溫的感覺。
梧桐拿著勺子攪了攪,舀了一點兒在勺子裡頭,“娘娘,多少用一些吧,夜夜噩夢,這可怎麼好呢。”
桃格格終於有了些反應,眸子裡面兒黯然一片。
他們都不希望她做夢,都以為,她做的夢都是噩夢。
可是,她卻恨不得,整天整夜的待在的夢境之中,別出來了才好。
夢裡面兒發生的那些事,在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經歷了半個月之後,她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了。